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书开篇道出了这样一件事:
太平居危之年,桃柳飞花之日,江南花都名城葫芦城东门桥外,有十里百转江岸,桃花纷飞处,此地有一程家酒店,酒店门口招旗展展,青石板路横坡至溪岸,加之每年此时桃花正盛,此间又有一摆舟渡口,人皆称之为“十里桃花渡口”。店中此时正有一举人在等候相约之人,这举人姓吴名忠绪字了然,过了很久还未见那相约之人,心中不免焦急,不时的朝窗外看去。眺远处,云淡风轻,欢燕隐秀林,木秀于林,风必吹之。良久,四方暗淡,一阵邪风从北面扑来,一时间十里桃花漫天飞扬,店中客官稀少,店家焦急内惧,呼来众人,封锁门窗。不多时,空中坠下石头般的冰子,店外脆响坠砸之声,不绝于耳。那举人吴了然,依旧于窗前观望,哀叹之声,淹没在那窗外狂风怒吼之中。程店家急呼吴举人关窗急避,百呼不应,程店家便着人关了去,吴举人便坐下来,自道:上清空寂时,氤氲混沌处,怎会生出这么怪异的事来,天运不济,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复又哀叹。不知过了多久,风尽云散,店家俟窥门隙,方知无事,开得门来,吴举人亦复相跟,但见那落花残枝,不见先前之葱郁,飞鸟无音,不闻鸣声于阴翳。渡口处,艄公早离,阡陌行,无人应语。桃月之踪迹,不见一丝。残凉入人心,皆因北风起。吴举人见此等情状,无语而出,立于岸边久久不转。又不知过了过久,家中丫鬟前来呼唤,方才回至家中。这吴举人膝下一女已满周岁,唤作渃溪,牙牙学语不得步,吴举人深爱怜之,从奶娘手中接过,呼逗玩笑。天至掌灯时分,吴举人于书房中挑灯夜读,过几日便要上京赶考,时下正当用功,此夜便无话可说。
月余,吴忠绪上京,春闱会试考毕,吴忠绪中得贡生,殿试又中三甲第二十六名,因临安府尹赵令昇举荐任礼部朝贡司主事。不上一年的时间,因葫芦城布渟县老县令胡为作觉得自己年事已高,便上书朝廷告老还乡,平章军国重事贾似道满心欢喜准了。因此布渟县县令缺职,临安府尹赵令昇因赏识吴忠绪,便上书朝廷举荐他,这吴忠绪因此便补了缺,任布渟县知事,择吉日走马上任。停数日,方这日大吉,全家登舟而往,沿若耶溪直通葫芦城,不过三五日便至葫芦城东门处,这若耶溪共七十二支流,其一支名为小银河,便通至这葫芦城东门,小银河源头就是著名的十里桃花渡口。当下又值春盛,陌上花开,夹岸通幽,飞鸟隐林而鸣,暖阳三竿普照。吴忠绪此后悠然治官数载。忽有一日,伏中烈炎,吴忠绪午后于书房闲坐,不觉困意袭来,便抛书于案。朦胧深处,但见花香异树,有溪水潺潺之声,看那溪中奇物漫游,阴翳之中,百灵交织,又见枝头那一灵物,斗炫身姿,不亚彩凤,声鸣润耳,不亚琴瑟。吴忠绪正奇惑观望之时,忽觉天地倒悬,目眩神晕,天暗遮日,大地沉沦。忽从那花林深处,一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其物之巨大,凶神恶煞,涎流三尺,恶臭欲呕,吴忠绪恐慌之时,那恶兽直面扑来,惊的吴忠绪大叫一声,睁眼定睛之时,方知是沉睡噩梦,也不免心中忧惧,遂出房门,见家下丫鬟正领着女儿玩耍,便上前逗玩一会,遂将方才噩梦之惧忘却大半,就此无话。
斜风细雨,东湖亭晚,燕子归时,红妆好颜,一曲《北风吟》:
北风吹,吹落红尘也难违;夜阑银河生光辉,是林花,是酒醉;
北风吹,漫天飞扬平沙追;壮志青云卷天灰,是天涯,君未归。
平生一帆孤舟行,单只朝林鸟飞惊,青云翠微,相思人泪。
看罢风云起潮落,飞雪连天悲;长江饮水故人恨,别来君迟归;
一声江湖笑,情仇一寸灰。长恨无情北风凉,声声催,杯中泪。
江湖无寻觅,徘徊石上碑,何曾吹落北风中,是寒梅。
开篇第一回也
词曰:
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
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
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
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当年岳爷的一首《满江红》,对中原重陷敌手的悲愤,对局势前功尽弃的痛惜,表达了自己继续努力争取壮年立功的心愿;又对民族敌人的深仇大恨,对大宋统一的殷切愿望,对社稷朝廷的赤胆忠诚。岳爷这种浩然正气和英雄气质,体现了报国立功的信心和乐观主义精神。
你看萧萧城垣,烽火连天,天下风云,江湖尘飞。故事发生在南宋朝末年,但宋室300年江山却要小絮一番。公元960年,后周诸将发动陈桥兵变拥立赵匡胤为帝,后周太后与幼帝柴宗训被逼禅位于赵匡胤,赵匡胤建立北宋,定都于汴梁。并先后设陪都西京河南府、南京应天府,北京大名府,与东京开封府合称四京。北宋初期,宋太祖赵匡胤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同时避免诸将效法自己也弄个“黄袍加身”之事,篡夺自己的政权,所以赵匡胤通过一次酒宴,为加强皇权,巩固统治采取一系列政治军事改革措施。其后还在军事制度方面进行了多项改革。以威胁利诱的方式,要求高阶军官们交出兵权,这就是著名的“杯酒释兵权”。经过两次的“杯酒释兵权”之后,宋朝便推崇重文轻武的治国方略,对于北方边陲重镇疏于防范,而这时期北方的游牧民族和少数民族迅速强大起来。
1127年,北宋宋钦宗靖康年间二年四月,金军攻破东京,除了烧杀抢掠之外,更俘虏了宋徽宗、宋钦宗父子,以及大量赵氏皇族、后宫妃嫔与贵卿、朝臣等共三千余人北上金国,东京城中公私积蓄为之一空,靖康之耻导致北宋的灭亡。宋徽宗第九子康王赵构在南京应天府继承大宋皇位,为了延续宋朝皇统和法统,定国号仍为宋,史称南宋,而后迁都临安,这就是宋高宗,之后宋高宗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苟和金国。1140年,完颜兀术毁盟攻宋,著名的民族英雄岳飞挥师北伐,先后收复郑州、洛阳等地,又于郾城、颍昌大败金军,进军朱仙镇。然而,宋高宗和奸臣卖国贼秦桧却一意求和,以十二道“金字牌”下令退兵,岳飞在孤立无援之下被迫班师。在宋金议和过程中,岳飞遭受秦桧、张俊等人的诬陷,和高宗的私心,被捕入狱。1142年1月,岳飞以“莫须有”的“谋反”罪名,长子岳云和部将张宪一同被杀害。次子岳雷、三子岳霖、四子岳震、五子岳霆潜过长江,改岳姓为鄂,隐居于黄梅大河镇,免遭杀害。1234年,金国朝廷动乱不堪,内忧外患,此时南宋、蒙古进行南北夹击,金末帝死于乱军中,金朝覆亡。然而金朝的灭亡,并没有带来南宋的和平稳定,反而面对更为强大的蒙古帝国。
临安,宋室陪都,经济繁荣,文化昌盛,乃江南富饶之地。虽说靖康之后,南宋败走南京应天府,过建康到临安府,常年边境战乱不断,但国家经济依然强盛,百姓生活却没有因为战争而破坏,北面蒙古接二连三的挑起战争。到宋度宗赵禥即位后,其人孱弱无能,荒淫程度比理宗还甚,整天宴坐后宫,与妃嫔们饮酒作乐,作为一国之主,其智商却低于正常人的水平,让人费解,其所作所为也验证了他的智商。在北方蒙古的军队大举南下之时,国难当头之际,他却把军国大权交给了贪图好色,视社稷安危如儿戏的无能丁大全、贾似道等人手中,使南宋偏安江南的锦绣江山处于暗无天日之中。
盛夏末月的天气,那一股子热劲过后,也许就会凉快了,朦朦胧胧的天气,山林间安静了许多,时而鸟鸣,也能分辨出是那种鸟类,涓涓流水声从那山谷中传来,清澈而又明亮。隐隐约约又听到那边传来了‘踢踢踏踏’的马蹄声。这不,一阵疾风骤马,灰土尘扬,穿过山林处,鸟惊四飞。打路南边来了一队人马,一人一骑朝潼关而来,前面一骑并排的是长明山庄庄主诸葛言,夫人李闻清随后,师弟韩启次之,天机山紫阳派七子,掌教真人全真子宋天枢,顺理子刘广璇,鹤林子彭天玑,翠玄子石得权,道源子薛玉衡,海琼子白瑶光紧随其后。但见诸葛言喊道:【大家都快点,天黑之前,务必要赶到章将军那里。】宋天枢亦道:【大家都快点!】众人策马扬鞭,尘抛万里。
话表蒙军内部不和,亦有军异,宋军趁蒙古发生内乱之际,前线指挥使章梦飞率宋军五万正攻打潼关,大帐中章梦飞来回踱步,若有所思,若有所急。良久,一部下来报:【长明山庄和天机山的人来了。】章梦飞便急忙出帐相迎。见众人风尘仆仆,便忙请入帐内,章梦飞道:【事情紧急,在下就向众位大侠直言相告了,我军已攻打快两个时辰了,一个小小的潼关总攻不下,再攻不下,敌人的援军就要了,那时再攻,更加不易,前几日特派人请诸位大侠前来相助。】诸葛言道:【就是章将军不请,我等身为大宋子民也定会前来助战。】其余皆呼是也。当下众人商议攻敌之策。至晚间,庄主诸葛言和道长宋天枢夜探敌营,二人查明情况之后,迅回大营。宋天枢道:【关内蒙军并不多,只是关外地势狭小,我军数万将士施展不开,如此硬攻,恐是徒遭伤亡,我与诸葛庄主商议了下,明晨卯时,我们两个再次潜入蒙军大营,我们已查明蒙军粮草的位置,我与诸葛庄主将蒙军粮草烧掉之后,蒙军必定大乱,到时章将军迅速攻下潼关。】章将军道:【计策是好,万一二位被敌军发现,恐难脱身呐。】韩启道:章将军不知,我师兄与宋道长那是一般人伤不了的,放心便是。李闻清道:要不我也随师兄与道长前去?诸葛言道【不妥,人多容易被发现,我与道长二人便可。】章梦飞只好答应,当下各自回帐。翌日卯时未到,诸葛言和宋天枢二人沿峭壁处,蹬足而跃,晨曦朦胧,如影恍惚,二人轻功甚是了得,便悄悄绕到潼关背部的粮草大营,打起火石,加之地势狭窄,又在风口,顷刻间上万担粮草烈焰冲天。在蒙军发现时,那火已成了势,如何救得,顿时军中乱作一团。关外章梦飞见火光冲天,料得二人得手,便下令五万大军分三波进攻,那蒙军见宋军来攻,又纷乱不已,粮草又被烧了,那里还有抵挡的气势,又见天机山众道长和那长明山庄的韩启和李闻清纵上潼关望楼厮杀,诸葛言和道长宋天枢里应外合,一个时辰未到,宋军便收复了潼关,斩杀蒙军两万余人,蒙军首领乌赫在宋军攻关之际,早已逃之夭夭了。被蒙军侵占多年的潼关,又从新纳入了大宋版图。
有道是好景不长,不过十几日的功夫,正当众人准备让章梦飞上疏朝廷,趁势向北收复失地,正商议,忽报御前参议陈宜中骤马数日,前来密报。刚进门便道:【章将军现在何处?】军卫回道:【章将军在殿堂议事。】章梦飞听报便引众人出来相迎,陈宜中见到章梦飞急道:【章将军大事不好。】章梦飞道:【与权兄何事劳你大驾,还亲自前来。】陈宜中急道:【章将军有所不知,奸贼丁大全和贾似道奏闻你打了胜仗,便要陷害与你。】章梦飞怒道:【我大宋将士收复了潼关,我何罪之有?为何要加害与我?众人皆疑惑。】陈宜中亦是急怒道:【何尝不是,在我来之时,贾似道便和丁大全在府中商议,要向蒙古称臣,岁岁纳贡,想换回来宋蒙两家和好如初,这怎么可能,蒙古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此时打了胜仗,坏了他们的好事,他们怎能放过你!想必现在圣旨已经在路上了。】宋天枢道:【难道皇帝任意听从他们吗?】陈宜中叹了气道:【丁大全为人奸诈,作恶多端,误国殃民亦甚,寡廉鲜耻,贪财好色,可谓“五毒俱全”。更是爱耍小聪明,简直就是市井无赖,早前不知是那个女人给他染上了病疾,早上起来,发现脸上青了一大块,宫中御医都不知给他瞧了多少遍,总是去不掉,人就给他送了个外号‘丁青皮’。加之奸贼贾似道好糊弄皇上,把皇上蒙在鼓里,二人狼狈为奸,专恣朝政,我大宋要毁在他们手里了。】众人皆叹息长吁。再看他,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如冠玉,仪表沉稳,眉心中有颗暗暗的红痣,如女子眉心花钿,一把湘妃扇潇洒闲雅。众人看罢,暗暗不解,如此江湖逍遥之人,怎么会在朝廷任职?韩启便疑惑问道:【看陈大人如此装扮,咋看也不像朝中之人?】众人皆呼如是,章梦飞看到众人神情,便解释道:【大家有所不知,陈大人原为江湖一逍遥散客,无奈国运不济,丁大全、贾似道等奸贼又祸乱朝纲,壅蔽上听,至此社稷危难。陈大人为人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只因看不惯那些恶贯满盈的弄朝奸臣,便乔装进了贾似道府上。】诸葛言插言道:【贾似道,莫非是人称‘贾虫’的贾似道?】章梦飞道:【何尝不是他,就是这个顽主,我们陈大人写的一手好文章,这贾似道很是看中陈大人,说看他性特俊拔,将来必定官运亨通,便让陈大人进了太学,不多久,又将女儿嫁给了陈大人。】韩启急道:【那不是认贼作父了吗!】章梦飞道:【韩兄莫急,虽说陈大人成了贾似道的女婿,却实为社稷安危着想,如今被皇上擢升为御前参议,朝中不利国家之事,陈大人都会向我们这些军中武将通报。每日和乱臣贼子为伍,却委屈了陈大人。】陈宜中道:【委屈不委屈到无妨,如今奸臣当道,国家社稷视如儿戏,苦了我大宋万民,我进贾府,虽说是为了我大宋江山,但还是为了一己之私,要替我师父报仇。】众人不解,问道:【你师父是谁?】陈宜中道:【我师父便是人称江南怪侠的柳元清。】说罢,众人皆惊,宋天枢道:【原来是柳老前辈,当年蒙古撕毁条约,进犯边境,我等师兄七人随师父共赴边境抵御蒙军,在开封府相遇柳老前辈,当日柳老前辈阵前战败蒙军数位大将,直至蒙军有个叫达鲁拉的,与柳老前辈数战不分胜负。哎,只是当时粮草不济,我宋军便撤了回来,自那以后便不知柳老前辈的去处了!】陈宜中道:【开封一战,师父他老人家也跟我说了,师父非常愤怒朝廷的一味求和,竟然被丁大全设计害死了。日后必定杀了那厮,替我师父报此深仇!】众人皆义愤填膺怒骂丁大全、贾似道等不是东西!章梦飞又疑惑问道:【为何陈大人自己亲自前来?派人来通知不是一样吗?】陈宜中道:【诸位有所不知,前些日,我上疏参了丁大全一本,不料丁大全十足奸诈,竟隐瞒皇上,反过来陷害与我,还是贾似道给我说的情,哎……】叹了气,又将扇子在手中一拍道:【终日与奸贼为伍,甚是窝囊!在得知他二贼要谋害章将军时,我便铁了心,就此抽身离去,来告知章将军再图他日,想来无奈,夫人又有身孕,不忍离去,夫人大义,说男儿心存报国之志,何为妻儿绊住手脚!着实不忍弃夫人而去,便将夫人一同前来,夫人一路颠簸慢了些,应该快些到了。】章将军听到此便急道:【】什么?夫人还在后面,兵荒马乱,陈大人你也忒大胆了些!】说完便吩咐副将前去迎接。至晚间,有惊无险便将夫人和家下仆人一行三人接到潼关。当下众人说了些话,便各自休息了。
翌日晨曦依旧,众人来到正厅,章梦飞道:【昨夜思前想后,我还是不能就此离去,大丈夫生来坦荡,为国家为社稷死得其所,又有何惧,丁、贾等奸贼,日后必遭天谴!】陈宜中道:【章将军此举不可,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今时你被奸人所害,试问,丁大全,贾似道会给你一个忠君报国的名号吗?再者皇上尚被蒙在鼓里,奸臣当道,日后谁敢给你平反昭雪?】众人皆如此是说,宋天枢道:【陈大人的话不无道理,今日保了性命,他日皇上知道,定会恕你无罪。】话音刚落,来人长音报道:【圣旨到……】陈宜中见是宫中任公公一行人便道:【任公公路远传旨辛苦了。】任公公向身后的十二名身着黑色锦服的金御卫,挥了手示意不要跟进来,便轻声道:【陈大人也在这,转头朝章将军又道:‘章将军先接旨吧?’】章梦飞道是,众人跪接。
任公公宣圣曰:
【朕绍膺骏命前线兵马指挥使章梦飞听旨朕自登基以来常忧国家社稷之安危百姓之疾苦今蒙荫祖宗遗德保大宋江山永固奈时下国运羸弱惟有与蒙古缔交秦晋之好方能保大宋之江山社稷之安稳今命章将军领军悉数撤回关内不留一兵一卒以彰显我大宋诚交之意圣旨到此望章将军速速回京面圣钦此】
任公公圣旨宣毕看着章梦飞低声道:【章将军接旨吧。章梦飞接过圣旨道:想问任公公,不知这圣旨何人所拟?】任公公道:【回章将军,是翰林院的汪启铭汪大人所拟。】陈宜中道:【此人是丁大全提拔进的翰林院。】但见章梦飞拍案怒道:【无耻奸诈小人,蒙古窥视我大宋江山已久,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还想什么秦晋之好?!卖国贼!他日定将其碎尸万段。任公公见桌子被拍的粉碎,颇感惊慌。】陈宜中看其状道:【公公莫怕,在下有一事烦请公公帮忙。】任公公惊慌道:【陈大人,请字就不用说了,有什么事吩咐就是了。】章梦飞心中不解,为何要向他说。陈宜中道:【章将军莫要担心,任公公是程大人的人,大可放心。】章梦飞笑道:【原来如此,任公公莫要见怪。】任公公道:【不会不会。】转向问陈宜中道:【不知陈大人所要吩咐何事?】陈宜中道:【吩咐不敢当了,不满公公说,自从我离开京城,来见章将军,就已经做好了打算,现如今这圣旨下来,章将军遵从是死,不遵从也是死,我没有皇上旨意私自离京,丁大全也不会放过我,所以我们两个就不回京复命了,还是烦请公公回去禀告,就说我陈宜中和章将军早已离开了潼关,就让副将领兵回京复命吧,他日定重谢公公,我这有一封信件还是烦请转呈给程大人。说完从怀中拿出昨晚就写好的信,双手呈给任公公。】任公公道:【陈大人放心,咱家定会将此事办妥。不知陈大人和章将军要去那里?】陈宜中道:【天下虽大,但我大宋处处受蒙古威胁,祸福只在旦夕之间,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任公公无奈了一会。章梦飞便令副将谭勇,整顿军马,回京师复命。在送走任公公一行人之后。天机山掌教宋天枢道长、长明山庄庄主诸葛言、陈宜中、章梦飞等人商议众人去处,陈宜中先道:【我早已想好了,我和夫人并章兄,去黄梅投岳家。】章梦飞疑惑道:【陈大人,刚才任公公问我们去处,为何不如实相告?】陈宜中道:【章兄,以后就不要大人的称呼了,你我现在可是朝廷的钦犯了。】众人皆笑,又道:【大家彼此兄弟相称,也不会扰了世人的耳目,我之所以不将实情告诉任公公,怕是泄了密,日后倒不好了。】章梦飞道:【任公公不是程大人的人么?】陈宜中解释道:【你我皆不回京复命,丁大全,贾似道定会怀疑任公公,若任公公受了他们的威胁,不免会说出实情,大家便不妙了。不知诸葛兄贵庚?】诸葛言回道:【在下辛卯年生人。】陈宜中道:【在下是丁亥年生人,虚长庄主几岁,我为兄,你为弟,如何?】诸葛言道:【小弟不才,还是陈兄想的周到。】众人皆笑了起来。诸葛言又转向宋天枢道:【章兄陈兄二位去黄梅投岳家,不知道长是返回天机山,还是另做去处?】宋天枢道:【先回天机山,出山已有月余,教内定有多事需要处理,钟开阳师弟怕是应付不了。】诸葛言道:【好。】又向师弟韩启道:【师弟你随道长同去天机山,把适儿接回山庄,我与师妹先赶回去。】韩启道:【是,师兄。】又向天机山众道长道:【适儿多日打扰,天机山费心了。】说完做了揖。庄主夫人亦如是说。众道长皆曰:【那里那里。】当下议完,天机山众道长和韩启一道往天机山而去,陈宜中、诸葛言并夫人李闻清,章梦飞同路一道,众人进入潼关朝中原分道而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