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在渐渐颤动起来,虽低着头看不到面色,但声音异常嘶哑:“从小到大,我做任何事起,办事不利,必定受到责怪,做的好却也未有半分赞赏,在你眼里是不是从来就见不得失败二字!!”赵松语昂首吼叫,眼中血丝四布,“父王,永远我就只是你忠亲王的儿子,我也想做出一番成绩来,不想永远活在你的影子里,望父王明白!!!”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赵书离看着他的离开,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起身,坐在那里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毒先生与朱无常,将大概的东西收拾妥当后,以特殊药草封住鼎盖与药池,至于池中毒人中断药炼之后,后果乃是未知之数。
余忘生被控制之后,罩上一件大黑色斗篷,跟着二人身后,一同秘密出了王府。
诺大的客厅,却是朴素一般,长孙慈正悠哉品茶,听闻脚步声,瞟了一眼道:“王爷,已经妥当?”
忠亲王上座:“嗯!居士应该差不多到了吧。”
说曹操曹操到,厅中闪现一道灰影,面色冷峻,正是无双居士。
“老夫非请自入,还望王爷海涵。”
忠亲王摆了摆手,“居士光临,蓬荜生辉,请!”
无双居士并未入坐,反问道:“王爷,你与长孙大人先行回府,可有我那徒儿消息?”
忠亲王未有接话,反倒是长孙慈开口答道:“居士,老夫已仔细查探王府,并未发现半点忘生的踪迹,这......”
忠亲王点了点头。
无双居士思量少许,道:“爱徒不知所踪,老夫甚为忧虑,可否独自前往查探一番?”
“居士,担心爱徒之心本王了然,未免本王府蒙冤受疑,居士尚请自便!”
“得罪了!”无双居士拱手径直离开,忠亲王与长孙慈并未一前往。
无双居士按照王琳儿所说来到西边厢房内,屋内陈设未动,只是桌上灯台不见,他冷哼一声:欲盖弥彰,遂沿各地砖敲击,均无空音,竟皆是实地。
无双居士沉思,若王琳儿所言不虚,是他们打草惊蛇还是走漏了什么风声才让王府做了准备?但是现在他并未找到余忘生及其它直接的证据,还是晚了一步!
现在单尧数日未归,他心里也有些不详之感,一切似乎尽在忠亲王筹谋掌握之中,如何化解被动也无头绪!看来须待人取回单尧藏的秘密之物才好着手。
“居士,可寻有踪迹?”忠亲王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并未见长孙慈。
“尚未发觉,不过已有些头绪,倒是叨扰王爷了,为何不见长孙大人?”
忠亲王步入房中,眼睛四处瞟了几眼,道:“长孙大人已先回狱门。”他扭头凝视无双居士,“也不知为何本王府会遭人诬陷?!”那眼神中包含许多。
“看来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老夫定会查出个水落石出,给王爷一个交待!”无双居士避过他的眼神,“老夫要事缠身,便就此告辞!”
“那本王就不远送了,居士走好!”
无双居士离开王府后,并未即刻动身,施展鬼魅身法沿着王府绕了几个来回,片刻后,已了无踪迹。
王府附近一间普通的酒楼,上至二层,两名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正在吃饭,其中一人面容英俊,只是气色有些虚浮,说道:“居士派我等二人在此驻守,有何意图啊...”
另一人饮下酒,品尝几口佳肴,慢悠悠说道:“我说仇俊,你不想干,随时可以回去牢里待着,可没人强迫你啊。”
“那可别,千儿哥,憋了这么长时间,可算能出来透透气儿了,叫啥我都愿意啊!”
二人正是张小千与仇俊,被无双居士安排在此,伺机刺探王府。
“嗯,干啥都愿意!”仇俊又点点头肯定了一句,大口的喝酒吃肉,吃相颇为难看。
张小千看着他,此刻面前之人俊秀翩翩,一路上也不时引得少女含羞,妇人调情,但配上现在这幅吃相,让人觉着心烦,特别是想着他原来的真容实貌,哎哟,简直绝了!
“哎,我说仇俊,你非要给自己整的这么引人耳目吗!?千万别露出我们,不然没你好果子吃!”张小千颇为不屑道。
“非也非也,千儿哥,想若是我原来之容,怕只会更加让人注意,既然要换脸,那咱自然喜欢美丽的不是!居士怕也是瞧上我这点儿小伎俩,所以才让我跟你一起吧!嘿嘿,要不要帮你也换个俊俏点儿的?说不定能遇着啥好事儿哟!”边说边耸动眉头,轻浮淫荡。
“免了,我对自己目前的尊容很是满意,反正咱别误事儿就行!”
“得嘞!”
话说,毒先生三人离开王府后,径直朝新城而去,据王爷授意王府怕是一时皆在狱门重度关注之中,是以前往此处秘密据点暂避研究。
新城距沧州路途甚是遥远,但三人均是当世高手,翻山越岭毫无压力,紧赶慢行已至路程大半。
此地隔了几座高山险峰,另一面便紧临着雪国边境。
临近黄昏寒意渐浓,三人于一山脚下稍作歇息,说是山脚,但其旁便是一道天坠深涧,如大地之上的一道巨型伤痕,狰狞恐怖,因长年气流急风不断,鸿羽落入亦被乱流分割,人若坠下绝会死无葬身之地,故名“断魂渊”。
余忘生现在感觉有些奇怪,明明自己已有意识,但身体仍不受控制,而且全无知觉,就连之前所受的化血手也无法察觉疼痛,可是他连想动一根手指都无法办到,只得作罢,静静呆在一旁,听这两个老家伙鬼扯。
“唉,师兄,有点奇怪,这余忘生是不是还存有自我意识啊?怎的,眼睛还往我这边瞟呢?”朱无常升完火烤着肉,眼神便碰到余忘生刚好的一瞥,遂问道。
毒先生正在闭目调息,闻言瞧去,见他并无异样,开口道:“师弟想必是劳累了,经老夫毒汁蛊虫洗礼过的人,从未有过失控之,此子尚能例外?!”说完,继续闭目打坐。
“奇怪...”朱无常咕噜一句,算了,算了,不做理会罢!便解下酒袋,就着烤肉饮酒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