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以后,老张给自己买衣服、给钱用、给家里买吃的用的东西,从来没有要求过芝兰什么,老张对自己的嘘寒问暖,当自己是宝贝一般的疼惜,最主要的是张老竟然拿出了这些年自己攒下的钱,张罗着盖间大房子,芝兰知道那是老张曾说过的“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想着老张的好,成材的不好,这鲜明的对比更强了。
每次去成材那里,都是各种讨好成材,绞尽脑汁的打扮自己,配合成材,就算成材有过份的要求,也尽心尽力的演绎着成材想要的样子,自己就像是泄欲的工具一样。年少时不懂人心,觉得新鲜、刺激,芝兰会全身心的去配合,因为成材会给自己钱花,会给买东西,但给不了名份。而现在芝兰觉得自己好傻,在成材身边这么多年,而且还要背负着破坏人家家庭、破鞋等骂名,芝兰觉得自己真是蠢钝如猪!
而成材根本就不去找清雅提出离婚、要房子财产的事情,芝兰曾哭过、闹过,甚至以死相逼,成材还是没有兑现曾经对芝兰的承诺。芝兰来厂子,成材就给些钱,或是给买些东西,等房事过后,成材睡下,芝兰就趁着夜色自己离开,如果芝兰有事不来,成材也没有去找过,也没有问过。
而老张呢!虽然不想让芝兰再和成材来往,但也没有强迫过芝兰,只是还像从前一样,芝兰来了,他就会等在外面,等成材睡熟,芝兰出来,他会送芝兰回家,芝兰若是不想回家,老张就带芝兰回自己那里,这样的局面僵持了近两年。芝兰知道自己在成材那里已经没有“重要”可谈了,心灰意冷。这是最后一次来成材这里,还是象从前一样,陪成材吃了晚饭,等成材睡熟了,她留下了一张仅有四个字的字条“再也不见”便离开了!
芝兰一个人去了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把自己关在一间没有人居住的破屋子里,她在想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老张那天没有等到芝兰从成材那出来,去家里也没找到,他担心芝兰出事,到处打听,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有了芝兰的消息,老张请了假,去找芝兰。当见老张到窝在坑角的芝兰时,竟然哭了,说道:“兰儿,你咋这么傻呀!我再找不到你,你就把自己活活饿死了”。
芝兰对老张说:“你对我是真的,现在你还要我吗?”
老张毫不迟疑的回答:“要,要你”!
芝兰问道:“你会娶我吗?”
老张说:“只要你高兴,你说哪天就哪天!”
芝兰好些天水米未进,身体虚弱的不行了,没等老张说完话就昏了过去。
老张找来村医给芝兰看病,村医说芝兰好多天不吃不喝的身体虚弱,没什么大事,好好调养一些日子就能好,只是心病不好治,还得靠她自己。老张送村医出门,到邻居家里,谎称是媳妇受了婆婆的气跑了出来,自己出来寻妻多日终于找到,租了一间屋子,买了些粮食,把芝兰抱过去安心休养。邻家这老太太还夸老张疼媳妇儿,也劝芝兰好好养身子,养好了就和丈夫回去好好过日子。在老张悉心的照顾下,芝兰的身体慢慢恢复着。芝兰看着在身边寸步不离的老张,感动了,也终于想开了。
芝兰对老张说:“老哥哥,你曾说过要我,现在还要吗?”
老张安慰芝兰:“要,哪能不要你,你好好养身子吧”!
芝兰严肃的问:“我说的是认真的,你娶不娶我?”
老张喂了芝兰一口粥,说着:“咋不娶呢?等你身体好了,跟我回去,看看那房子你喜欢不?那新房子盖好这么久你还没去过呢!”
芝兰很是感动,她知道老张才是她可以依靠的人。在老张的照顾下,芝兰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告别了老太太,便和老张回去了。碍于芝兰曾和成材在一起这件事是公开的秘密,老张没有大张旗鼓地操办婚事,两个人扯了张结婚证就过起了日子。老张对芝兰依旧是疼爱,视如珍宝,什么事也不用芝兰操心,什么活也不用芝兰干,只要芝兰好好地在家就行,心里还总觉着欠芝兰一次热闹的婚礼。芝兰总觉得在这里还是会有人指指点点,自己也会想起以前的事情,芝兰知道人言可畏,就算自己和老张都不再乎,但两个人终要有孩子的,以后孩子怎么抬得起头呢?
老张从厂里回来,芝兰弄好饭菜,老张说:“你怎么又干活了,不是说过,等我回来做就行吗?”芝兰说:“我们回你的老家好不好?远离这里的一切,我们重新开始新生活!将来我们有了孩子在这里是活不好的”!老张开始有些迟疑,想了想后,同意了芝兰的想法:“兰儿,还是你想得周全,我听你的,咱们回老家”。就这样,芝兰跟着老张走了,回了老家。老张知道芝兰喜欢大房子,回去后就在宅基地起了间二层小楼,还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芝兰和老张刚离开时,村里还有人议论纷纷,时间久了也就没有人再提了,后来听说,芝兰给老张生了一对双棒儿子,过得挺好的。
这件事情,铁匠村里也有很多人都知道,很自然的,清雅也是有所耳闻的。姜文丽和桂珍相约来到清雅家,看着整洁的家里,姜文丽先开了口:“清雅,成材一直都没回来过吗?”清雅面露惊讶的表情:“他回来干嘛?没有他,我们娘几个不是很好吗?”桂珍说:“是很好!在整个村里,就属你的房子最好,孩子们也孝顺,清雅你好福气呀!”姜文丽扯着她那尖嗓子说:“那也不能就这样吊着呀!耽误自己呀!”清雅笑着说:“耽误什么?他只不过是挂个名儿而已,多他少他又有什么区别呢?”桂珍感到清雅是真的看淡了现实,拉拉姜文丽的衣袖,示意换话题,姜文丽反应很快,和清雅扯起了没用的事情,三人就这样闲聊着……
成材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对芝兰嫁给老张的事情,自己一点儿的反应都没有,就连他们夫妻二人回老家生活都没有过一丝想要阻拦的想法!也许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吧!即使曾经真的是打算和清雅分开而娶芝兰。成材唯一有想过的是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这样,什么时候开始的?也已经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