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第四回也
佛言:人有二十难。
贫穷布施难,豪贵学道难,弃命必死难,得睹佛经难,
生值佛世难,忍色忍欲难,见好不求难,被辱不嗔难,
有势不临难,触事无心难,广学博究难,除灭我慢难,
不轻未学难,心行平等难,不说是非难,会善知识难,
见性学道难,随化度人难,睹境不动难,善解方便难。
卧佛寺内
光阴荏苒,如白驹过隙,倏忽五个春秋,当初那襁褓中牙牙学语的小如是,如今长成不谙世事,懵懵懂懂的小沙弥小如色。况这五岁年纪,可谓率真可人,眉间那一点朱砂,却顺了父亲,打娘胎带了出来。
仲夏一日,寺内并蒂莲开,小如色吃完早斋,在师父真林的带领下和师兄们在寺内莲池旁打坐念经,不多久小如色如坐针毡,刚要起身,便听师父真林慢慢道:【如色要去那里。】小如色奶声奶气道:【师父我坐着好累,想站起来。】真林闭目道【如善带你师弟去吧。】真林的另一徒弟如善道:【是,师父。】遂起身将小如色带了出去玩耍,这如善也只不过十岁上下,寺内就只他两个最小,所以时常顽伴,好不快活,自小二人便感情是最好的。
如善领着小如色,在寺内玩耍,不亦乐乎之际,也不知跑到寺内何地,小如色一头撞到一人身上,抬头便道:【怎么又是你啊?】小如色年纪尚小,尊卑礼仪还未渐通,旁边的如善尚且知道一二,便道:【真痴师叔早。】小如色揉了揉刚撞上的脑袋道:【你不在藏经阁看管你的书,跑来干什么?】真痴指了指门上的牌匾笑道【你看这是那里小如色那认得那字】又问道:【那写的是什么?】如善尚且认得,便跟他说道:【师弟,这里就是藏经阁。】说完自己挠了挠头又道【我们又跑进来了,师父知道又要责备了,我们到外面玩去】说完刚要拉着小如色出去,只听外面有人呼喊他俩的名字,如善听到,更加着急起来。但听小如色对着真痴道:【你可不许告诉我师父知道,否则又要打我了。】真痴听他如此说便道:【好好好。】小如色怕师父打他,但真林师父那里去真打他,不说小如色是与权师弟的儿子,就是不是,那天真烂漫的年纪,好不可爱,即便是真生了气,就以戒尺轻拍一下,那里就舍得打他了,只是小儿不懂世事,不知师慈之心罢了。
却说,在藏经阁内忽听有人喊,如善便急忙带着小如色,出的这藏经阁,往喊声而去,见是师兄如空呼喊,便道:【在这里师兄。】说着招手而去。那如空看着小如色和如善二人又跑到这藏经阁来,便急问,怎么又跑到这里了!说着抱起小如色,叫着如善往前院而去。
原来,是长明山庄诸葛言并夫人李闻清往那清风山办事,绕路来看义子来了,并带着大弟子诸葛适和道长宋天枢之女宋灵儿,一同前来看看小如是。这诸葛适乃是诸葛言收的一孤儿,今年已经十六岁了。诸葛言与那道长宋天枢交情甚好,当初一同助章梦飞攻打潼关时,为了安全就把徒弟诸葛适送天机山去了,当时也只是十一岁,并与宋天枢的女儿宋灵儿相识,从此二人便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诸葛言和宋道长看二人情投意合,便决意等他们长大,两家就做了亲。如今二人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并有那风月之情。李闻清看在眼里,也自是欢喜,遂今日也是带了他二人来看望小如是,李闻清也是去年产下一子,取名诸葛凌之,取凌云之志之意,而那师弟韩启家亦是产下一女,取名韩宁儿,去安康宁静之意,至此皆大欢喜。
诸葛言等人见过真林大师,真林遂叫人请方丈师父,不多时,慧清大师也来了,各人行礼作揖,李闻清看如空将小如是抱来了,赶忙接过怀中,这李闻清上次来看小如是已是大约两年前了,只因身体不便,期间也只是那诸葛言,韩启等人前来看望,父亲陈宜中,却不曾前来,众人亦是不提此事。却说李闻清尽两年不见,今日见到,喜上眉梢,自不必说,如此孩提年纪,天真无邪之龄,满眼纯真,甚是可爱。小如是见到李闻清对自己如此欢喜,然两年未见,却将李闻清的相貌忘却了,呆呆的盯着李闻清,眼睛未眨一下,众人哄闹,宋灵儿喜道:【这就是婶婶说的如是喽。】说着上前逗乐一下,众人欢喜了一阵,李闻清放下小如是,诸葛言便对真林道:【我此次绕路前来,是要将如是接走的,不知大师意下如何?】真林稍疑了一下道:【不是不可,只是此去山庄路途遥远,乱兵贼入,路上如遇危险,怎可是好?】李闻清道:【没事的,来时路上虽看到了一些乱兵,我们也不去惹那麻烦。】慧清大师见诸葛言夫妇如此执意,便笑道:【诸葛施主,贫僧想个折中的方法,如今如色年纪尚小,等再过几年,如色大了些,再接去如何?】宋灵儿听到,小如是法名‘如色’,不觉‘嗯哼’笑了起来,诸葛适亦是如此,师父诸葛言看了他俩一眼,哼了一声,便不再笑了。李闻清听慧清大师如此说,看了看诸葛言一眼,点了点头,道:【大师如此说,我们也就不为难了。】说着又蹲下对小如是说:【那我们的小如是,就在这里再呆上几年喽。】说着又搂入怀中。小如是懵懵的看着李闻清,像是见过一般,并不言语,又转向看着师父真林,师公慧清和众兄长们,茫然之状。师父真林会意道:【如色怕是不认得你们了。】又向如色轻声道:【日久不见,生疏了,如色跪下叫义父,义母。】小如色听师父如此说,不加迟疑,便向诸葛言夫妇跪下,叫道:【义父义母!】李闻清赶忙抱起小如是,又是心疼,又是可人。诸葛言道:【既然这么着,我们也就不勉强了,就遵从大师了。】慧清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如此甚好。】诸葛言又道:【今日不能将如是带走,我们也不能在此耽搁甚久,山庄有诸多事情处理,我们就不打扰,如是还望大师,多多照看了。】真林道:【师弟之子应该的。】遂即诸葛言一众与卧佛寺话别,便下山扬长而去。
诸葛言众人离去之后,小如色每日如常。一日小如色被师公慧清大师带向山后去了,小如色跟随其后便问道:【师公,我们去那里啊?】慧清大师道:【带你到后山看水去。】小如色不解问道:【为什么看水啊?】慧清并不作答,行不多时,来到山后的一处小溪淌淌之处,慧清大师在一树下的石头上做了下来,小如色依照师公的样子也在旁边坐下了。那青溪的流水,在静谧的山谷中,缓缓流淌;远眺溪头,白雾笼罩;葱绿的山林,映衬着初夏的清秀;杨柳垂边,一阵清风习习,柳叶随溪水荡漾。小如色呆呆的盯着那溪水中的柳叶,徐徐的流向远处,直至不见。不多时,小如色忽又想起方才的事情来,想了想向慧清大师问道:【师公,我好像见过他们,但他们为什么要带我走啊?】慧清道:【你愿意随他们去吗?】小如色道:【不愿意,我想在这和如善师兄顽,不过他们好像很喜欢我。你说等我再长大了,就跟他们去了,为什么呀?】慧清道:【有更好的地方要你去,去你该去的地方。】小如色又问:【那什么是我该去的地方啊?】慧清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顿了顿又道:【就好比这溪中水,从它来的地方来,去它该去的地方去,佛将一世安好,世人不知,你尚小也不知,会懂的。】小如色似懂非懂的点头道:【哦。】
后山中,看那溪水涓涓之际,花草牂牂之时,阵阵翩然飞舞的蝴蝶,沉溺在这鸟语花香,烟波浩渺的山水中而悠悠忘返。此时小如是则被那三五只玉蝶恋花般的飞舞而吸引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只彩蝶,而忘记了慧清师公的话了。
如色!如色!……师公慧清的叫喊,几声过后,小如色才听到了,回应叫了声:【师公。】便又问道:【这飞的是什么啊?真好看。】慧清道:【它叫蝴蝶。】小如色便跟着念声‘蝴蝶’,此时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落在了慧清大师肩上,小如色高兴的起来去捉,却一手抓个空,小如色面漏难色,不高兴起来,慧清见其状,便道:如色,如果别人将你捉去,让你见不着自己的亲人,你会高兴吗?小如色摇摇头道:不高兴。语气很慢,好像自己知道了什么。慧清继续道:【你看这蝴蝶,如果你将他捉去,他就见不着亲人,也会不高兴的。】小如色,似乎是懂了,便问道:【他是找他的亲人了吗?】慧清点头不语。这小如色,长到现如今五岁多了,寺内的人从不提及他的父母之亲,爹娘之名,生怕小如色追问,也不好对答,故常呼亲人,而这小如色至亲之人,莫过于师父真林,师公慧清,和几位师叔师兄们,并那先前的诸葛等人了。
那小如色,虽是五岁的童孩,但也是终日诵经练功,偶尔贪玩一会,时常习得那达摩祖师的童子功,如今练到了第二诀白云诀,小如色亦是自觉苦闷,时常偷懒,皆被师兄们制止,故也偷懒不得。
一日,小如色贪顽,跑到了大雄宝殿的后面,目睁睁的盯着那石碑。原来这卧佛寺的大雄宝殿后有一座高数丈的石碑,正面楷书镌写着“我佛慈悲”四个大字。碑后乃是唐朝书法家颜真卿楷书镌的“般若波罗罗蜜多心经”的碑文,其文曰: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落款为开元二十一年冬月颜清臣书。此碑经年雨雪,却依旧字迹清晰,卧佛寺的历来僧侣们可谓是功德无量。小如色尚不认得这些,却总被这方石碑吸引,甚是可奇,时常前来观看,一看就误了念经吃饭的时间,师兄们一问,小如色就乐呵呵的笑起来,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大家也就一笑置之。
倏然又过三载,一日清晨,太阳落山之际,晚饭已毕,如空经师父准许,带着小如色到山下程大官人家,送上前日求的佛珠一串。小如色如此听说,兴高采烈的跟着师兄去了。出得山门,行至山脚下,有一条经卧佛寺后山顺流的小溪,溪水淙淙,并无桥而过,有一道石道,溪水漫过,过往路人,则湿履而行。小如色如那鱼儿见水一般,想要嬉水玩闹,就被如空制止了。要说这小如色如此年纪,那个孩提不爱嬉水。前些日子在寺内,见水不能尽情玩耍,只因师兄们看的紧,师父亦是不许,今出的山门,下的山来,今见水想玩又是不许,不免哼哼几声,不乐意起来。此时不远的石道处,有一女子正在河边着急的望着对面,看是要过河之意,只因无桥,淌水而过,不免心里害怕。待如空如色二人走近时,那女子见二人是出家的和尚,又无渡河的工具行头,不免又叹了气,着急依旧。这女子二十上下的年纪,容貌平常,亦有可人之处,小如色注视着这个女子,女子时而回头看看小如色,心里亦是觉得这小和尚还挺可爱好玩,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小如色一时看着女子,时而又转向看着师兄如空,便对此女子说:【你要过河吗?】女子笑着点了点头。小如色向师兄如空道:【师兄帮帮他。】如空顿了一下,口中说出一句阿弥陀佛,随即背起那女子,数十米的河宽,不多时便过了河,放下那女子,又说出阿弥陀佛。那女子被和尚背起的那一刻,不免面红耳赤,一时未反应过来,此时到了河对面,那女子稍有反应,亦向如空行了礼,亦是不好意思,转身跑去了。小如色在这头看到师兄如此,便捂着嘴在那笑,又是不解,常听师父教诲出家人以贪、痴、嗔为三毒,亦有那不杀戒、不盗戒、不淫戒、不妄语戒、不饮酒戒、离高广大床戒、离花戒、离歌舞戒、不蓄金银财宝戒、离非时食等十戒,只因小如色年纪尚小,诸多戒律不大领会,今见师兄对那女子如此,便要问歌明白,一会师兄过来了,道:【你又笑什么?】小如色道:【回头我告诉师父。】如空问道:【告诉师父什么?】小如色笑道:【告诉师父,你犯戒了。】不免又偷笑了一回。如空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你师兄我四大皆而空,因何而犯戒?又犯何戒?】一时小如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着头道:【我不知道。】如空道:【来,我背你快走吧。】小如色回应了声‘哦’,随即跳上师兄后背,二人便经那石道,过了这河,不到半个时辰,二人便到了那程大官人家。
天近正午,高阳烈烈,草木低垂,亦是如人,不得正面。那程大官人家府宅门处两座大石狮子旁,有几个壮年门丁和一个老汉在此承门纳客,一个个也是热的燥如火考一般,挥汗如雨,坐在那厢三五八舌的不知说着什么。一时见如空小师傅来了,都起身相迎,随教一个门丁跑去通告里面一声。那老汉笑道:【如空小师傅来了?】如空回道:【小僧来了。】小如色亦是学着如空的样子回道:【小僧来了。】那几个壮年看到多了一个小和尚,又觉小如色可爱,便打趣道:【小师傅来作甚?】其实小如色也不知做什么,只不过跟着师兄如空难得下一次山,出一次寺门,只想着好顽哩,一见如此问,小如色急中生智,笑道:【来给你们增光哩!】这一说,倒是喜得那老汉也赔笑道:【卧佛寺佛光普照,连小师傅都有如此富贵救世之心,羞的老奴也该去发出家了。】不时,程府管家便出来迎接,见府门处这等情况,便稍怒啐道:【吵闹些什么,还不请如空师傅进去!】那老汉并几个门丁便不语退去,立在门旁,如空见如此,也不说话,便跟着进去了。小如色便有些不高兴,嘟努着嘴斜瞟了那个管家,又向那几个门丁施了佛礼,也就跟着进去了。到了宅堂,见了程大官人和程夫人,如空便将那开了光的一串佛珠从怀中的绢布取出,双手奉上。那程大官人并夫人一见欣喜不已,赶忙将此佛珠挂在身边的女上身上,直道:【好好好!】小如色见那小姑娘自觉比自己小些,便有爱心的上前施了佛礼,问道:【不知小施主名讳是什么?】那程大官人并夫人一看小如色如此一问,又觉好笑,但又不能失了佛礼,便笑道:【小师傅,小女单名一个玉字,唤他小玉便是。】那小玉小姑娘,尚小不知人事,只顾看自己脖子上的佛珠,一时又拿在手中顽耍,又看了看父母,又看了小如色,又抬头看了如空,便道:【爹爹,娘,这个真好看。】程大官人并夫人,见小女如此自爱,便更加欢喜,连连称谢如空如色。小如色见小玉小姑娘如此喜爱那佛珠,便道:【小施主这样喜欢,改日我再送你一串,小僧又好多呢。】小玉姑娘好像听进了,便道:【好!】众人一听就乐了。不时,如空告辞,便领着小如色施礼而归。那程大官人也不挽留,教人拿了五两银子送与如空,又拿些蜜饯果子给了小如色,二人欣然接受,便径直出了府门。二人出来,走了数十步,不时那宅门便关上了,如空见状,又领着小如色复回到那石狮旁,叫了那几个壮老门丁,将袖子里的五两银子取出,给了小如色,便道:【师弟,今日师兄让你做件功德的事情。】小如色拿着那五两银子不明所以,便问道:【什么功德的事情?】如空道:【你去将这五两银子散于那几个施主,他们五个,这里刚好也是五两银子,就与他们分了吧。】小如色常在寺内,没见过买卖等事,更没见过银子为何物,也只知钱财银两之名,今见师兄如此说,便就欣然照此做了,遂到了那几个门丁身边,道:【你们过来,我这有几两银子恰好分给你们。】说着便银子一个一两的分与众人,却将自己的蜜饯果子收了起来,不与众人知道,众人见这小和尚如此,都喜之不尽,连连向小如是称谢道好,小师傅慈悲。银子散罢,如色便就跟着师兄回山寺去了。
行于途中,见那东阳至南,此时更加灼热起来,山下的小镇上此时也少了许多喧闹,只听得那聒躁蝉鸣,更加刺耳。小如色的光头上,汗如滚珠,流下脸颊,如空亦是如是。不时二人便走到了林边,便放缓了脚步,以做调息。一时小如色向如空问道:【师兄,那小玉施主要那佛珠做什么?我们要他是做念经用,他要做什么用?】如空听此问,一时也不得其理,只将自己知道的说与师弟听,便笑道:【师弟,这佛珠也叫束心珠,束我佛门弟子,又是我佛门子弟计数的随身之物,我佛又欲消烦恼之障,其珠数各又不一,其理亦是不一。那小玉施主则是因其生辰之故,程大善人便来寺内求其佛珠一串,以保小玉施主福寿安康,此世人多是如此。】小如色边走边听,懵懵懂懂,只见那骄阳透过林叶之间,照射林道斑驳无序。一时小如色又问,那小玉施主今年多大,如空道:【今年满了四周岁了,于上月十五日方过了诞辰之日,就是那日求得佛珠。】小如色一听,自言道:【我今年八岁了。】便掰起手指头数来,少时才道:【师兄我比他大四岁,可我只知道年岁,怎么我就没过过生日呢?】如空道:【出家人不需此俗日之事。】小如色哦了一声。一时想起那程大官人给的蜜饯果子来,如色随即拿出来与师兄二人吃了起来,二人也不再言语,穿过林间,过那石桥上溪,又走一段,只听那山门处,叫嚷着什么,二人疾步走去,谁知此回去,小如色之命运又遇灾星,可怜见的,生来多磨难,幼年多坎坷。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