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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次交谈

人间真是好,有热闹的街,好看的花灯,香香的味道,还有如此俊美的少年,莫非上天知道我在山上时太过孤单,特意让我来这人间走一走,看一看?莫非老爷爷就是天上的神仙?若真是天意,我要谢谢老天。若是真的寻不到老爷爷,就是在这世间游走一番亦是挺好的。可别处是否会有大公子这般俊美之人呢?若没有该怎么办?慧能哥哥又是否愿意带着我四处游走呢?咦?武大公子的手如此白净修长,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正胡思乱想之时,武大公子说道:“不知娘子姓名,该怎么称呼?”“嗯?哦,我叫灯儿。”“听管家说,灯儿姑娘是来城中寻人?”“嗯,不过,或许我要寻的人并不在此,或许连那个人都并不存在。”“姑娘说的本公子不太明白。不过,以后姑娘可有打算?”“并无打算,只要和慧能哥哥在一处便是。”“在一处?莫非你……”“大公子?大公子怎么到慧能家中来了?慧能这里脏乱的很,请公子莫怪。”正说话时,慧能哥哥回来了。“哦,慧能啊,本公子无事,只是顺路经过而已,替管家问问今日的木柴是否准备好罢了。对了,明日府中要举行佛会,请弘忍大师前来诵佛讲经,估计府中会多用些木柴。”“大公子,那慧能这就把柴先送过去,若是不够,慧能再去砍些来。”“不急,不急,也不必如此着急。”“大公子方才说府中要举行佛会?真的是弘忍大师来讲经?”“就知道你会在意此事,请的就是弘忍大师,明日你若无事,可来府里帮忙,顺便也可听听诵佛。”“当真可以?”“当真可以,不过,本公子一直疑虑,从未问起过,为何慧能你并不识字,却能将佛经记得真切,更能将其领会贯通,连我都很是佩服啊。”“大公子莫要取笑慧能了。佛诵大道,度世人,教众生悟其根本,慧能低微,只是旁听后有些许感受罢了,算不上领会贯通,大公子谬赞啦。”“是你太谦虚了。今晚弘忍大师便会来到府上,明日晨起便开始讲经,你一早便可来,如何?”“那慧能谢大公子了。对了,慧能可否带着灯儿姑娘去?”“,当然可以,一同,一同便是。”说完高兴的离开。

武元衡走后,慧能问道:“灯儿姑娘,方才慧能不在,大公子可问了灯儿姑娘什么?”“并未问灯儿什么,只是问灯儿日后如何打算。”“灯儿姑娘是如何回答的?”“灯儿说日后便和慧能哥哥在一处。”慧能听后,摸着头傻笑道:“灯儿姑娘以后莫要与人如此说,旁人听了要误会的,对灯儿姑娘也不好,你我毕竟不是真的一家人。”“嗯,好,慧能哥哥不让说灯儿不说便是,不过,灯儿觉得与慧能哥哥就是一家人。那灯儿以后该如何与人说呢?”“嗯~~待我想好,再告诉灯儿姑娘可好?”“嗯。”“今日我要再上山砍些柴,便不能带灯儿姑娘去找老爷爷了,刚才……”“嗯,灯儿知道,慧能哥哥去便是了。等慧能哥哥忙完,灯儿再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你,如何?”“好,那灯儿姑娘在家可会照顾好自己?”“嗯,会的。”慧能再三交代后才出门。

待慧能哥哥走后,我闲的无事,便出了门,准备到街上转转。这些时日在城中,许是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穿梭,竟有些忘了自己与他人不同,也觉得自在了很多。看着街上孩童跌倒哭喊着叫阿娘,看两三个娘子手持花枝浅笑细语,看马车载人奔跑扬尘,看男子相遇行礼攀谈,看小贩驱赶乞丐。听摇船老夫哼唱,听楼阁内琴声回旋,闻空气中形色之味。体味着这些能见能听能闻的日子,心中更是想感谢老天,也更想明白这无缘由的一切究竟为何会发生在我身上。闲逛着,不知不觉,天色已暗,街上花灯已燃,那花灯映红了街,映红了天,映红了城里的一切,真是好看啊。边走边看,河水中竟也是红红的倒影,于是我便在河边坐下,看水中花灯的倒影,看得又出了神。

“元衡老弟,此乃京城名家所作的孔雀图,元衡老弟,瞧瞧此画如何?”“王建兄,此乃名家所作,元衡怎敢妄评。不过,果然是名家之作,画上的孔雀真是活灵活现。元衡突然有感,不如作诗一首来尽兴,还望各位仁兄多多指点。”韩愈对一女子施礼道:“薛娘子的字最好看,不如薛娘子落笔,录下元衡所作诗句可好?”王建拍手叫好:“元衡老弟吟诗,薛娘子落笔,此真乃绝配,绝配啊。”那薛娘子身着淡黄衣裙,眉眼妩媚大方,身姿曼妙,纤纤玉手持着一把扇,浅笑道:“好啊,今日便遂了你们的愿,让你们看看何为绝配。”说完大方走到案前,铺纸,研磨,提笔,后对武元衡妩媚一笑。武元衡笑着说:“有劳娘子了,请娘子听好。

荷令昔居此,故巢留越禽。

动摇金翠尾,飞舞望梧阴。

上客彻瑶瑟,美人伤蕙心。

会因南国使,得放海云深。”

韩愈,王建等人纷纷拍手叫好。王建道:“元衡老弟好诗,来,今日有诗有美人,我们便畅快饮酒,如何?”众人纷纷附和,遂饮酒畅谈,不一会几人便有些微醺。薛娘子走到武元衡面前说:“不如郎君将此诗作词,谱成曲如何?”“好啊,既然娘子有此雅兴,不如我们一同抚琴,将其弹奏成曲。”说完武元衡与薛娘子一起走到琴前,两人并肩而坐,武元衡一手轻握薛娘子的手拨动琴弦,举止甚是暧昧。王建等人见此情形,难免觉得多余,便识趣的行礼告辞。王建边下楼边说:“看来你我等人只能羡慕元衡老弟啦,薛娘子岂是你我能求得之美人?唉,无望啊,无望。”

待众人下楼,薛娘子道:“他们都已走远,大公子可还要再演?”武元衡将手松开,起身站在桌边,并不讲话。“郎君是在生气于我?郎君……”“娘子莫要瞎猜,娘子与我是最近之人,你对元衡之情,元衡怎会不知?又怎会生气?”“最近之人?”薛娘子苦笑道:“你我二人相识数载,认识之人都说你我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郎君从未像我喜欢你般喜欢于我。先前郎君从不动情,任谁都不能走近郎君。如今专情于我,郎君不过是拿我当挡箭盾牌,让城中名门小姐都知难而退罢了。”“薛涛,你怎会有如此想法?”“郎君如今直呼我名,定是生气被我说中。若真如薛涛所说,郎君好狠的心啊,郎君究竟要将我置于何种处境?”“娘子怎样想元衡便随了娘子,元衡今日累了,先告辞了。”说完起身下楼。“郎君~郎君~”薛娘子早已泪如雨下,此刻万分后悔方才所讲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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