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光倏忽而过,煌城的街道还是那么热闹。一身青衣的翩翩公子牵着五六岁的小孩子慢悠悠的走着,远看真是一幅优美的画卷。只是可惜,二人的话语却没有看起来那么和谐。
“我要吃糖人。”软糯糯的声音让人心里一软。
“不买。”温和的声音里满是恶趣味。
“我要告诉小烛姐姐你欺负我。”小孩子天真的威胁。
“你去吧,你要是找到她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可笑,风小烛那丫头不知道去哪了,怎么可能再帮他,小鬼头,还是太天真。
小孩子不说话了,低头抽泣。
“哎哎,你别哭啊。”林秋书手忙脚乱的掏出手帕帮他擦了擦泪。
“小烛姐是不是不回来了?”小孩子的大眼睛里满是伤心。
“那我也说不准啊,这样吧,等你长大了,你就可以去找她了。”只能先糊弄住他了。
肉乎乎的小手趁着对方弯腰放在了林秋书的脸上,惊喜的说:“是吗?什么时候才算长大啊?”
感受到两只小手的有点用力,林秋书好脾气的没推开。“像我一样就算长大了。”
放下小手又查起了手指头,“我现在六岁,叔叔十八岁,那我还要再过一...二...三.......”
“哇!”林桐桐又哭了起来。
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你又哭什么?”
“还有好多年好多年我才能去找小烛姐姐。”小孩子一哭不可收拾,越来越大声,引来不少百姓驻足观看。
林秋书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头,“乖啊,等到你宁叔叔大婚的时候,她就会回来了。”
萌萌的大眼睛里还带着泪水,小嘴撅着问:“真的吗?下个月小烛姐姐就回来了?”
“对,走吧。”可能,会回来的吧。不是朋友吗。
一大一小的身影又慢慢的消失在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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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空气远比北方要湿润的多,经常时不时地下点小雨。雨不大,却胜在下个不停,青石板上的水洼积满了雨水,行人一脚一个坑的踩过去,嘴里不停地抱怨:“这路真难走,老天爷真是的,要下就下大一点,这样断断续续的毛毛雨真惹人烦。”
旁边的人笑道:“哪里和这天气有关,你专门往坑里踩赖谁?看你这样就知道是去花楼里被老婆逮到了吧。”
被人揭开老底,那人脸上一阵发红。“你知道什么?我就为看梦缘姑娘一面,与你想的不同。”
“怎么不同?梦缘姑娘就不是花楼里的姑娘了?”同伴一阵嘲笑,丝毫不顾对方如何想。
二人渐渐的走远,后面的人撑了一把蓝色的油纸伞,伞下的绣花鞋小心翼翼的躲过了地上的水洼。
“梦缘姐姐你别生气,他们就是嘴碎。”清脆的声音似乎在南方呆久了,也染上一些软和。
那把蓝纸伞下的女子抬起头,惊人样貌在绵绵细雨中更显清丽。温柔的笑了笑,“没事,小烛,你真的要走吗?”
好似专门与那水洼过不去,一脚一脚踩得欢快。听到这话停下了动作,整个人都安静了不少。
初初长成的小姑娘还不像旁边的花魁那么成熟,只是浑身那股朝气让人格外的眼前一亮。长长的睫毛轻轻的落下,强迫眼睛去盯着脚底的水洼,比别人要红出一些的的嘴唇紧紧地抿住。远山眉聚在一起,带了点烦恼。白嫩的小手抓着伞柄,圆润粉红的指甲因为手指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要大婚了,我要去看看。”憋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
梦缘知心的笑了笑,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去就去吧,你也长大了。”
“嗯。”想到梦缘的心上人,小烛又大胆的说了一句。“姐姐,我会让他来给你赎身的。”
如雪的脸上泛起红霞,轻轻拍了一下小烛的脑袋。“不要瞎说。”
不同于傅雪北方女子的英气美,梦缘的美是南方女子特有的娇柔,一举一动都能让人软了态度。
蓝色的油纸伞高于那把青色的油纸伞一段距离,就这样走在南方的小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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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眼前的男人双眼充血,泛出些红色,手里捏着法决,显然是动了杀心。
而被攻击的男子脸色不变,只是轻轻地抬手,下了一个金刚罩。“师兄,远缘劝你就此为止,否则.....”
还没说完就被人抢话,“否则什么?看着你做主持吗!”他得到了消息,主持已经圆寂,而主持圆寂时和眉远缘在一起,看样子已经无法改变,但只要他杀了他。那么......
手下丝毫没有留情,明启一个大招放过去,静等着对方吐血求饶。
但是眉远缘在金刚罩里站着一动不动,慈悲的念了句佛号。
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反而走向了不同的结局。大招在碰上金刚罩的那一刻立马反弹,明启躲之不及,受了重伤。真可谓“自作孽不可活”。
不可置信,难道,主持圆寂之前把功力全都传给了他?
眉远缘撤去金刚罩,点了一下头,然后对着院里宣布:“从今以后,明往师兄就是新主持,而我,将游历天下,宣扬佛法。”
今年,他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