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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清小瑜的靖宁府修炼日志(1)

靖宁府,振衣堂。

媳妇儿带着孙辈的离去了,屋里屋外莺莺燕燕差不离儿散了个干净。纪妈妈俯身在榻边儿上,伸手轻轻地给梁红钰一双赤着的脚丫子套上白袜。她一边儿手上动作一边开口道:“老太太,四少爷信里不是说,姑爷属意叫表小姐跟在您身边儿吗?”

梁红钰双手往后支撑,仰着身子使劲儿权作伸了个懒腰,把胸前一对玉峰凸显的更加挺拔。她闻言轻轻一笑:“你还管老四叫少爷呢?”

“奴婢是时时提醒小少爷,记得成家立业才是要紧。”套上了袜子,纪妈妈又给梁红钰把脚下踩得那双小绣鞋穿好。

“他也是不容易,我如今都不催了。”梁红钰轻叹一口气,伸手拉过纪妈妈的手掌交握在腿上。

“也是难为明远了,他那样儿的人,为着这个独女也能说出像这样儿的话。”

纪妈妈听这话,怕老太太心里起了芥蒂,忙说道:“姑爷跟六姑娘就这么一个女儿,为人父母的,总是为着孩子要强一些。您可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梁红钰嗤了一声。

“这是他们夫妻的女儿,还是我的外孙女儿呢!只不过,明远站的位子,到底与我不同的。凭他贬徙岭南的境况,虽则他们姓蔡的是替皇家背锅,算得上简在帝心,但一时之间也难以翻身。万般无奈之下才想到求铁家为女儿谋个前程。”

“老太太!”纪妈妈的语气听着稍有嗔意。“您这说的,怎么就用得上‘求’了!那是六姑娘的女儿!”

“你着什么急?”梁红钰仍是面带笑意,不紧不慢的。“把小瑜儿接到钱塘来可是我的主意。哼~倒显得你多疼悠悠似的!”

纪妈妈笑着应“是。”

梁红钰接着说道:“他蔡十方可就真是这么想的!你信不信,要不是他这回升迁的事儿始终寻不到准信儿,他都不愿意把清瑜送来!”

“唉!姑爷始终是不求人的性子!何况……想必姑爷还是觉得对不住六姑娘,亏欠了咱们。”纪妈妈还是想回护一二。

“是啊!不求人!”梁老太太却不爽得很。“挑女婿的时候看在眼里是正直不阿,沛然有意,我喜欢,悠悠更喜欢。这会儿要说起来就是榆木脑袋,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夫妻结发一体,同福同难,他蔡家逢了劫,难不成我女儿就该回了娘家不成?哪有什么愧不愧疚的!”

见着梁红钰越说越浑,口无遮拦的,纪妈妈无奈地劝道:“老太太~”

“行行行,不说他了。”梁红钰握着纪妈妈的手又紧了紧,在大腿上轻轻拍了两下。

“老婆子我呢,如今这么个年纪,这么个位份,怎么着也能比明远贪心些,好叫这些儿孙们呐,过得舒心些、顺畅些。论起当年,老二老四是都没得选,悠悠则要怪我这当娘的没教好。如今这个亲外孙女儿啊,我就想着让她自由些,甭管她想怎么过,咱们都能顺了她的意。”

“您可不老呢!要是逢年过节去坊市集会逛上一逛,定有那风流才子,还给您啊,写情诗呢!”

梁红钰笑着伸出左手食指勾起,在纪妈妈鼻子上轻轻一刮,算是应下了这番奉承。这话说得本就不过分,梁红钰“象相”有成,驻颜有术,论样貌之多双十年华,只是周身气度在那儿摆着,叫人不敢轻认。

老太太眨了眨那双明玉般的大眼睛,俏皮地说道:“杏儿你看,咱们只不过提前收拾了个院子,还是叫丫头自个儿选的,明远怎么能怪到我这丈母娘头上来呢?咯咯咯咯咯!那丫头啊,心上的观澜决便罢了,身上云中手也入了玄感。我方才大致摸了骨,资质亦算是上等,比悠悠还强些,只怕不会是个安宁的人物。咱们不急,且看她,且看她……”

“对了。”梁红钰转过话题,对纪妈妈说道:“想起便做了吧,取我印信来,咱们到书房写几封信。”说着便站了起来,作势往外走去。

纪妈妈忙也站起,扶住梁红钰的胳膊,追问道:“到书房写?”

“嗯……”梁红钰略一沉吟,应道:“我总归就这么一个女婿不是?”

纪妈妈闻言挑眉一笑,道:“哟,原来是咱们梁大人要发官威了!”

“哼!”梁红钰又抬手刮了一下纪妈妈的鼻子。“要不是还指着你写字,看我不揪掉了你这张贫嘴!”

纪妈妈可是一点儿也不怵,应道:“早叫您练练字了,始终就不肯!”

主仆二人说着话已出了振衣堂,纪妈妈嘱咐了廊下几个丫鬟跟着老太太去书房,自己回屋里去取梁红钰的私印——梁红钰的官印常年不用放在书房,私印却是就摆在手边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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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头前走的那一票大姑娘小媳妇儿,由海清恬带着在园子里七拐八扭穿廊过门儿,走了足足两盏茶的功夫,终于是看见了“小香苑”的大门儿。这园子里各处种花栽树,郁郁茵茵,又多回廊花门,直把清瑜头都绕晕了。

进了院子,又是一番不同气象。从前清瑜自己的“小香苑”,乃是名副其实的“小”,挂着这个名儿,颇有一番自得其乐的志趣;如今这院子,推开门眼睁睁可见的就是一个——排场!这“小”字儿倒成了自谦一般。这世道总是这样的,越是富有其物,越是要谦虚示人,仿佛这才显得有涵养,若不然,就是土包子、暴发户。

海清恬引着清瑜逛了一圈,一行人又在小香苑的堂屋歇脚。海清恬笑道:“小瑜儿如今做了这院子的新主人,该坐了上首才是。”清瑜当然不肯,亲扶二舅妈在主位坐了,又退至铁蕤手边儿坐下。

待下人摆了茶,海清恬先端起啜了一口,示意俩姑娘用茶,开口对清瑜说道:“这屋子里什么都是新置,又怕不合你的意,摆设什么的大都空着。你先收拾着安顿了,若有什么缺的,只管告诉我一声。”

稍稍停顿,不等清瑜答应,又补充道:“我这可不是场面客气话,你如今同铁家的小姐一般无二,这些都是起码的。不信你问问小蕤儿——”说着把手一指铁蕤。“她房里,一只茶盏便能在西里湖边儿盘下一间门面儿了!”

“伯母~你又来惹我!”铁蕤对着笑吟吟的海清恬微蹙着眉,一脸的无奈。这“小蕤儿”……举一反三也忒快了些。

收拾了神色,铁蕤也转对清瑜说道:“伯母虽是玩笑话,可妹妹千万别客气了。吃穿用度罢了,不值得亏待了自己。再者若有外客相待,也好周到方便些。”

既然是这么说了,还关乎铁家的脸面,清瑜便没有推辞,乖巧应下了。

这节翻过,海清恬又使人唤进来三个姑娘,一进门儿便下拜福礼。前头一个清瑜方才在振衣堂廊下见过,穿一身水淡蓝的衣裳,宝饰锦囊,十七八的面貌。模样儿普通了些,可衬着这不俗的打扮,也算是周正清秀。海清恬轻轻一指她给清瑜介绍,说这是自小在府里长大的姑娘,在老太太院儿听用了几年,没犯过什么错的,尤其针线活儿是把好手,名字唤作闻香。

清瑜闻言险些“噗嗤”笑出声——这好啊,夏天抱着睡觉可是个宝贝!然后才反应过来不是那两个字儿。

后头两个是海清恬给小香苑挑得二等丫鬟,分别叫做小禾、含青。二人穿着一样的制服,自然比不得闻香,但清瑜瞧着论长相她们却还要胜过一筹。

海清恬叫清瑜受了她们的礼,说了一番敲打、告诫的话,又赏了一份钱,才叫三人下去。只对清瑜说:“后头我们走了,你再好好认认她们。”

然后海清恬开始跟清瑜拉起家常来,从清瑜五岁之前的钱塘旧事谝到岭南,又说到梧州与钱塘千里之遥远,舟马劳顿,行来不易……舅妈啊!你都知道我行来不易,咱们能不能就——散了?

清瑜一方面是严阵以待,检索脑子里“蔡清瑜”的记忆,生怕说错说多、节外生枝;另一方面也着实不耐烦,这一个舅妈一个表姐说上几句就是“你受苦了”,捏着帕子眼瞅着就像要掉眼泪一般,还她瑜端着笑容去安慰——好~鸡~婆~啊!

老娘今儿日常还没做呐!(*`皿′*)?好生气嗷!可得忍住了嗷!

终于要说到进铁府了。眼看着快没话说了,海清恬忽地问铁蕤:“蕤儿,这看着快要申时了,你不是在燕嬷嬷那里有课?”

铁蕤颔首相应道:“正是,本就告辞了。”说罢转向清瑜点了点头。

不待清瑜发问,海清恬就向她解释道:“家里请了人来给姑娘小姐教课,小瑜儿先休息两日,服了钱塘的水土,往后可要跟你表姐一起上学。今日可还是教餐饭礼仪?”

这最后一句是朝铁蕤问的。这边儿人一日两餐,一顿在上午巳时,九十点的样子;一顿在下午申时,三、四点左近,晚上并无正餐。弄得清瑜好不习惯。

铁蕤“嗯”得一声应了,站起身来,便要行礼告辞,笑着对清瑜说道:“妹妹先好生歇息,待安顿好了,我再遣人来邀,到我们水蘅居来顽。可要叫你砸上两个茶盏呢!”清瑜自然是笑呵呵的应下。

海清恬也站了起来,要跟铁蕤一块儿走。

“偷了这半晌的闲,也该回去看看。我那里冷清得很,也没什么贵重物件给你砸,小瑜儿,可别回头跟母亲告状,说二舅母不如表姐热情。”

三人说着笑话一齐朝出走,清瑜直把她们送到大门口才折返。

“呼——”总算是安宁了!

清瑜站在园子里打量着,心想咱们总共五个人,这堂屋、卧房、暖橱、书室……还有两间专给下人住的排房——啧,侯府就是侯府,气派!

她招呼了那三个丫鬟,领着玲玲进了屋,打算先跟她们认识认识,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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