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带着英丽在铁匠村定居下来,每天晚上,清雅都会把第二天的饭带出来,以便第二天一早去赶工,揣上一个窝头,一块儿咸菜,工休时咬上一口窝头就着咸菜,喝上口水,就把午餐解决了,省下了往返回家吃饭的时间,就可以照顾口粮地。多做些工,就能多记上一些工分,到年底会富裕些。而英丽能吃上早饭,再带着吃的去上学,中午吃饭时间,英丽会尽快的吃点东西填饱肚子,以便能去口粮地帮母亲干点利索能及的活。晚上放学,英丽会背着书包去口粮地里换清雅,让清雅能回家做饭,清雅做好饭会草草吃上一口,再回到口粮地换英丽。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在英丽心中,母亲给了自己生命,又让自己去读书,即使每天起早贪黑,英丽却是打心底感激母亲,日子虽苦却很满足。
在那个计划经济的时代里,口粮都是按人口分配的,每个人的口粮都是有数的,清雅感觉成材在部队上辛苦,舍不得吃那细粮(白面、大米)省着给成材带去。大米、白面对于英丽来说,过大年能吃上一口就不错了。在清雅那以丈夫为天的意识影响下,英丽从没说出过心中的不满。日子再艰难,英丽都会自己调节心情,总是说:“还有很多比我们苦的人,我能有书读,已经很好了”!
英丽真的没有白费清雅让自己读书的机会,在学校里品学兼优,而且还很善良、乐于助人。这也让清雅感到很欣慰,而成材却觉得女孩读书,就是浪费钱,不如让英丽去帮着干活赚工分。成材虽心里有这样的想法,碍于自己经常不在家,也顾不上那么许多。
其实,成材在部队所在的村庄,一直有个女人——娟子,喜欢成材。娟子模样俊秀,身材也是相当的好,就连说话声音都是甜到骨头里的那种,只要娟子一开口,在场的人就能感到骨头变酥。
一次偶然的机会,娟子母亲身体不适,伴着高烧,家里没有人能帮忙照料,娟子分身乏术无法送母亲去镇上找医生。娟子恨自己不是男儿身,急得不得了。老太太知晓自家闺女的心思,强打起点精神,拉着娟子的手,对女儿说:“娟啊!娘没用呀,托累你了,娘死了不要紧,只是你还没找个人家出嫁呢!娘知道你中意那当兵的,可人家……”
老太太一句话,仿佛点醒了女儿,娟子疯了一样的跑出去,她想去找成材帮忙,“娘,你不会有事的,也不能有事,我一定要找人来送你去看医生”。
“班长,一位村子里的女人哭着来找人帮忙,老太太病了,她一个人背不动,希望我们能找两个小伙子给老太太送镇上看看大夫……”
班长叫来了成材和另外两个战友,跟着娟子一同去帮忙……
这么一来,娟子和成材便熟识了。娟子经常去部队送吃的,成材也会在闲暇时间却看望老太太。
这一天,老太太把闺女叫了过来:“娟啊,除了他你就没有相中的吗?”
“娘,我就想嫁给成材,除了他,我宁可这样一直守着你,一个人过。”娟子坚定的回答着。
“确定没有其他人选择吗”?老太太
“确定,这辈子我就认定他了”
老太太见自己的闺女是铁了心的非成材不嫁,决定帮闺女一把。
第二天一早,老太太就开始准备食材,准备一桌菜,让闺女去找成材,说是感谢成材这段时间的帮忙和照顾。娟子不听是要找成材到家里来,自然是开心极了,精心的梳洗打扮一番便出门了。
老太太在娟子出门后,在最后那道汤中,加了一味特殊的调料。
娟子把成材请了过来,三人客气一番便坐下吃饭,吃的差不多了,老太太亲自给成材盛了一碗汤,见成材喝了汤,起身说道:“成材啊!这人老了就不中用了,这会儿有些累了,我就先回房休息了,你慢慢吃,有什么不合胃口的就让娟子去调换”说完自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娘,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我送你回房吧”娟子说着起身扶老太太回房去。
“娟啊!娘就能帮你这些了,待生米煮成熟饭,也就随了你的心意了,记着,那汤你别碰,快回去陪他吧!”老太太说完摆摆手,娟子明白母亲的意思,便回到餐桌前,招呼成材。
……
那一夜,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其自然,娟子心想:必须把成材的心牢牢抓住,跟了他,我和母亲才会有好日子过,不会再受到村里人的嘲讽。而成材在这段时间里与娟子的相处,也对娟子有好感,如今二人已有事实之事,成材得对娟子负责任,更何况娟子是自己要想拥有的女人,懂得自己。
想到这里,对娟子更多了一份怜爱,成材想和清雅分开,和娟子在一起。虽然那个年代“离婚”不是常见的事,但成材还是暗下决心要这样做。长夜漫漫,天还是亮了,心中再有万般的不舍,成材不得不回部队上去。要说这有时候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娟子虽是个风流的女人,自从那一夜过后,就没再和任何人做出过过格的事情。心里只有成材一人,每天都盼着成材能有时间来家里坐坐。而成材也是一有时间就打着看望老人的榥子,来到娟子家里,帮忙烧水劈材,忙的晚了,就可以留下来……
这一个月里,成材独自在部队上的日子里,心中无数次回味着和娟子在一起时的情景。心中作好了打算,有探亲假就回去和清雅摊牌,嗯!就这样做,清雅会理解我的,她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没有我这些年她过的也挺好,而且是清雅先对不起我的,那个野种,这辈子我也不会承认的。
清雅妹妹托人带来消息,家中老母亲的身体不是太好了,恐怕日子不多了。那时英丽正放暑假,清雅收到消息后,和生产队告了假,便带上英丽、英波赶回老家。回到老家,看到老母亲虚弱的样子,心酸的流下了眼泪。老母亲思念着自己一直没有音信的丈夫,日思夜盼,以泪洗面,眼睛早已失明,清雅回来没两天老太太就不行了,临咽气前,把英丽叫到身边:“英丽呀,姥姥快不行了,不能照顾你弟弟了,你长大了,要帮着你娘带弟弟。还有,姥姥一直守着这个家,就是等你姥爷呢!记住,他叫孙中龙,和别人一起去了湾岛”……
母亲就这样撒手人寰了,清雅和妹妹还有家里的长工给老太太料理后事,村里的邻里邻居也来帮忙。虽然孙中龙是个地主,但他在时对家里的长工还是不错的,没有音信后,老太太对长工还是邻居都很好,谁家有上红白喜事,找上门来借鸡蛋、小米……老太太都没含糊过,大家都来送老太太最后一程。
安葬好了老母亲,清雅便决定回铁匠村,和妹妹说:“生产队不能耽误太多日子,你姐夫成材还不知道这件事,要是回来见不到我们娘俩儿是会着急的。你的婚事娘都给订好了,人很老实本分,姐也放心,过了丧期,孙家来提亲就办了吧”!
清雅和妹妹匆匆告别,英丽和英波留下来陪伴姨娘,等开学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