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史密斯起身向大家告辞，Elena向大家解释说，史密斯先生和乔副市长晚上有约，乔副市长派来的车已经等在外面了，所以他得先走一步。大家又是肃然起敬，史密斯起身，带着那个老外和另外一名北州集团的工程师在众人瞩目中离开了会场，王局长亲率两位副局长送至门外，看着他上了车，才返回来。
会议规模也随之缩小，局里的中层干部都各自散去，只留下两位副局长和几个业务骨干，北州这边还剩六人，朱鹏悄悄在Michael耳边说：“Jus’t challenge them（只管挑战他们）！”Michael心领神会，不停地就技术方面问一些非常专业的问题，有点反客为主的意思，广宁市教育局的专家们也不示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会场人虽然少了，但气氛一点都没有冷却的意思。
十来分钟后，王局长回到了会场，他不是搞技术出身，英语也只能听懂一些最简单的词，朱鹏见他若有所思，注意力并不全在会议上，便凑到他面前说：“王局长，我们北州的技术实力还不错吧。”
王局长笑了笑，审视了一眼朱鹏，没有说话。
朱鹏从他这个神情中，判断王局长早已窥破了自己的意图，心想反正这也是迟早的事，与其图穷匕现，不如主动挑明了，大家早早地就事论事、在商言商，更何况目前的形势发展对自己非常有利。于是朱鹏从包里取出一本厚厚的文件，递给王局长，这是他催促技术部加班加点赶写出来的广宁市教育网络平台建设的实施草案，由于之前已经做过很多单个机构和学校的EIP实施方案，因此这份仓促间赶写出来的实施草案还不显得太粗糙。
王局长接过文件，翻了翻，又还给朱鹏，朱鹏道：“这份您留着吧。”
没想到，王局长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不必了。”将文件推到朱鹏面前，面无表情地继续听两边技术人员的讨论。
朱鹏只觉头皮一阵发热，心直往下沉，王局长不愿意保留草案，分明是一种拒绝的姿态，难道自己之前所有的精心设计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讨论会又进行了半个小时左右，朱鹏一句都没听进去，他还很少这样结结实实地一脚踩空。王局长如此明确地表明姿态，到底是什么原因？朱鹏回想了一下过去一天多来自己的行动，并无不妥之处，公平地说还有不少出彩之处，王局长不会看不到，王局长对北州集团所展示出来的一切应该都是欣赏的、满意的，对朱鹏本人也颇有好感，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会议快结束时，王局长站起来，叮嘱两位副局长好好招待贵客，然后迈着方步离开了。
“闪着腰了吧！”一行人下楼准备坐车去饭店的时候，靳小萌悄悄地对朱鹏说。
朱鹏脸上掠过一丝潮红，刚才的确有些狼狈，虽然靳小萌算是自己的“死党”，但在下属面前一脚踩空，多少有点让人难为情。
很快他的这点小尴尬被忧虑和疑问取代了，问她：“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