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凰,那个男人是谁?”良沉带着哄骗意味想诱导出夏长今说出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夏长今越想头越疼,“他,他眼睛很漂亮……”
看着夏长今为了想起了痛苦不堪的样子,良沉终究是不忍心,“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我带你回宫休息。”如果让他知道阿凰惦念的那个男人是谁,一定要活剐了他!
良沉刚要走时,医仙一把拉住了他,“小伙子,你喜欢这丫头?”
良沉低下头看着沉睡过去的夏长今,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浅笑,“对,我喜欢她。”
谷缈儿站在一旁听到了一切,身体摇摇欲坠。绿萝赶紧扶住自家公主,“公主我们也回去吧。”
谷缈儿摇了摇头,“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先扶着我皇弟找一处客栈休息,整理好心情我会来找你的。”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听他亲口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绿萝放心不下,但还是乖巧的扶起躺在地上的常初温,先去找客栈了。
医仙看着谷缈儿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喜欢一个本就不属于你的人。”
谷缈儿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他不会属于我,所以我从来不奢求。”只是,她真的好羡慕长今……
谷缈儿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走着,等走到人越来越少的胡同里时,才惊觉过来。她刚要顺着另一条胡同走到主街上,就被人叫住了。
“古缈!”
她扭头一看,是一个穿着浅蓝色纱衣的美艳女子,“你叫我吗?”
女子不屑的笑道,“古缈,才多久未见,你竟然混成了这副模样。”
谷缈儿上下扫视了一遍女子,“我从未见过你。”
女子轻嗤道,“你当然不会记得我,你一个已经魂飞魄散了的女仙君,还活着真是个奇迹。”
谷缈儿皱了皱眉毛,这个人怕不是个疯子吧?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医馆就在前面,建议你去看看。”
女子开始变的有些疯狂,自说自话,“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那么高高在上的帝君,你有什么资格玷污他!”
谷缈儿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姑娘可是话本子看多了?”
女子又恢复正常,轻蔑的扫了眼谷缈儿,“看看你现在这副德性,还天界第一美人,呵,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谷缈儿无语凝噎,“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先走了。”
女子阴冷一笑,忽然貌美的面容就像地狱来的索命恶鬼,“想走,可没那么简单。”
女子轻轻舔了舔下唇,性感的薄唇瞬间鲜艳滴血,她残忍的看着谷缈儿,忽然蓄力抽出鞭子“唰”的甩向谷缈儿,“这套鞭法还是你教给我的!”
谷缈儿一时未反应过来,愣在原地看着带着倒钩的鞭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惊恐的想要躲避时,已经来不及了!
鞭子带来的疾风已经袭向谷缈儿的面门,堪堪只剩下三厘米!说这时迟那时快,一个泛着寒光的飞刀迎风而来!“呲”的一声割断了粗长的鞭子,皆直直的从谷缈儿面前掉下,鞭子上的倒钩还是不小心划破了谷缈儿的鼻子。
女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鞭子会被人割断,尖着声音叫道,“不!这可是帝君赠给我的飞升贺礼!”
那年她成为第二个飞升的女仙君,仅次于古缈。帝君托人带给自己一条鞭子,说是飞升的贺礼。当时她兴奋了整整四日没有睡觉,天天抱着它。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那根本不是帝君送的,那是古缈为了让她开心,用自己的一魄炼成的神魂鞭!
那条鞭子遇仙可伤其经,遇魔可动其骨。可是一旦用来对付凡人,就只能成为一条没有任何作用的废鞭。
迎风传来一股草药的清香味,有人踏着徐徐清风缓慢而至。金丝刺绣的白鹤在阳光下倾世独立,一头宛如瀑布情丝随风而起。美如璞玉的双手精贵如命,声音空荡悠长,“浅殇。”
女子看着断掉的鞭子心如刀绞,忽然听见有人唤了自己的名字,仿佛如佛祖敲打禅音时的声音,净化人心。莫名觉得自己这种跳梁小丑般的动作可笑至极,仓皇而逃。
谷缈儿怔怔的看着来人,“皇叔?”
北鹤轻轻一笑,让人如沐春风,“妙儿,是我。”
谷缈儿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皇叔怎么也在这?”
北鹤沉吟了片刻,道,“妙儿,如今你也已经长大,皇叔可以放心了。皇叔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显国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莫要再像今日这般冒冒失失。”
北鹤眼中一时变化莫测,“皇叔一直以来都很对不起你,让你受尽苦楚。”
谷缈儿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才没有,皇叔对妙儿可好了!也没有让妙儿受过任何苦!”
北鹤眼里带了丝丝泪光,又仿佛是一向如此,“等你以后知道了一切,会不会恨我……”
最后一句话说完,北鹤如来时一般,轻飘飘的来,轻飘飘的走,不带走任何云彩。谷缈儿泪雨如下,“皇叔不要丢下妙儿一个人好不好……妙儿会一直很乖的……”
原来皇叔也累了,他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其实皇叔照顾了她十几年,也足够了。只是皇叔,你为什么从来不让我抱抱你呢……皇叔有洁癖从不靠近女人,她一直知道,可是她真的很想抱抱皇叔。
绿萝找到谷缈儿时,发现她眼睛一片通红,“公主……”公主还在为太子殿下的事情伤心吗?
“绿萝,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最亲的人离开了你,他所去追求的会是什么?”
绿萝想了想,“应该是去追求更为重要的人或者事吧?离开,只是不爱的借口罢了。如果一个人足够重要,我想那个人是不会舍得离开的。”
谷缈儿苦笑,“绿萝,这世上太多身不由己,不一定是不爱。”
这次是绿萝第一次反驳谷缈儿,“公主,可以排除所有艰苦问题在一起的,那才是真爱。因为各种原因分开的,也不是不爱,只是不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