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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突然听到有人叫到了她的名字,她惊诧地抬起头。

人们说话间,君后与君上也相视说话了:“这位是般弱吧!秦府果然出美人,雪兰夫人可是灵都第一夫人,想必身旁这位便是雨若,也是不凡吧!”

“小女才浅,是君后谬赞了。”

“夫人又何必谦虚呢!”

雪兰夫人颔首微笑依旧淡定无比:“雨若,那你去给大家弹首曲子吧!”

她听出了那语气中早已无了期待。

雨若听到绝对的不淡定,但她也只能缓缓起身,踏上台的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跳之快,仿佛下一刻就会跳出,连手都在不自觉地发抖。

只是当坐到台上琴案前的那一刻,她觉得仿佛一切都静止了。微闭双眸,将心中脑海中的一切都忘掉了,手指拨动着琴弦。她已经有多久未曾认真碰过琴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颤抖的手指拨动着琴弦,一曲毫无特点的琴音传了出来。她仿若可以听到台下的哄笑声,仿佛可以看见他们嘲讽不屑的样子。臆想让她越来越乱,琴音也越来越乱。

突然,她站起了身,“百年之前,星族星玉楼中有一女子,众人让其抚琴带有轻嘲。”说完她有些不知自己在干些什么,坐了下来,继续道,“她上台,手指拨弄,琴弦一断引人一片哄笑。在此之际,她忽地起身将琴摔倒在地,哄笑止,她笑道‘请星翰少主前去取来那把神琴’,人们不知何为神琴,她道‘所谓神琴,便是智者听其音微妙,而愚蠢者根本听不到声音’。于是乎当她再次奏完一曲,赢得的是场中最为热烈的掌声。我想那时的星冉小主赢得的是那一时最为热烈的掌声。”

雨若不知不觉中说出了这样一段,也不顾是什么场景了,沉醉到了自我之中。她缓缓起身,面露微笑,“但那首神曲到底妙在何处,无一人可以说出,星冉小姐亦是笑而不语,我有时也会觉得是在故弄玄虚,但是众人相信,当他们惊呼她为星女时,她却只留下了一首小诗,诸位可有人知晓?”

一片鸦雀无声中,她淡淡道:“半生累,尽徒然,碑文完美有谁看?隐居山水之间,誓与浮名散。故弄玄虚也罢,只是她从未在乎这浮名,苦争又何苦?”

说完她才似乎清醒,才敢如梦初醒地看向人群,无意间对上了一双似曾相识的眸子,也顾不得多思,她故作淡定地下了台,感觉如同抽风一样,一场梦还未醒的感觉。

只是先听得君上第一个鼓起掌来,“百年之前的事雨若居然能这般详细地说出,实乃不易。”

接着掌声哗然,那群附庸君上的大臣们开始拍起了马屁,个个称赞雨若。

“君上高见,雨若小姐这一琴书贯穿古今,那首诗词无人知晓,她都可以有如此深刻理解,的确难得啊!”

也有人不乐意:“诺大灵都,说书人随处可见,随意一个,都是这般。”

“大人这是何意?秦宰相的嫡女岂可与那些人相提并论,再者雨若小姐所说有何人能答出。”

“就是,难不成你在怀疑君上的眼光。”

“我只是在就事论事。”

“星都都主,这百年之前你族中之事,你竟没能答出。”

“穆羽惭愧,确是不知,星都的确人才济济。”

君上又看向一旁的年轻男子,“那风都都主,你认为呢?”

男子彬彬有礼起身道:“君上灵都人才济济,皆堪比过于我风都。”

君上大笑,又看向君后:“君后意下呢?”

“臣妾意下有两人,一位便是君上所中意的琴书雨若,另一位则是那位舞武秀画兼妙的秦般弱。”

“嗯,那傲儿你觉得呢,毕竟最终是由你来定的。”

“儿臣觉得般弱小姐舞后针画丹青图微妙微翘,堪称一绝。”他看向般弱,停顿一下又继续,“雨若小姐奏琴为乐,又能口道史之前人,诗书相兼,堪称一奇。”

“那秦相意下呢?”

“两位皆是臣女,在臣心中分量相当,无亲疏之分,亦无嫡庶之分。”

雨若空虚地低着头,只是觉得似乎有些奇怪,为什么会问这么多的问题。般弱眸中带丝刺骨的冰冷,她本想借机让雨若在众人前面子尽失,真正让人们看她有多无能。

宴会终于结束,雨若可算舒了一口气,她有些小高兴:今天应该没有给家里丢脸了吧!感谢上天,感谢说书人。般弱投向她的目光让她不敢去对视,她也无意去对视了。

“娘,没事我先去休息了。”一路无言,到府中后,雨若笑着一句。

“雨若,你跟我来。”雨若突然感觉似乎有事要发生。

“雨若,你真的喜欢太子殿下吗?”

“不是,怎么可能!”雨若被问得一愣。

“跟娘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然你为什么突然一个琴书,只有琴就可以的。”

“这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我不信你看不出今日是在为辰傲殿下选太子妃。”

“你都没告诉我,我真不知道。”

“雨若,若是你真想成为太子妃,灵都君上只会有一位君后,那也算是为你父上母上争光了,但你也要明白,我们也从不十分稀罕这些。不过若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多说什么。你父上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在给你一个退路。”

“哦,我明白了!”

雨若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假山后,这里藏尽了她的无限心事,无人知晓的心事。她还尚未开始思考,便看见了不远处的两个身影,是般弱与辰傲。

“辰傲,你来了!”般弱微笑着。

辰傲欲牵起她的手,她的一声疼痛惊到了他,他轻轻托起她的手腕,指尖满是被针刺破的伤口,她的这一妙背后藏有太多的苦楚。

他眼中满是心疼,轻拥她入怀中,“般弱,我知道为了我,你付出了太多,你相信我,没多久父王便会来下圣旨,让我迎娶秦府―二小姐。”他将她抱得更紧了。

她的双手一点点下垂,“二小姐,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她语气淡淡,眸中有着失意。

她将额头抵在他的额上,“我爹都对君上说无嫡庶之分的,君上会尊重你的意见的。”

“般弱,我的心意你应该明白。你听我说,君上满意的是雨若,况且她是嫡出,有她在,你是不可能成为我的太子妃的。”

“蓝辰傲,这是你的心里话吧!君王家,永远是君位至上,我一开始就错了,对吗?”她亲吻上他的唇,有泪水从眼角滑落。

他伸手替她拭去,亲昵的语气在她耳畔,“只要她不在,你就会名正言顺地成为我的太子妃。”

画面太唯美,雨若转过头去,却正好对上一双眸子,吓她一跳,那人伸手堵住了她的嘴,“嘘,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画面已转,“你听我说,我虽是太子殿下,但却不是灵都唯一的皇子,还有风、星、火、雨四都的虎视眈眈。君上是我的父皇,他一句话我的命运便可能会被另一个人所取代,所以我要顺着他,圣旨所下为秦雨若,但若是在这期间,她在秦府出了意外,他们交不出人,你便是顺理成章,而此事便不是我逆了父君之意了,不是吗?”辰傲某种凛冽。

“那你要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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