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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打不相恋

果然,如果说篮球赛那次是小出风头,跟学虔“分手”是有点出风头,那这次喝酒事件可是全校闻名了。走到哪都受到热烈的注目礼。当然不是篮球社里那几个人传出去的,毕竟五个大男人喝不过一个女人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是一个在那边实习的学姐传出去的。

被人注视也就算了,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被别人当作偶像崇拜。

“哇噻,亦昕,你现在可是全院的风云人物了啊。”

这下连学虔都来笑话我了,我看这小子现在是有了异性没人性了。在莫默跟前装得跟孙子样,跑到我这儿又来装大爷。

“其实也不错呀,我们社里可有不少你的粉丝呢,每天都有人跟我打听你的事迹,简直把你当成她们心目中的神了。”

“我温亦昕何德何能啊?”

“学长,我……啊,温学姐……”

一女孩一头冲进来就冲我笑,我什么时候脸上的那个“坏”字又去掉了?每个人看见我都是冲我笑。

“我们院还没有招新生呢吧,哪来的学妹啊?”

“是你叫我学妹的呀。”

这女孩挺可爱的,不过我不习惯被别人乱攀亲戚。

“这位同学,我不是你学姐。”

“你忘了?上学期我来请教学长,恰好你也在的啊,还和学长一起叫我学妹的呢。”

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我总算想明白了,原来这也是我一粉丝。

“那是玩笑话,当不得真的。你叫什么名字呀?”

人家也难得,不过装大爷的感觉还真的爽,怪不得学虔还装上瘾了。

“我叫祈琪,姓是祈祷的祈,名是ANGEL的琪。”

“好,我们同届那你就叫我亦昕好了。”

我估计她今天来请教是别有目的,现在目的达成也应该没事了。

“学虔,不打扰你忙了,我们走了。”

我这人就是闲不住,这不,刚出文学社的门就拉着祈琪往篮球社跑。

“祈琪,现在对学虔还有意思呀?”

我老爸曾评价我,说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一张嘴不好,说话毫无遮拦。老妈说这叫直率,我当时就想,我们老祖宗多么了不起呀,同样是一个人一件事,居然这样说也对,那样说也没错。

“亦昕,那是以前的事了。那时候错把崇拜当成喜欢了,现在早想明白了。”

我就知道祈琪不是那种扭捏的又爱闹别扭的小女生,要真是那样我才不招惹她呢。

“亦昕,我们这是要去哪呀?”

“篮球社!”

我知道这话一定会让她高兴的,因为里头那些家伙都不但球技好,更是个个都是女生们谈论的焦点。

“真的?那我就可以见到帅帅的社长了?”

果真是怀春少女,眼中满是桃心。

“是,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那家伙表里不一,是一大尾巴狼。”

要是哥们听见我这样评价他,非得跟我闹个半天。

“就算是大尾巴狼,也是披着人皮的狼不是。”

好,从这口气中就知道她可不是吃素的,准是一混世魔王。我现在竟然有点同情哥们了,被两个女魔头欺压的日子不好过吧。

“兄弟们,我回来了。”

“啊,亦昕你回来了。”

“来来,亦昕坐,这边有你最爱吃的果冻。”

自从那次喝酒风波过后,在篮球社里的日子可就好过了,这大爷的滋味还不是一般的好。

“好,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祈琪,姓是祈祷的祈,名是ANGEL的琪。至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就喜欢看他们咬牙切齿又奈我不何的样子,我会回赠他们俩朝天喷气的鼻孔,有胆再来单挑啊。只有师兄还敢笑着说我没人性。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混过去了,偶尔打电话回家跟老爸老妈联络感情。老爸还是一如既往的忙,只不过声音听起来年轻了许多。有时候也会和艾姨、艾若虚那小子聊聊。祈琪老是说我是一本既简单却又难懂的书。

一切似乎都没什么改变,学虔依然拿他的作品给我看,我也常去借书看,不过像以前那样的彻夜长谈却是没有的了。

学虔的每一篇新作都会在学校引起一番轰动。

如果说真的有变,那就是哥们终于找到了他的公主,有点泼辣难缠的祈琪。这时候我也开始留起了长发,已经过肩了。

朋友们都忙着约会,学虔也很少来串门了,因为他要陪莫默,还要写作。于是我也开始了写作,以前总是写不出文字,现在却是满脑子的文字。我取了个笔名,叫萧寒,意为风萧萧兮易水寒,也算是应应景了。虽然产量不高,却也骗了不少的稿费。

当然这一切都没人知道,因为他们都忙着约会。只有艾若虚那小子套出了我这个小小的秘密,却还被他取笑了一番,说我大概是失恋了,这也算得上是情场失意,文坛得意,值了。

也许是一下子太闲了吧,竟然觉得有点失落。每次都忍不住跑去学虔门前,却又想起他现在是有家有室的人,于是又缩回自己的家。倒是祈琪看不惯我单身的“孤独”决定把我拍卖出去。

“亦昕,你看现在你的朋友都一个个成双成对,你不觉得孤独吗?要不要我帮你物色一个?”

“祈琪,你知不知道谈恋爱中的人最变态,只要他们自己陷进去了,就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和他一起变成一个傻瓜。”

祈琪是,篮球社里那帮人是,就连学虔和莫默他们都是。

恋爱中的人脑子就是和常人不一样,他们耍着法子要帮我搭桥牵线。我就不明白,他们自己又用不了那么多,怎么还是一个劲儿的找,也不怕麻烦。

但是我说过,我真的很寂寞。于是我也交了个男朋友,叫潘宇烨,他和文其同系都是土木系。他对我很好,虽然我们之间不是轰轰烈烈,但却也有点小浪漫,他是一个舍得为女孩子费心思的人。

我们的相识并不浪漫,甚至算不上愉快。那一天是文嫂生日,我们篮球社的所有成员都在,学虔和莫默也在。

我会喝酒但并不代表我是那种走到哪都离不开酒的人,通常而言我只喝可乐。自从那次学虔请客之后,篮球社那帮小子都不敢再在我面前提起一个酒字。所以我一开始只是在一旁看他们吆三喝五的行酒令,连酒量浅的学虔也逃不脱。

如果这一顿饭照这样吃下去,倒也算得上其乐融融,大家相安无事。可就有人不识相,当文其他们喝得正欢的时候,从邻桌过来一男的,手里还拿着一杯白酒。

“哟,文其,这么巧,你也来这儿庆祝。”

文其客气的应了句,“是啊,宇烨你和朋友一起来?”

“是啊,拿了奖学金自然是要请客的。哎,文其,庆祝当然得喝酒啊,怎么还买可乐跟果汁啊?”

得,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孙子不是过来敬酒的,是来找碴的。不过,再怎么也是文其作主,他是主人没我插嘴的分。

“是啊,这里还有女孩子不是。”

我不喝酒,祈琪当然也不喝酒,莫默是乖女孩当然只喝果汁。

“可今天是喜庆的日子不是,来女士们,算是给我文其兄弟一个面子每人多少喝一点。”

桌上的人都望着文其,大姚的脸色已经变了几遍了,要不是祈琪拉着他,他恐怕早就跳脚了。

“宇烨,谢谢你的好意,女孩子还是别喝了吧。”

文其依然打圆场,我实在是很佩服他,人家闹场都闹到这份上了他还忍得住。恐怕这脾气除了师兄没人赶得上了吧,连一向没脾气的学虔都变脸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斯文是装出来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不会喝酒呢,多少都喝点吧。”

然后我再也忍不住,筷子往桌上狠狠地一扔,踢开凳子冲他吼过去,“你丫的是不是上辈子没喝够啊?”

看得出来大家都吓呆了,他们都还没见过我骂脏话吧大概。反正我做事一向是出人意料,这是学虔和我老爸给我的评价。

“哎,同学冷静、冷静,今天文其的主场这么闹不好。”他还跟这儿装。

“你小子装孙子也装够了吧,到底是谁闹?不就想让我们喝酒吗?你姑奶奶我奉陪了,今儿谁要是先认输谁是孙子。”

不发脾气不代表没脾气,我这脾气是遗传了我妈的,用老爸的话来说就一休眠火山,谁惹上谁倒霉。

事后他们都说我当时特可怕,整个一雷神,眼睛都是红的。

“当时老板那紧张的神情,生怕你砸了他的店子。”师兄好笑的补充说。

这会儿,篮球社那帮小子可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看好戏,连那些嫂子们也想亲眼目睹一下传说中的女中豪杰温亦昕是怎样的,只有文其面露不安。

“亦昕,我看还是算了吧。他挺能喝的,女孩子毕竟吃亏些。”

“文其,你别管,事情到了这会儿,谁倒了算谁倒霉。”

我估计我这话也吓到了他们那桌赶过来助威的人,看得出来其中有两人的脸色变了一变。

男人和男人比酒量应该是常事,可女人和男人比酒量还真稀奇了。我注意到饭店所有的人都在留意我们这边的动静,如果早知道会有这出就收门票了,那多好啊,还赚点外快。

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对手和他身后的那些人,我笑了。要是在古代,他们也该磕头认错赔礼道歉了吧?

“怎么样?认不认输?”

也许是我的话伤了他男人的自尊,也许是他记着一开始的那句话不愿当孙子,操着大舌头说,“今儿谁认输谁是孙子!”

可是谁都知道他已经输了。

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完了。后来的某一天,文其找到我说那个叫潘宇烨的想请我吃饭,算是对那次事件的赔罪。

“怎么,一次还不够啊,难道他还想再上一次医院么?”

对他,我跟祈琪都是唾弃的。

“那次是个误会,那天他跟他一朋友打赌输了,是他那朋友叫他过来的。这次只是单纯的赔礼,你别多心了。”

这下我还不知道文其是没原则,还是真的脾气好,被人家那样闹就一句赔罪了结了。

后来我才知道不是文其脾气好,而是整个篮球社都被收买了。当然,这是我和潘宇烨成了男女朋友之后才知道的,他自己招的供。

反正那次我去赴约时文其也在场,他在一边笑得比弥勒佛爷爷还慈祥。潘宇烨就一直扮孙子,一个劲的向我赔不是,连说,“温同学,那次的事情是个误会,其实是我那些朋友他们不相信你的酒量有传说中的那么神乎,所以……”

说到最后的时候似乎有点脸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那么一瞬间,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学虔的影子,以前那个有点羞涩又纯真的学虔,突然有点伤感。

看着我面无表情的一个劲的吃东西,他们只好尴尬的自讨没趣。在他们还在琢磨什么时候得罪我这个小姑奶奶了时,我已经吃饱喝足准备走人了。

“潘学长,文其,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还有,谢谢潘学长的盛情款待,这个餐厅的牛排跟咖啡都不错。”

看来知名餐厅的菜还的价钱还真的不是随便标的。

*******************************************************

“亦昕,真巧,你也来打球啊?”

我就觉得奇怪,我们学校什么时候变这么小了?况且土木系是在地球的另一端,他怎么总是出现在我面前啊。

算一算,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四次了。第一次是进校门就碰到,真巧;第二次是下课后去篮球社的路上,真的巧;第三次是在吃午饭时,真的好巧。现在连打篮球都能碰到他,真的是太巧了。

“怎么,你们那边的体育馆挨封馆了?”

“没啊,我和这边的一个朋友约好了来打球。就是那个高高瘦瘦戴眼镜的,上次你也见过的。”

我对天发誓,我很佩服他,他居然可以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要不是他每天在我眼前晃几次,我一定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还以为自己是万人迷呢。

“是吗?”

我还不知道可以找这样的借口呢。

“你不会是想追我,又不好意思开口?”我突然很认真的看着他问。

然后,他一个一八几点高个居然在我面前面红耳赤,张着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是也不是,说不是又怕自己失去机会。我又想起了学虔,他现在应该不会动不动就脸红了吧。

之后的几天,潘宇烨一直没有出现在我眼前。在我还以为他知难而退是,他却突然跑到我面前跟我说,“亦昕,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我再一次觉得他认真的表情特可爱,就点头答应了,于是我们开始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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