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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视察

这天,因为白日里忙着视察各府里头大小事宜,沈佳音有些困倦了,只是从宫商苑传来的琴声频繁地入耳,倒是让她觉得心中有些烦躁。

她轻轻地起了身,萱宜连忙过来扶着她,嘴巴里还在嗔怪着,“五皇子也真是的,大晚上的还在那里让那个狐媚子唱着这样的靡靡之音,当真是和她那个狐狸精转世投胎的姐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要是在皇宫里头,不知道要惹了皇后大小姐多少的闲话呢。”

萱宜今天也穿了一件薄薄的绿纱裙,倒是显得温婉可爱。

沈佳音的眼神中慢慢地存了冰凉,虽然心里深以为然,但是多少要拿出正室的风范来。

毕竟,她对外所表现出来的,可从来都是不在意五皇子这风流倜傥的属性的。

“这样的话你怎么能够瞎说呢,要是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看不得他们两个人好呢。”

沈佳音说着便轻轻地在房中来回踱步,那萱宜看在眼中,心里也很是焦急,“大小姐是不是睡不着了,等下奴婢就找来两团棉花,塞在耳朵里恐怕就能好一些了。”

沈佳音看到萱宜这样焦急的样子,笑着说:“我都不着急,你有什么好着急的?”

沈佳音的声音冷冷的,但是却能从中间听出一点镇定的意思。

“大小姐,你不着急也就算了,可是也容不得她在这里造次。”

萱宜说着又追加了一次,说道:“要奴婢看,那个人一定就是故意的,想的就是惹恼了大小姐您呢。”

沈佳音笑了一下,说道:“她为什么要惹恼我,就是因为姐姐承欢不成么?那算起来,这王府中管事的人还是蒋语瑶呢,为什么蒋语瑶不生气?”

沈佳音慢慢地推开了窗户,便觉得有一阵清凉的风迎面吹来,似乎是打在了心房上。

“她是蒋语瑶招进来的,自然是要顺着蒋语瑶的心思了,这个时候,谁还会在意自己意思去的姐姐啊。当然,作为感谢,顺道还想着要恶心一下大小姐您呢。”

萱宜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又在这里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你刚才还不是说她是为了给姐姐复仇而来的么?”沈佳音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似乎是要穿透着暗夜的光。

“大小姐,您是在嫌弃奴婢不会说话么?可是奴婢实则是为了您的呀。”萱宜有些不解。

“大树之所以是大树,是因为它尚且是强壮的,若这棵大树不是强壮的,那便能成为伤害自己的利器,这句话你可是明白的?”

沈佳音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纵然是心里头对萱宜的智商表示怀疑,但是还是要耐着性子告诉她。

萱宜看了一眼沈佳音,沈佳音的笑便是瞬间洋溢开的,萱宜总会觉得看到沈佳音笑就好像是看到了更美好的春光。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些音乐听起来还当真是让人讨厌呢。”

萱宜装作要捂住耳朵的样子,沈佳音只是笑了笑,说道:“你可有听出来她刚才唱了什么?”

萱宜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奴婢不知道,但是奴婢也不屑于知道,大概就是一些靡靡之音吧。”

沈佳音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进了王府来之后就好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凡事若是涉及到别人与我争宠的事情呢,你就变得十分的不淡定,从前那个随遇而安的小姑娘去了哪里了呢?”

沈佳音笑着便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身子因为疲倦变得十分地笨拙,椅子与裙裾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乍听起来倒是十分动听的,只不过在沈佳音看来是徒增了厌烦罢了。

“是大小姐您如今变得更加大气了,奴婢倒是自愧不如了。”

萱宜说着吐了吐舌头,可是沈佳音却好像没有听到萱宜说话一样,只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她所吟唱的,是《凤求凰》,你知道这首辞赋代表了什么意思吗?”

萱宜疑惑地问道:“还请大小姐您赐教。”

沈佳音的眉心慢慢地拧成了一个结,许久才说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沈佳音的眼神中慢慢地生出了意味深长的漠然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也就只有这样不用背负家族世代繁盛使命的小姑娘才能吟唱出这样的辞赋来,实则,她心里是想的,可是实际上却要做着背道而驰的事情。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如今是在将牧褚一步一步地推出了自己的手掌心,但是与之相对应的,就是王府里头权力会慢慢地聚拢到了她的手心里。

萱宜刚开始还听得如痴如醉,许久才发现沈佳音默然不语,连忙问道:“大小姐您怎么了,您可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沈佳音苦笑道:“这一首《凤求凰》,也是当年我成年的时候,老师第一次教给我的,想想那个时候少女的怅惘,再想想现在,怎么能不苦呢?”

萱宜恍然大悟,握住了沈佳音的手,说道:“大小姐,您自己要多加珍重啊。”

沈佳音摆了摆手,说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想到了司马君当初用这首词便讨得了卓文君的欢心,再想到往后的日子里,他也与卓文君不复恩爱,终究是将情爱消磨在了无数平淡的日子里,多少觉得心中彷徨。”

萱宜笑着说:“大小姐,您可是多虑了呢,司马相如原本就与卓文君的身世悬殊,后来也是因为得了卓文君的珠宝才开始了花天酒地过日子,与大小姐和五皇子之间的情爱怎么能相比呢?大小姐与五皇子才是真正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地位?还不就是所谓的地位么,这世界上除了是心意相通的两个人,要不然何来的天造地设的说法?

这么想着冷冷地说道:“我与他之间有什么情爱,有的,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不过,要说起来。”沈佳音说着,唇齿之间好像突然之间迸发出了清冷的笑意一般:“那蒋语瑶会不会面临比我更加糟糕的境地,就不得而知了。”

说着,便是用自己的手指头浅浅地触碰到了一旁的翠玉杯子上,有冰凉的感觉瞬间从她的手指尖传递来。

“如此一来,奴婢当真是听不懂了,她原本就是靠着蒋语瑶佳才能入了王府中的,我可是听说,蒋语瑶为了她与五皇子的相遇还是蒋语瑶精心设计的呢,日后总不至于过河拆桥到吧。”

看到萱宜很是困惑的表情,沈佳音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靠着你觉得来敲定的,对于她来讲,能到今天这个位置已经很不容易了,从前便是要受到世人嫌弃的,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靠山,如果有一天发现这靠山竟然是自己的阻碍,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呢。”

萱宜点了点头,说道:“那奴婢倒是喜闻乐见了,不知道蒋语瑶这么精心地要讨了五皇子的喜欢,到头来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沈佳音点了点头,窗外的声音稍微地停了一些了,但是这也说明了一对干柴烈火到了这个时候,终于是要做他们该做的事了。

索性就将窗户给关上,表现出不以为然的样子来,说道:“那日我便听说了朝中要削减一些武官的职权,皇后兄长所带的军队因为官衔最多,便是首当其冲的一个,前几日五皇子又去了太后那里,你觉得太后不会与他说什么?”

萱宜冷笑了一句:“这样一看,一切都是步步为营的棋,还好老爷在几年前就慢慢地放了军中的的事务,现在才不至于被皇上虎视眈眈地巴望着那些军权。”

沈佳音想了想,说道:“正是了,只是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即便是皇后想要泰然自若也是不可能了,大概也是觉得皇上薄情寡义了吧,虽然我们不是最被冲击到的,但是好歹也能窥一斑而见全豹。”

萱宜只沉沉地点头。

沈佳音看着苍茫的月色,说道:“所以要说起来,宫中的女人是最可怜的,原本以为是攀附上了荣华富贵,可是没有想到,一切也不过是转头成空的事情罢了,他们所有的荣宠都是牵扯着前朝母家的荣宠了,纵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了。”

可是有她去同情皇后这样弄权之人,谁能来同情她呢?左不过大家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她还能暂且争取着与牧褚平起平坐罢了。

萱宜看到沈佳音的眼神慢慢地沉寂了下来,连忙笑道:“看我,原本是要与大小姐好生地讨教辞赋的,可终究是让小姐您伤心了,古人以己及彼,多少是有些牵强的,毕竟什么事情都有变化,昨天的心性和今日的心性尚且是不同的呢,所以大小姐,您也要相信,各人是有各人的不同的。”

沈佳音微微地颔首,这会子窗外的声音变得更轻了一些,而蝉鸣的声音更加清晰了一些,有倦意慢慢地浮上了心头,便说道:“看来他们是有些消停了,好了,扶我去休息吧,原本也不是没有困意的,只是听到他们这样弹唱,心中难免有些寂寥罢了。”

说着便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萱宜连忙小心翼翼地扶了沈佳音的手走向了床铺。

第二天一早,沈佳音便在睡梦中醒来,却看到萱宜已经一脸焦急地站在了她的床边,“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沈佳音有些睡眼惺忪,“大小姐,新来的那一位,闯祸了。”

就好像是有一阵狂风吹到了耳朵中,沈佳音只觉得心中一紧,说道:“这样的事情,大清早的怎么可能让你知道了?你可不是随便听了谁说的,就来我的面前胡说吧。”

萱宜连忙说道,“大小姐,这样大的事情,奴婢怎么敢乱传呢,原本就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昨天晚上三更时候的事情,只是那五皇子一直没有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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