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强再进来，态度已经大变，点头哈腰的朝林凯赔笑。
林凯看着窗外站着的几个人，他微微点头示意。窗外那几个人挥挥手，站在路边抽烟。
何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即便是窝火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赔笑：“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林总，别跟我这种粗人一番见识。”
“粗人？”林凯轻笑两声，看着何强，道，“现在想谈了？”
“是，是是是。”
林凯收了笑意，冷道：“我刚才说了，你出了这个门，我不止让你本金拿不回，我连本地都不让你待着。”
何强只觉得头皮发麻：“林总，林总您理解一下我们这些做地下生意的，上面查的严，本来就见不得光，得谨慎点……”
林凯看着何强，不接话也没有缓和的意思。
把何强直盯得犯怵，他脸上挂着笑，除了笑，也不知道应该做个什么表情。
林凯看了他很长时间才缓缓垂下眼，手指扣着桌边，敲了两下。
何强看着，极有眼色的把银行卡递了过去。
林凯身后的余年拿了卡，拿出手机转账。
不到一分钟，何强就收到了短信提醒。
手机打开，二十万。
何强笑的更加勉强，可他这次却一句狠话都不敢再说了。
“顾佳妮之前已经还过一部分，虽然不多，但是把那个当做利息，可以吗？”林凯问。
何强怎么敢不答应，点头哈腰的拿了银行卡就走。
余年看着何强三个人出了门，跟外面等着的几个人打了招呼，上了车就离开。然后外面站着的几个人扔了烟头推门进来。
远远离着林凯就伸出手握，林凯起身，与打头的那个握住，微微一笑：“多谢哥儿几个。”
“嗨，林总客气。”
林凯与那几个人寒暄几句，然后各自散场，林凯回到车上，让余年开车去顾佳妮家里。
余年顺着后视镜看向林凯，道：“林总，那几个人是？”
“警察。”
余年一愣。
林凯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何强三个人，违法高息放贷已经让人觉得可恶，他们却能连本人都不需要见就进行出借。顾佳妮还算是肯还款的，如果遇见不配合的，恐怕现在已经被逼疯。
这种人渣，何必留着。
“他们……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勾结？”
“之前不好说，但是这件事之后就不会了。”林凯看着汽车靠在小区路边停下，小区物业有门卡，没有门卡汽车是无法通过的。
林凯抬腕看表，如果顾立强准点下班的情况下，现在应该在准备晚餐。
林凯和余年徒步进去，按照地址找到了位于11楼的顾佳妮家。
开门的是梁云，乍一看见林凯还有些愣不过神。
余年微微错步，方便梁云看到自己，道：“您好，请问是顾立强先生家吗？”
“啊，对，对对对。你们是？”
余年微微一笑，道：“介意我们进去说吗？”
梁云打开门，林凯和余年迈了进去。
顾家的家境和林凯最开始认为的不错，从内部装潢上来看，应该是当地收入中上的家庭。而就这样一个收入还算可以的家庭，让自己的女儿一个人扛了巨额债务。
林凯最近因为慕朝的事情，实在戾气重。维持不了平时和善的一面，眉头微皱，脸色不善。
梁云顾立强和顾昊都在，因为林凯和余年的到来都有一些局促，顾立强从厨房出来，看着他们，并不像是见过。
林凯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见在电视背景拐角设计了一个嵌入式鱼缸，鱼缸上方有小型置物架，置物架上面放了一张合影。
一张没有顾佳妮的合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