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帆等林清莲咬完之后,才缓缓开口,“解气了。”
“没有。”
“那就再咬一个吧。”
“不要,牙疼。”看着是许久不见阳光的白嫩,咬下去之后才知道皮肤下面的肌肉有多么的结实。那么多年了,完全就被杜宇帆这个表面的弱书生样给欺骗了。
“等下找大夫看看你的牙。”
“不要,我不是小孩子。”
“你,会离开吗?”杜宇帆终于问出了一直徘徊在自己心中的问题。
“离开,那是必须的。我还要去游览名山大川呢。”话一说完,林清莲就感觉到杜宇帆全身绷紧,气氛一下子急转直下。
“不能留下来吗?”
“离开是我一直想的,等哪一天存够了钱,就把自己的卖身契给赎回来。到时候,天大地大,何处不风流。”
“真的要离开,不会留下来?”
林清莲感觉到杜宇帆身体不住的颤抖,心中的五味瓶顿时打翻,是酸、是甜。恍然一下,这个名叫杜宇帆的人,原来已经在自己的生命中占到了如此重要的地位。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不知道。
伸出双手搂住前面的人的脖子,将脸靠了上去。“给我时间,一年以后,我回来告诉你我的答案。”她要的不是一时的冲动,不是长久的习惯,她要的是真真正正携手一生的人。她要用时间,用距离,来看清彼此的存在。
林清莲走了。
消失在了众人的眼里,连莫冉雪和小宝都不带上,没人知道她去哪里了。
杜宇帆看着桌上的信纸,一字一句的缓缓拂过。提笔疾书,将纸吹干卷起,放在信鸽的腿上竹筒里,将它放飞。
她说,“想你了。”
他说,“想了就回来吧。”
林清莲说走,杜宇帆便给她准备了行李盘缠,让她走。只是,每天必须写信回来。于是,所有的杜府名下的店铺和上官博文的赌坊,都养上了信鸽。
林清莲走了三百五十三天了。
这次的鸽子,是几个城镇外的杜家商铺喂养的。每一个地方的商品养的鸽子,都有他们独特的标志,很快就能分辨出来。
她,快回来了。
杜宇帆吩咐下人将杜府打扫一新,杜筱悠的婚礼也将在十三天后举行。
林清莲回到杜府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此明艳的大红色,和在杜府门口站立的身影。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还走吗?”
“不走了。要走连你一起拉走。”
“既然这样,清莲,我们成亲吧。”杜宇帆直直的看着林清莲,郑重、认真。
“好啊。”笑颜如花。
“那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就明天吧,跟筱悠一起。”紧了紧相握的双手,“成亲了,别人家的就变成自己家的了。所以干脆直接一起办,能省不少钱。”
“你喜欢就好。”
“但是,婚服赶得急吗?要不我们去店里面看看有没有做好的。”
“不用去了。筱悠做婚服的时候,连你的那份儿也一起给做了。”
“那好,明天成亲了哦。呵呵……”看着身边的人,林清莲心中涌出一股股感动。有些事,不是不知道,只是装着不知道;有些事,不是没看见,只是从来没有深思。离开的一年,她有足够多的时间,来品味她和杜宇帆二人的生活。
第二天,临江城一时间街道上人去楼空。所有的人都在这一刻会聚到了一个地方——杜府。
本来说是杜府今日嫁女,杜家三小姐杜筱悠出嫁。只是突然又传出杜家大少爷杜宇帆今日成亲,甚至连一直没有现身的传说的中杜家二少奶奶,也在这日现身,完成当年一直没有完成的婚礼。
一日,杜府三兄妹全部成亲,不可谓不轰动。邻里街坊,临江城富商官员一时间也纷纷到往。相邻的县城的有点关系的人纷纷到场祝贺。所有杜府商铺停业一天,各地方管事掌柜纷纷到往。杜府的各大院落注满了人,原本林清莲和莫冉雪居住的憩园也彻底腾出来,给客人居住。杜宇帆更是包下临江城的各大客栈,方便接待这些远到而来的客人。
夜晚,是寂静的,也是喧闹的。
林清莲带着喜房之中,等待着杜宇帆的到来。等着等着,新鲜感一过,无聊感越甚。将喜婆丫鬟赶出门去,扯掉自己的盖头,对着桌上的糕点猛吃一顿。在房间里面四处转悠,发现除了正门意外,所有门窗都被人给钉住了。看来上次莫冉雪的事,对他影响甚大啊。转了几圈,人开始往堆礼品的角落走去,以前对着莫冉雪的那堆,自己可是羡慕嫉妒恨啊。
不过现在的这一切就都是自己的了。找到礼单,对着里面有意思的物品,找到盒子打开,乐此不疲。开完了盒子,顿时觉得嘴干。找了半天也不见茶的影子,娶过一个杯子,将酒到了进去。扑鼻的果香,迎面而来。林清莲尝了一口,味道甜甜的,像果汁。端起杯子一口喝尽,又再度满上喝下。
没几下,一壶酒就见底了。林清莲晃动酒壶,滴不出来一滴,无奈的摇摇头。步伐开始不稳,林清莲不知道又从哪里翻出纸笔来。想起当初莫冉雪做的,不知不觉就在纸上写下休书二字,看久了还决定分外有意思。提起笔又要写,手却被拦住。
“你回来啦。”
“嗯。”林清莲身上的酒味夹杂着水果的味道,充斥着杜宇帆的鼻子。“你喝酒了。”
林清莲点点头,“味道很好,就像是果汁一下。”
看着林清莲明显的醉意,杜宇帆无奈的摇摇头,指着桌面上的纸,“你这是做什么?”
“写休书啊。”
“为什么?”杜宇帆对着已经醉了的人,连气都没法生。
“因为好玩儿,莫冉雪写的时候可帅了。”看着林清莲满是崇拜的表情,这个回答真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嗯嗯,我们成亲的日子。”
“记得就好。来人,把东西重新换上。”丫鬟云涌而出,几下就把林清莲搞得狼狈不堪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
喝了交杯酒,各取一缕头发结成发髻,寓意结发夫妻。
这一夜,三队夫妻六个人同时在梦中见到了一对夫妻。林清莲看着人,终于想起当年她穿越的时候,这对夫妻所说的话:宇帆就交给你了。
对,出现的这两个人,就是当年林清莲在穿越之前所碰到的那对夫妻。
“爹,娘——”杜宇帆和杜宇成对着那对夫妻直接叫喊起来,到是杜筱悠显得有点茫然,“你是我爹爹和娘亲吗?”
“是啊,是我们啊。”杜夫人开始放声大哭,“我可怜的孩子,我走的时候你还那么小,难为你还能认得出我。”
杜老爷默默的走到杜宇帆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你辛苦了。”这多年来,代替他照顾好弟弟妹妹,打理好整个家业。他也想留下来照顾他们,但是他更担心杜夫人。杜宇帆有着杜宇成和杜筱悠的陪伴,要是自己留下来,那么杜夫人就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人了。
“爹娘,你们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很想你们。”确定的确是自己心中所想,杜筱悠抱着杜夫人嚎啕大哭。
“都是成了亲的人了,这么哭,像什么话。”伸手擦掉杜筱悠脸颊上的泪水,自己的泪水确实不断下落。
“娘,你们到底是去哪里了,为什么丢下我们不管?”杜宇成也喊出了心中的疑问,当年只有大哥在爹娘离开的那晚见过人,但是每次问到的时候,杜宇帆都决口不谈。
“还是我来说吧。”杜宇帆走到杜宇成和杜筱悠面前。“娘是天庭中人,下凡历练的时候遇到了爹,就在一起了。但是天命难为,这种结合是不允许的。所以,娘被逼走了,爹也跟着走了。还记得小时候经常打雷吗?那就是在催促娘必须离开,不然这一带的人都会受影响。”
“爹爹很犹豫是留下来照顾我们,还是跟娘一起走。所以那天夜里,我就找爹让他去陪娘,我能照顾好你们的。就这样爹和娘都就走了。”这就是杜宇帆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之所以能那么快接受林清莲的身份,与小时候的经历也不无关系。
“爹娘,那么你们还会回来吗?”杜筱悠满脸悲伤的问着。
夫妻二人忍着悲痛摇摇头,“这次是你们三个同时大婚,才获准得以梦中相见。以后是没有机会了,不过看到你们能长这么大,过得这么幸福,娘亲和爹爹都很欣慰。再见了,我的孩子。”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林清莲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身边同样明亮的眼睛以及夜色中散发的悲伤。
钻入怀中,双手抱着对方的腰,感觉对方手臂的收紧,不说一句话,静静的闭上眼睛。
生活如流水般的进行着,单调重复却充满了独特的趣味。
比如,某天,林清莲在翻箱倒柜的找自己遗失的耳环的时候,竟然翻出了自己存的银子,还好好的被油纸包裹着,出门的时候还碰巧从杜宇成的嘴里知道,憩园的翻新是在他重伤回杜府之后亲自坚守进行的。换句话来说,就是杜宇帆知道她藏了几十两银子在杜府才彻彻底底将憩园翻新的。
再比如,某天,林清莲的双胞胎小鬼们,硬要抢她的秋千,她找到杜宇帆抱怨。夜晚醒来,发现身边冰冷的温度,披衣出门。看见了院中的三个并成一排的秋千,那人拿着刀,一点点修理毛刺与棱角,整理的尽可能安全。做完一切起身,就看见那个披衣站在门口的身影,两人相视一笑。
一个个故事一点一滴的将林清莲的生活装的满满的。满到当大儿子年满十八的时候,果断丢下所以孩子,与杜宇帆一同实践这她走遍万里河山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