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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鸳鸯百合

七月初七,洛城。

晨光揭开夜的帷幕,街道便已经听见笑语,商贩们都开始置办起七巧节的铺子来。言清清听着外边开始嘈杂的声音,吃着绿意送来的早膳。早膳很有意思,每盘的食物都是成双的。

“这是成双成对的意思吗?”言清清浅笑。

绿意也跟着浅浅笑起:“夫人,今儿可是七巧节,当然每一样都是成双成对的了。”

闻言,言清清眼里的笑意更深,笑如弯月的眼睛看向南宫泽:“相公,我们去逛逛吧。”

南宫泽没有马上回应,他挑起言清清耳边的发丝,为她括入耳后,柔了眼光,才问:“你叫我什么?”

原本对“相公”二字没做多想的言清清被南宫泽的动作挑乱了心,被他这般深情地询问变得娇羞了起来。她抿了抿嘴,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声音轻而细小地回答:“相公。”

回应她的是额头的柔软,只一瞬,就很幸福。

“去逛逛。”

两手相携,一同出了门。

绿意是个爱热闹的性子,一路上看到一些新奇古怪的玩意儿都吵嚷嚷地要言清清去看个鲜,言清清无奈,怕是这小丫头自己想尝鲜吧,所以也不拒绝,陪着她,心底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南宫泽依旧一路少言,偶尔言清清询问南宫泽意见时才回答,可目光却没有离开过言清清半分。她的一颦一笑,一吵一闹都牵动着他的心绪。

她很开心,他便很开心。

“夫人,您看。那边好多人,可是有什么,我们去看看吧。”

言清清似是无奈地点点她的鼻子:“你呀。”

绿意小手戳了戳鼻子,“嘻嘻”了两声。

别说绿意好奇,言清清也很好奇。今儿街上的铺子都很热闹,而眼前的铺子却是极为热闹的,铺子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言清清走向正要挤进人群的一位女子,指着那门庭若市的铺子问起:“姑娘,小女多有失礼请莫要见怪,请问这铺子为何这般热闹?”

女子瞧了瞧言清清又转向南宫泽,南宫泽的俊容让女子为之迷失。南宫泽被女子的目光惹得不甚耐烦,便肃起了脸色,冷意渗人。

女子被逼来的寒气尴尬地转移了视线重新回到言清清身上,言清清倒也没有不悦,只听女子说:“二位是第一次来洛城吧,这前面的铺子叫情和铺,里边的河灯可是这洛城最好的河灯,而唯有一河灯却极为难得,用此河灯在相守湖祈愿是最灵的。而这河灯却是有银子都不能买到,需要通过这铺子老板设置的关卡得到老板的认可才能获得。”然后指了指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继续说:“听闻今年的关卡是作诗,这些人啊,想必都是为了通关而来的。”

言清清:“哦?这般有意思?”

那女子反问:“姑娘可想要这河灯?”

言清清莞尔:“先看看罢。”

绿意倒是等不及了:“夫人,这用银子都买不到的河灯,咱们进去瞧一瞧吧。”

言清清没有马上回应,只是看去南宫泽的方向。南宫泽不喜热闹,她虽对这河灯心生好奇,却也不愿南宫泽心里不舒坦。

南宫泽读懂了她眼里的意思,与他的感受而言,他更在乎言清清的感受。他揉了揉言清清的脑袋:“我也很好奇。”执起她的手就带着她穿入人群。

好不容易言清清一伙人到了人群的前方,就听到一书生装扮的男子悠悠道来:“今夕何夕?遥望鹊桥相思绕,却难诉相思。执手相望,情话绵长芳心扰,却难道情长。”一诗作罢,他朝店铺里一掌柜模样的男子作辑,语气很是客气:“此乃小生作的鹊桥思,不知贵店老板喜欢否?”

只见一家仆样的男子自店铺里处一布帘后走出,走至掌柜旁低耳交谈,只一会的功夫,家仆便又回了布帘后。

人群窸窣,似乎都很在意刚才那诗的结果。只见掌柜双手交叠对那书生客气地回礼作辑:“无奈先生好诗,我家老板不喜,这鸳鸯百合不能赠与先生,望先生见谅。”

那书生也不生气:“是小生不才。”

“鸳鸯百合?可是这次通关奖励的河灯?请问是哪一盏?”是言清清的询问。

掌柜:“正是”而后指向店铺顶处最中央的一盏河灯:“这便是鸳鸯百合。”

灯如其名,鸳鸯与百合。

灯如菜盘子那般大小,四边形底部。四个角上分别是一对做工精细的鸳鸯,往中心处是一圈百合环绕灯壁。而唯有与灯名不相符的那边是河灯正中心的那一朵桔梗。

一朵,在这成双成对的节日中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而桔梗,无悔、无望的爱。

言清清心想,做这河灯的人真是个有情之人,明知无望,却爱之无悔,不禁有些钦佩。

她嘴角微勾,便道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人群依然窸窣,只是方才传话的家仆已过去片刻时间还不见出来,众人不解,言清清也开始怀疑方才自己的猜想。哪知,那布帘后笑声响起,似舒畅、似自嘲。

布帘掀起,不是家仆,是位气质彬彬的男子。

男子长发绾起,一身蓝衫,腰间系着一枚桔梗状白玉。五官精致,眸中宛如带雾似是忧伤。风姿优雅,温润如玉。

男子将手里折扇利落地一甩开,扇面画的依然是桔梗花。他开口说倒:“我君某自认看破这世间情爱,却不如这位姑娘这般通透。”

他收起扇子,作辑:“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言清清浅笑:“老板客气了,小女贱名,不足挂齿。”

男子也不强求,取下那鸳鸯百合灯给言清清递上:“姑娘通过了,这灯就赠与姑娘了。”

言清清拿过河灯,很是欢喜,嘴角的笑意扩大。伸手接过那鸳鸯百合时还不忘有礼貌地躬了下身:“谢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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