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娘娘,两世。”赵国师笑着,又道:“不过,因为要重生,所以两人都会将前世的记忆忘记。只有将两块玉佩合而为一之后,那些记忆便会蜂拥而至。”
“哼。”若溪听闻此言突然嚯的一声起身,俊俏的眉间却越皱越紧:“两世?一世已是如此痛苦,谁还苛求来世?简直就是荒谬!行了,本宫权当个笑话来听好了。”
“娘娘可以不信。”赵国师抬眼看她,慌忙的为自己辩解:“这原本也只是传说,被世人传送的多了,自然也就让有些人信以为真了。不过,传说有时候也未必不是真的啊。”
若溪眉头微蹙,清冷的目光射向身旁那个战战兢兢的男子,冷冷的道:“既然是传说,那也就只是听个乐了。从今以后,本宫不想再听到这个传说!”冰冷的手用力的握成拳,眸中恨意尽显。两世?哼,司徒清寒,若真有两世,你拿什么来偿还欠我的情债?
齐国营帐。司徒清寒端坐在桌前,一杯一杯的喝着辛辣的酒。
今日的见面,他已知晓了若溪的身份,也知晓了若溪那仇恨的心。他没有资格怨恨,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欠下的债。若溪,若溪,你知道么?知道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七年了,你又是怎样熬过这七年?若溪,是否你受的苦太多,所以才有了今日这彻骨的恨?若溪,到底我该怎样去弥补呢?
耳畔,若溪冷冽的话慢慢响起:“我可以回到你的身边。但要等到你死的那一天,司徒清寒,只有你死了,方可解我心头之恨!”若溪,我死了,你就可以不恨我了么?如果那样真的可以减轻你的仇恨,我可以死在你的手中。若溪,我希望你可以幸福的活下去,若溪,我的若溪。
门外,一身戎衣的季安扬满是忧愁的看着这个昔日满身霸气的君王。今日的他,竟因为一个女人而如此的颓废着。迫在眉睫的战争就这样的终止在这里,他不进攻,也不肯退兵,就这么僵持着。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心中那曾欠下的情债。
若溪,你真的要如此恨下去么?彼此折磨的痛你曾亲身经历,今日又何必拿来再用?若溪,这样的你好陌生。轻轻的叹口气,刚要抬脚上前,身后的一个小兵却突然拉住了他,在他耳边轻轻短语了几句。他的眉心突然拧紧,沉吟片刻,便跟着小兵匆匆而去。
长满荒草的城墙下,一个白色的身影亭亭而立。
她回身,笑靥如花倾国倾城,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却再也没有了往昔的清灵。还记得那日初相见,你一身素衣,亮如青缎的发安静的落在肩头。你看着我,那样淡然的笑着,说:“我叫冷若溪,溪水的溪。”
若溪,这些事情虽然已过去很多年,却依旧像昨日才发生过。若溪,你忘了么?
他看着她,看着她慢慢的走进自己,身上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脸上却是那般陌生的浅笑。虽没却早已失去了那种温情,带着一种让人不敢亲近的陌生感。
“你来了。”她淡淡的打着招呼,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含笑的眸中缕缕都是风情:“我知道安扬不会不来见我的,我们曾那般熟悉,好似还是昨日的事情。”
“有事么?”他深情的望着她,淡淡的却只吐出了这样淡漠的三个字。
“自然是有事的。”若溪笑着,不因他的冷漠而有所退缩:“安扬,我要你帮我杀了司徒清寒。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么?即便是为了赵王,你也不应该拒绝我。”
安扬冷冷一笑:“若是七年前,不用你说我也会杀了他。可惜若溪,这句话你说晚了七年,现在的我已经做不到了。不过,还是多谢你的信任,愿意将心事托付。”
“为何做不到?”美丽的眸中愤怒已出:“安扬,你忘了赵王是怎么死的了么?你忘了你那亡国的痛,你忘了你失去家人的悲伤,安扬,你全都忘了么?”
“我忘不了。”安扬直视着她清冷的眸:“这么多年我跟着他,便是为了有一天可以杀他,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下不去手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知道,他还爱着你!”
“住口。”若溪后退了几步,疯一般的喊:“我不想听你给我说这些。若他心里真的还有爱,昔日又怎会如此对我?”那些伤,那些痛,还在心里慢慢的撕裂着,一切还未结束,凭什么就可已祈求我的原谅?我不会原谅他,不会,不会!
“若溪。”季安扬突然心疼的的搂紧她:“若溪,是什么让你变得这般疯狂?若溪,难道你们之间彼此折磨的还不够么?”一个在痛,另一个也在痛,明明是相爱着,却偏偏要因为误会而彼此伤害。
“忆妃是么?怎么来了我齐国的营帐?”身后,冷冽的声音里透出威严与霸气。
若溪错愕的回身,美目中露出满满的仇恨,如针如刺一般锋利,一下子便射向了司徒清寒毫无防备的心。她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进自己,清冷的目光里有淡淡的伤。
温热的手掌,用力的捏紧她冰冷的手腕,让她脱离开季安扬的怀抱,眸中戾气满溢:“冷若溪,你忘了么,你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不准让别的男人碰!”
“司徒清寒,应该是你忘了吧?”若溪瞪着他,眸中恨意交相辉映:“我冷若溪,早就已经不是你的女人,当年,是你亲手把我送给了赵王,然后又用卑劣的手段逼我坠入悬崖。”这些,是我心中那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痛,痛到每每想起都会比死难受!
“我不管这些。”司徒清寒的霸道令人难以抗拒,他的双手用力的拦住她柔若无骨的腰,狠狠的道:“我只要你记住,你是我司徒清寒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是我的女人。”我们曾经如此相爱,若溪,我从未放弃过要娶你为妻的念头,若溪,我的若溪。
“可我不愿意!”话冷冷的出口,声音却明显的哽咽:“司徒清寒,受过了那么多的伤害之后,我对你早就没有了爱,有的只是恨!我恨你利用我,恨你用爱来禁锢我,我的恨在这七年的时间里从未消失过,反而越来越浓烈,司徒清寒,这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即便是恨我也不在乎。”他一字一句的,附在她的耳边告诉她:“对你的伤害,是我这辈子最的痛。若溪,倾尽一切我也要补偿你!若溪,请你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好不好?你放心,这一次我早已下定了决心,我会好好的爱你,陪在你的身边再不离开。”
若溪觉得心口有一阵阵的疼痛袭来,樱红的唇用力的被咬紧。冷若溪,不许心动,他的,早就已经失去了意义。你不能再相信,因为,他已如此不配!往昔的情意早就因为他多次的背叛而消失不见,现在的他,只配你来恨,恨……
“若溪。”司徒清寒轻轻的摩挲着她冰冷的脸庞,滚烫的泪落在她的衣襟:“若溪,我的若溪,你知道么?七年了,我从来都不知道再将你拥入怀中时,是,么幸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