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那谁?”
“那谁谁来着……”
毫不掩饰的声音响起,只怕别人不知道。
为头的公子哥进屋,直奔梼杌来,故作疑问的大声问旁边人道。
一旁人接话道:“梼杌!”
“奥,对,这不是梼杌吗?”
就在梼杌在发呆的时候,一群人走了进来,好巧不巧,梼杌选的就是之前常吃饭的地方,也是那些二世祖除了勾栏,最喜欢来的瓦肆。
他们也就是奔着找乐趣来的,手提小兽,满手血腥的进来,也不洗洗,特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梼杌一个人在那坐着。
乐趣来了。
故意上前如常调侃消遣道,原本想彰显一下自己的威武风姿的,可惜来的有点早,没多人看。
那只有梼杌先看咯便宜他了。
见旁人已经有目光朝自己这边看来,蓐辰更加来劲了,他喜欢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
自己高高在上,看着他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就会舒服,说不出的得意。
“怎么?今天没到饭点就来了?现在没人请你吃饭啊?”
一行人看着梼杌面前一无所有的案几,嚣张的问道。
“要不要我请你啊,也不多,你再给我唱个云音啊!”
“一首云音,一顿饭,便宜你了。”
一群人嬉皮笑脸,哈哈大笑道。
“吃饭没有唱曲的,吃不下啊!”
有人故意捏着鼻子学绾人语调道,这是拿梼杌和绾人比较。
梼杌淡然的抬起头看了看围着他的一圈人,为首的是金正家的儿子蓐辰,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应该是刚打猎回来。
一身戎装,角弓箭囊,囊里箭簇少的可怜,手上提着不知名的小兽挺肥,鲜血尚未凝固干,看来刚打猎回来,收获颇丰啊,现在正是百兽发情期,比较好打猎,再过一段就是孕育期。
啪!
说着,蓐辰把手里小兽扔到梼杌面前案几上。
“够不够唱支曲的!”
“给句话!”
“不够还有,”
他们打猎,人手举起一只,收货颇丰,就是来显摆自己的。
梼杌干脆拒绝道:“今日有饭吃,不用各位请了!”
看着面前小兽,颅上窟窿未干的腥红血迹,被弓箭射杀的,和自己一样,猎兽猎头,算是个好手,毕竟这是弓箭射杀,自己是用手打头,不过自己打的头很多,有的时候是上头,有的时候是下头。
梼杌被打断思路,有点没回过神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想想最近改变有点大。
“哟……”
“拒绝我们了!”
“他竟然敢拒绝我们!”
这可与往常不一样啊,往常都是梼杌想着办法往别人身边凑,如今送上门的,他不要。
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一群三世祖趁机发飙道。
“那谢谢各位,我就收下了,”梼杌伸手去拿小兽。
噸!
一只脚踩在梼杌面前的小兽上,梼杌的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怎么,说拿就拿啊?”蓐辰嚣张惯了。
“曲呢?”
蓐辰问梼杌。
“哈哈哈哈……”
一群人哄然大笑。
笑什么啊,笑点有那么低吗?
梼杌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笑的。
“你要怎样?”
梼杌眯着眼问道。
还看不出来他们是来找消遣的,梼杌就白长这么大了。
要是之前的自己,估计就唱了,毕竟自己之前就是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
但是,今天。
以后……
自己需要忍吗,说真的,低三下四这么多年了,如今也要去军营里了,可以说是一只脚迈进了生死玄关。
梼杌也看透了,就算缙云公力保,自己战场也比较幸运,不死,自己也打定主意了,活着回来的时候,就找一个岐伯那样的山头,打猎生活也挺好的。
自己需要忍吗?
不需要!
既然不需要,那梼杌想干的事儿太多了。
“我要怎样?还我要怎样!”
蓐辰看着‘发威’的梼杌,挑衅道。
“语气这么冲,想打我啊?你能打的过我吗?”
蓐辰轻蔑不屑。。
自己可是金正家的儿子,一身兵械,那可是……
哎我兵械呢,奥放在龙马上了!
说到兵械!
“听说你被召见,得了一把先朝遗留的地兵?”
蓐辰眼睛发光,他对兵器之类,喜欢的紧,尤其是有名的、前朝的、稀有的。
帝宫里出来的,怎么也不差。
受他爹影响,蓐辰喜欢收集兵器,就像美人一样勾人,而且美人还会跑,兵器放哪里可不会。
天天都可以看。
蓐辰有收集癖,他爹可没有,他爹是金正。
金正,为金官,五行之中,金主杀。帝朝官员,金正即为司兵之职,主要是王朝兵营用的戈、殳、戟、酋矛、夷矛的锻造、监工等之责。
“也不怎么样,爷今天好心,拿这一只小兽,勉为其难的给你换了吧!”
“免得到时候没人换,把你饿死!”
蓐辰好心的关心梼杌道。
梼杌真是被气笑了:“呵呵……”
先前有三人说是冲着地兵来的,实际上的目的未知,因为他们的目光不在自己的青龙戟上。
今天又有一位,自己没掏出地兵,就打地兵的主意。
“想要地兵啊?”
梼杌无奈道。
“你们不够格啊!”
“三少家的二世祖,黄罴、猰谕,之前也想要地兵,后来丢下一副苏卿的弓箭跑了!”
“你们就想拿区区一只小兽来换?”
梼杌撇撇嘴。
“你们比三少家还牛啊?”
梼杌这是往痛处挫,五正论职位,拍在三少家之下!
“蓐少,这是拿猰谕他们压你啊!”
“就是!”
“蓐少不比他们弱!”
同行叫嚣道。
“给这小子一点好看的!”
官圈很乱,阶层不一样,大多是攀上、同圈、压下。
攀附上官,同交平官,压制下官,这样来当官。
梼杌这么讲,就是说蓐辰不如猰谕他们。
打脸,赤裸裸打脸。
“别给脸不要脸!”
蓐辰脸上笑容凝固,阴寒一片,恶狠狠道。
“别以为被召见就能飞上云层当真龙,小心摔死!”蓐辰一把抓着梼杌胸口衣衫。
“在下不才,忝为伐玄武大军里的世家军,先锋!”
梼杌也不反抗,反而伸开双手,站起来,朗朗乾坤道。
“怎么,你要对一个军伍出手?”
梼杌挑衅道。
“吾辈儿郎为甲士,当抛头颅、保家国。”
“你又为什么?”
“为了一己私欲,在这里为难一个即将为王朝洒热血的甲士?”
梼杌大喝质问蓐辰道,还加了一点啸音,说的是热血沸腾,兵戈之意。
“好!”
“说的好,”
有人拍掌叫好道,看热闹不嫌事大。
见有人回应,梼杌心里一松,就怕周围一圈人他们听不到。
刚刚人还较少,不过蓐辰来了后,一圈人玩弄梼杌的场面,又得以可见,大家见有热闹可看,在外围聚了起来。
“哎!”
有随行者,拉下蓐辰的手,示意蓐辰看周围。
蓐辰不甘的放下手,还让这小子占了大义了。
现在非常时期,到时候,世家子欺负军伍之事闹大了,虽然好摆平,但是自己可不傻。
“哼!”蓐辰冷哼一声,愤愤不甘收手。
“走,吃饭去!”
有的是时间炮制梼杌,看他这样子,说的好听,不也在街头享乐?
一会儿盯着他,不信他不出这个望江楼的门!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