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出双倍价钱,让天字号的人滚下来!”
妇人一听,当即横眉竖眼,“啪”地一声拍在柜台上,举止可谓是粗鲁至极。
经她这么一闹,不少大堂看客纷纷看过来,目光满是不悦。
平日里,来“茶不语”的都是一些文人雅客,鲜少有闹事者。
“这位夫人,本店自有本店的规矩,没有中途请客人离开的道理。如若您不肯遵守,还是请回吧,恕本店不招待。”
店家依旧一脸笑,却不达眼底。
“呵呵,你知道我是谁吗?”
妇人冷笑着扔出一块令牌,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还是那句话,夫人请回,恕不招待。”
而店家只是轻描淡写地撇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脸上表情没有多大转变。
“这位小兄弟,你莫非连我火山门都的牌令都不认识?也是,你们这等小鱼小虾没听说过火山门的威名也正常,把你们老板给叫过来,今儿个我火山门就非得包下这二楼“天字号”不可!”
妇人此话一出,满堂皆惊,更有甚者,纷纷逃离这是非之地。
火山门在这方圆百里,是出了名的一大毒瘤,连当地官府都拿它没办法。
多次出兵征讨,满盘皆输。
火山门地段易守难攻,人数众多,而且擅长用毒,当地官府也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许多人都是闻火山门色变,但也有好事者留下来看戏。
一楼的吵闹声,很快引起了夏芸芯二人的注意。
他们站在天字号厢房的窗台,可以俯瞰全场,观景极佳。
楼下发生的事,他们一一落入眼底。
夏芸芯抬眸,有些担忧地看向曹静安:“这火山门真有那么厉害吗?”
“上不得台面,不足挂齿。”
曹静安极其淡定地饮了一口茶,薄唇轻启。
“那我们……?”
夏芸芯听闻此言,当即松了一口气。
可转眼一想,如今有人闹事,他们戏曲也听不成了,难道在这干坐着?
“且先等等。”
曹静安微微一笑,拉着夏芸芯坐在自己的大长腿上,一副看戏的模样。
夏芸芯只觉腰间一紧,男人宽大的怀抱便将她包围。
对此,她早就习以为常。
通常只剩他们二人的时候,曹静安都免不得对她上下其手一番,不过每次都极有分寸,适可而止。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清茶香,其中又夹着一丝药香,夏芸芯很喜欢闻,曹静安便也越来越放肆。
不多时,少年灼热的气息便落在她的红唇上,不停攻陷,攫取着。
“我当是哪个狗胆包天的,敢在我毕家地盘撒野!”
呼吸急促间,夏芸芯忽然听闻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她微微拉开一些与曹静安的距离,这才得以转过头望向台下。
这一看,才发现刚刚说话的人果然是毕芳那家伙。
因为毕芳此时也正挑眉望向二楼天字号,当看清窗台坐着的两人时,他眸光忽然一暗,心绪如潮浪翻涌。
难道这茶楼是毕家的?
没有注意到毕芳的细微表情,夏芸芯带着疑问,又回头看向曹静安。
“不错,这就是毕家的产业,他们家不仅经营药铺,还有不少茶铺,布行。”
曹静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长袖轻拂,天字号打开的窗台被他合上,继而低头享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
“这……我们不下去打声招呼吗?”
夏芸芯脸色通红地推开曹静安,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
她总觉得,朋友的店有事,自己袖手旁观不太好。
“无碍,此等小事,他自然能处理妥当。”
曹静安剑眉微蹙,对于自己被少女推开,似是不满。
说完,他又霸道地凑了上来,继续攫取她的温柔。
而楼下的毕芳,望着窗台那对缠绵剪影,心渐渐冷却成冰。
很快,楼下恢复往日平静,富有韵律的戏曲声低低续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