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妈的威逼利诱下,穿着老妈挑的小礼服站在了老妈身边。在婚礼上老妈笑得跟喇叭花一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很幸福。
“羡慕了吧。”一道男声在身后响起。
是伴郎,“有什么好羡慕的,累得半死还死活要挂着笑。”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可以休息,放松一下被高跟鞋蹂躏的脚。真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总爱折磨自己。
“你不觉得他们很幸福吗?”
“幸福是自己的,不是表演给别人看的。”顺手抓了块蛋糕丢进口里,这伴娘可不好当,义务劳动还不管口粮。
“你似乎对这个世界感到不满啊?”伴郎很无奈的看着我说。
“你猜对了,本来在不久前我还在考虑怎样离开这个世界。”
“是吗,那后来怎么改变注意了呢?”估计伴郎也跟我同样的命运,也饿到不行,径自吃东西,也不看我了。
“我后来一想,不对啊,是这个世界对不起我,我为什么要离开啊。要离开也该他离开不是,于是我又回来了。”
伴郎吃东西的时候很斯文,虽然已经很饿了,看来应该是很有家教的人,不像我饿起来就什么也不顾了,老妈说我饿的时候吃东西像难民。“你想结婚了?”
“婚姻是值得憧憬的。”他拿纸巾轻轻拭着嘴角。
“你不会是搞文艺的吧?”说话太文艺腔了,透着股酸味。
看着他发亮的双眼,我应该是猜对了。
“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多指教。”
接过他双手递过的名片,很精致,路羽。“哇,好家伙,原来是编剧啊,难怪这么有范儿。”我就说嘛,要不怎么这么酸呢。
“你呢?”估计我的语气有点过,人没接茬。
“我啊,温亦昕,一无业游民,多多指教。”
“不错啊,小样,背着我就勾·搭上了大才子啊。”这么恶毒的言语也只有今晚的准新娘我妈才说得出口了。
我很无奈,我这妈倒是和我一样随心所欲来着,路羽很客气的没有放声大笑。
“妈,您真是我亲妈吗?这话也就您说得出口,什么叫勾·搭呀,真难听,我们这是在交流。”
“哦,好,交流,那你们交流得怎么样了啊?接下来准备去哪继续呢?”
“我的妈呀,真服了你了。你一个人跑了,我那后爸怎么办啊?”看那架势我那后爸被修理得够呛啊。
提起这事,我那没正形的妈才反应过来,“我就是为这事来的,你说你们两个也太不讲职业道德了,伴娘伴郎不就是来挡酒来了吗。你们倒猫到这人烟稀少的地儿来交流来了,还不快点去履行你们的职责。”
哎,有这一妈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啊。“走吧,路羽,反正都上了贼船了。”
一直笑得跟蒙娜丽莎一样的路羽说了句:“敢情你脾性随你妈啊。”
我很想说,我比我妈那要善良去了,就一张嘴像。可我没这个机会说了,因为我们已经被热情的人们包围了……
回到家,老妈很八卦的凑过来问,“觉得那个路羽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感觉啊,觉得他那人怎么样?”老妈那样子就差没从嘴角流出来点口水了。
“人还不错啊,看起来挺斯文的,也还比较有涵养,你朋友的儿子?”
“不是,你林叔公司的,我觉得也还挺不错的,跟你还蛮配的。”我妈终于道出她的真实目的了。
“妈,这不是您和林叔的新婚之夜吗,还操这心啊。赶紧回房吧,要不我在林叔那可成千古罪人了。”我真是服了我这妈了。
轰走了妈,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的思考前几天和林叔谈的话。
那天我也是一个人在阳台上喝茶,林叔坐在旁边。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了。
“林叔,你是怎么看上我妈了?”
“你妈妈是个好女人。”林叔笑得很温和,他的笑能安神。
“那是,我妈这个人脾气不太好,有时候说话难听。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基本上除了家务不会之外是个还不错的女人。”
沉默了一小会,林叔用他那播音员般的声音问:“亦昕,这次回来了还去吗?”
“去啊,我打算回去当一名支教老师。”我想起了袁笑,还有那些快乐而简单的孩子们。
“你去支教是为了逃避还是打算当一门事业来做呢?”林叔问得很认真。
这个问题我似乎没有认真考虑过,到底是逃避还是当一门事业来做呢?我沉默了,我一时间也没有答案。我问:“有什么区别吗?”
林叔放下茶杯,双手交叠着,缓缓说:“如果是为了逃避而去倒也无可厚非,就当成一段旅行,过一段时间就回来;如果要当成一门事业来做,决心要帮助贫困孩子,我觉得有另一个方法更可行。”
“噢?”我很想了解一下。
“你去支教当然很好,但你贡献的力量自然有限,能帮到的孩子也有限。你何不尝试号召更多有志之士响应起来呢?”
从后来的深聊中才知道,林叔的公司每年都会以不同的形式组织或号召社会人士对贫困孩子的支助。
林叔的这次谈话让我把支教行动暂时押后了,或许我应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帮助孩子们,用另一种更好更有力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