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只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要烧得炸了。
眼神射入房间内，正好看见一个人影欺压在苏云歌身上。
她像一朵被蹂躏过的花，娇嫩的花瓣凌乱地散了一地。
“他-妈的——”
他那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恨不得一拳头把男人的脑浆打出来，可他知道地上的人更需要安慰。
他把苏云歌从一堆杂物里找出来，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痕。
“别怕，我来了。”
苏云歌脸迈入他怀里，咬着下唇抽噎。
看见她身上破碎的布料，程景明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按捺住自己内心杀人的欲望，他抱着苏云歌起身。
凌宇居然没逃，还保持着刚才被他一脚踹飞的模样，看着他的眼神像看见了一个恶魔。
等他从他面前走过，凌宇身体抖了抖，一股难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程景明扯了一下唇角，露出修罗一般的笑容。
“凌宇，这事没完。”
凌宇在地板上瑟缩了成一团。
程景明踹开门的声音就像一头冰水从他头顶浇下来，浇灭了他心头滚烫的血，冻得他不停的哆嗦。
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缩在地上，连躲在程景明一眼都不敢。
程景明抱着怀里的人下楼。
大门外。
随后赶到的秦诗正好把苏忠平夫妻俩堵住了。
“畜牲！你们简直是畜牲！”
林莲护着怀里的儿子，根本没空管她满头鲜血的老公，看见秦诗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她也没了刚才的底气。
“又不是……又不是我们强迫她，是她自愿的，四十万呢……”
嘭！
程景明抬腿，一脚把车门踹得凹陷下去。
林莲瞬间禁了声，不敢再出声，倒是她怀里的小孩被吓得哇哇大哭，小孩儿初生牛犊不怕虎，听了自己母亲的话，认定是他那个没良心的姐姐造的孽，甚至抬起他的小短腿去踹苏云歌无力垂落的双腿。
“都怪你……都怪你……”
程景明弯腰把苏云歌放在了车上，离开之前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唇角阴冷的凉得瘆人。
他把车开到了距离苏家不远的酒店楼下。
苏云歌进了房间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浴室里，程景明站在门外，透过磨砂玻璃看着热水不停地从她头顶浇下来，那背影落寞又脆弱。
他点了根烟，一时半会儿竟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此时更加难过，还是偶然间得知她要结婚的消息更加难过。
她和凌宇的婚礼请帖发得天南地北哪里都是，否则他也不可能偶然得知这个消息。
他们那时候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这些请帖，是为了多收一些份子钱，还是想要更多人一起分享他们的喜悦？
程景明抬手扣了扣门。
“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出来了。”
里面安静了几秒钟，他看见里面的人朝着他的位置走了几步。
下一秒，门开了。
里面的人未着寸缕，纤细的身影映入他眼中，险些脑充血而亡。
程景明迅速撇开眼神。
“你……”
苏云歌几乎是扑过来的，伸手用力地抱紧男人的腰，仿佛他的怀抱是世界上唯一有温度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