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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处刑牢

“霸天!”望着即将迈入疯狂,遥遥而去的逆霸天,风扬往前一踏,身子直卷,其之快,居然追赶上了疯狂中的逆霸天,把手伸出,欲要将之拉住。

但其手距离逆霸天一丈之时,风扬整个人骤然停住,在空中生生停下,一丈距离,竟然是离别的天脊,风扬只来得及痛声呼唤,逆霸天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前。

原来地下的巨龙似是生动起来,以自身为界,形成一道无形的障壁,彻底阻隔着禁地与外的联系。这龙,是先祖所下,专门禁制失控的觉醒之人,任何觉醒者只要踏出其中,便再无见到任何人从中踏出,被誉为天一族绝对死地!

一代天才,天一族的天之骄子,就这样被命运捉弄,在禁止的觉醒之下,走入了这个觉醒者的死地,天一族禁地!

“不!”风扬凄厉地呼喊,两只拳头不要命般砰砰砸落,但这透明的障壁毫无变化,好似永远不坏的玻璃,静静屹立,拳头砸击的声音砰砰直响,透出一股凄凉。

“族长!”

“族长!”

“族长!”

一声声呼唤从跟随的天一族人口中喊出,带有担忧,带着复杂的意味,一个个看向禁地障壁阻路,却是不挡视线,让后人都知道,里面平平无奇的山脉,埋葬了一个个天一族的骄子,一个个违反族规的觉醒者。

“怎么会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风扬无力地垂下双手,任由血液滴落,多次的砸打,就算是风扬也承受不起障壁的反震之力,手掌崩裂,但他毫无知觉,呆呆地看着前方,发出似是哭泣的呢喃。

“族长,霸天已经进去了。”族人看到族长如此,心中叹息,又是不忍,他们都清楚知道风扬自小无子,仅有的一名女儿却又离开天之山,从小便将逆霸天当做自己的儿子培养,如果没有十年前的事,两人的关系绝对不会萌生裂缝。

“进去了?”狠狠抽气,风扬年迈的心受到吹残,望着一个个脸色复杂的天一族人,风扬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尘埃,变得面无表情。

当一个人内心伤心到极点的时候,往往走向了极致,这哀也是其一,因为风扬已经不懂得如何才能发泄内心的悲伤。何况他是一族之长,很多事,不得不做,不得不掩饰。

“族长,逆行,崔雪应该怎么处置?”这个时候,族人里一名中年汉子思索很久,咬牙间挺身而出,为了整个种族,他不得不提醒族长,哪怕再在伤痕累累的心伤插上一刀。

闻言,风扬明显一顿,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起来,刚刚进入禁地的逆霸天虽然未死,但入去的人同死没有区别,而如今又要对付其儿,也算自己之孙,无疑给血淋淋的心再补上刀子,就算他如何压制内心的躁动,紧握的拳头,指甲也陷入枯瘦的皮肤之中,那里鲜血流淌,不知是之前流出还是现在造成。

皆因觉醒者只有一种处置方式,那便是处以死刑,在族人面前一刀两断…

怎么处理?看着两名昏睡的孩童,风扬的心滴血不断,强忍的颤抖明显强烈起来,但作为族长的他深深呼吸,强行压下自己的情绪,很多时候,族长一词,造成身不由己。

“带他们去处刑牢。”风扬迈开脚步,扫了逆行二人一眼,双眼光芒一闪,似是下定了决心,然后头也不回地直接走出。其身影在余日之下拖得长长,多了一种苍老的味道,落日暮年,无不如是。

处刑牢,那里干燥异常,因为下方正是火山所在,上面的气候特别炙热,人置身于此,如同陷入火炉一般,想要平静心境,实属困难。一个普通人只要站立在上,不久便会感到口干舌燥,渴意大盛。

不仅如此,这火是天然而生,在天之山奇异的情况下,火焰对人的灵魂同样有效,炙热的感觉感染身心,令人心慌。

一句话讲完,处刑牢便是折磨即将死亡之人的最后惩罚。

这一切,全因身陷处刑牢的人都是十恶不赦,或者因违反天一族大规,又或是不尊规定,陷入觉醒之人,逆行,崔雪,两个喝下清液,早已是半觉醒之身,哪怕不是自愿,同在此列。

热气腾腾的铁棒,一条条竖立,阻隔着往外的通道,逆行口干舌燥地坐在泥地,稚嫩的脸上多了几分成熟,他知道两人所在是何,更知道为何两人被锁在这里,之前一幕幕,他虽然身不由己,但神智却是清晰无比。

他感受身体青筋暴露,蠕动间刻骨铭心的痛,暗暗不解父亲行为,却因那一个爱字而欲要探寻其故;他看着父亲与族长风扬交手,感受逼人的气势下,无法呼吸的死亡危机,他不懂为何而战,却又能感觉两人内心的悲愤;他看着自己的身躯蓦地而动,不由自我意志,一眼间让父亲陷入疯狂,那一眼,让人不寒而栗,就算作为旁观者的他同样疯狂起来,只不过弱小的身躯承受不起,假如没有昏迷,或许会像父亲那般冲入天之山的禁地,从此无踪。

“五行凝,立阵出,天地灾难一阵来!弦始生,天一危…”逆行呢喃,听着这一句话,思维仿佛回到不久前立体阵图刹那,自己毫无反抗之力,似是被人抢夺身体,那般无助,那般无力。

逆行指甲刺入皮肤,让鲜血流淌,双眼充满迷雾,朦胧中,他不知道该如何。

此刻的他沉默着,用身上撕下的布条为仍然昏迷的崔雪擦拭汗水,看着被热量蒸得汗水滚滚而喃喃自语的崔雪,逆行更为寂静,迷茫顿时压下,耳边似是回响父亲的话语:我要你自强,为你日后打下更好的基础。这样才不会再受困于人,再因别人一句话语便丢失心底最为重要的人物,我要你更强,强大到无人能敌,这样我才放心走上上面,去维护那一个她。

去维护那一个她?逆行苦涩一笑,十岁的他罕见地多了洒脱。朋友,你曾经叫我照顾好雪儿,可我做不到…

如果还有机会,我会一辈子,不再让雪儿伤心…

一声叹息,诉说逆行的心声,作为孩童的他,很多不明,但终有一日,他会明白,他会与父亲,与风扬爷爷那般,为了自己所想,走上一条属于自己的路,维护心中的那一道底线。

“逆行!”

一声咆哮从远处而来,其声带有浓浓的怒意,说不出的愤怒凝聚胸膛,欲要在狂吼中喷发,爆发心底最为强烈的悲愤。

声音传来,通道的铁门被人一脚跩开,呜咽的铁门嘎嘎晃动,带有一股凄美。

一个看似十四、五岁,实际年龄却与逆行差不多的青年冲了进来,粗壮的身躯比起普通的成年人还要强壮,黝黑的肌肤,爆炸般的坚实肌肉,令旁人看到,真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居然只得十岁。

“逆行,你个混蛋!”青年一冲进来,便径直踢向眼前的铁棒,碰碰的大脚撞击,居然擦出了金属的交击之响,然后一把抓住逆行的衣领,狠狠地一掌扇出。

啪啪,几声连绵不绝的响声充斥整间牢房,几次的回荡仍然不绝,可见青年发了狠意。

“逆行!你答应过我什么!”一边全力的扇动,青年疯狂的悲色下咆哮而问,但其手依然持续,每一掌扇出,都似有千斤之力,砸在逆行的脸,砸在其心,更砸入青年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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