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立刻命令道：“停，这个毒对她作用不大，赶紧去把她抓住！”
慕青时立刻挡在方川离的前面，说道：“姑娘，你先走！”
方川离抓住慕青时道：“你能顶什么用啊！”然后带着他跳进了旁边的水里。
圣毒门的人以毒为主，到了水里基本没有什么用武之地，还可能被反杀，方川离笃定对方不敢下水，才如此果决。
她的水性不错，但没想到书生的水性却不是很好，生存的本能让他紧紧抱着方川离，但还是没过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方川离自知不能待太久，便速度找到了岸边，将他拖上岸，使劲给他按压胸口。
这书生倒是命长，一会儿便吐出了一大口水，在那不断得咳嗽着。
方川离的脸色却不是很好，冷冷道：“说吧，我们初次见面，为何舍命护我？”
她可不像普通的女孩子，对别人做的一点事情就感动，从小残酷的生活早已让她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慕青时缓了缓，起身看着方川离的道：“你是女孩子，我保护你是应该的啊。”
方川离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会信你？是不是圣毒门的人派你来的？我看你身子骨柔弱，并无武功，是不是被逼的？”
慕青时摇了摇头，着急得解释道：“姑娘，你莫要误会，我识得圣毒门只是因为在书上看过，那里的人都很歹毒，既然姑娘和圣毒门是敌对的，那姑娘一定是个好人。”
“好人？呵呵…你走吧，我不杀你。”
方川离转过身走开。
慕青时却跑到她跟前拦住了她，指了指方川离手臂上的伤口道：“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再走吧。”
这么一提醒，方川离感觉到了手臂的疼痛，看了看手臂，竟然还在淌血，但依旧带着冷漠的眼神道：“这么一点小伤，就不劳烦你了。”
慕青时拉住了方川离，道：“姑娘，这伤口并不小，若是不及时处理，可能失血过多，严重会引起感染，到时莫说可能有性命之危，圣毒门的人有可能会重新抓你回去的。”
方川离并不喜欢一个人花言巧语，但是他说得倒是有道理，仔细想想，自己花了这么多的功夫，不就是为了摆脱圣毒门的困扰吗？
她不说什么，只是配合得找了块石头坐下，脱下外衣，将里衣的手袖直接撕掉，将手臂伸到慕青时的面前道：“包吧。”
慕青时在她脱外衣的时候就已经脸红了，他只是想隔着衣服给她稍微处理一下伤口，没想到这姑娘如此霸气，直接将手臂露出来。
他估计是没见过哪个姑娘如此大胆的，哪个男人见到一个女人的手臂，怕都是要为她负责的吧。
方川离见他唯唯诺诺的样子，无奈道：“行走江湖不拘小节了，刚不是你说要包扎的？快点，再说不动手我身上的血真的要流光了。”
慕青时看到地上一串的血，也知道什么比较重要，便从自己的包袱中拿出药膏，给方川离上药。
也不知道他的包袱里怎么会有这种膏药。
但他毕竟不是医生，出手没轻没重，有的时候还会扎进伤口处，吓得他立刻缩回来，小心翼翼得看向方川离，却见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你都不怕痛的吗？”慕青时有些好奇。
“这点小伤，不至于。”
方川离从小在圣毒门中长大，从小受尽浑身剧痛的折磨，自然不怕这一点点的痛楚。
“你一个姑娘家的，要什么逞强，痛就喊出来，何必忍着。普通人家的姑娘刺绣伤了手指，都是要倒吸凉气的，你倒好，这箭伤伤口这么大，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方川离看着这人的脸，喋喋不休的样子实在让人烦躁，但是他的话却是没有人对自己说过的。
从小，周围的人就告诉自己，你没有怕痛的权利，疼，就忍着，大声叫出来只会让周围的人嘲笑你是个弱者，圣毒门容不下弱者。但是圣毒门是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地方，若是容不下踏入这个地方的人，便只能要你的命。
显然慕青时并没有感觉到方川离的不耐烦，而是继续说道：“对了，圣毒门的人为什么要抓你？”
“萍水相逢，你又何必过问那么多呢？”
慕青时将伤口处理后，便转身道：“姑娘，我现在看了你的手臂，自然要对你负责，你若不愿说你过去的事情，便不说了。”
方川离一怔，他说的负责，是什么意思呢。
“等我进京考完，回来就娶你。”
方川离：“…”
这书生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只是一面之缘，竟然就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想来也是个轻浮之人。
方川离并没有理他，穿好衣服之后，还是继续上路。
“姑娘，你去哪？”
“不知道。”
“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不知道。”
“姑娘家住何处？我去下聘。”
“…不知道。”
慕青时一直跟着方川离，也不管她怎么回答的，只是一直在问问题。
“姑娘，既然你都不知道，不如跟着我回家，我家里也算是配得上姑娘的。”
方川离转过身道：“我说你烦不烦啊，不都说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了吗？别跟着我！否则我杀了你。”
想来当初如果不是慕青时的坚持，他也不会卷入到她的生命中，无端惹得他一生的坎坷。
但命数是这样，方川离时常在想，慕青时是否真的对自己动过心，如果换一个女孩子，他会不会也去娶人家入门。
毕竟是个古板的书生。
“你不会杀了我的。”
只是第一次见面，他就对她有如此的自信，认定她不会杀了他。
在他眼里，把他从水下救上来，就是一个好人吧。
如果当初她直接甩开慕青时，就这样别过，那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他还是会娶一个普通的姑娘，为慕家传宗接代，继续发扬慕家的产业，或是学习慕青时，去考个状元，当个官。
慕青时那么聪明，如果没有方川离，或许他那短暂的一生，早就考上状元了吧。
即使是美梦，方川离都带着深深的自责。
年逸扬，你可知你曾经有过一世，因为她的存在，让你的生命停在了二十多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