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五哥一下惊慌起来,按理说,站街女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找上们来呀,就算在大街上与嫖客偶遇,都会装作不认识。
难道是昨晚忘记付款了?
不可能呀,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是付过款的。
五哥低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呀?”
“五哥,我就不能来吃饭了么?”
小兰声音突然一下大了起来,她是故意想让五哥老婆听见。
那边正在择菜的胖老婆一下警惕起来,眼光不时地瞟向这里。
“哎哟,我的姑奶奶耶,你是想害死我呀!”
五哥骇了一大跳,急忙假装正经地站在那里拿着菜单指指点点。
“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五哥,我在网上做互助项目,项目老板跑路了,我血本无归呀!”
小兰俏生生地娇嗔道。
“多少钱?快说!”
五哥知道今天难以善了,而且他还有些私房钱,所以想要赶紧息事宁人。
小兰可怜兮兮道:“哥,八万!”
“你......”
五哥气得脸色铁青,沉声道:“你这样是在敲诈,知道吗?会坐牢的!还不赶快回去!!!”
小兰瞬间变得凄厉起来,吼道:“好呀,你个负心汉,昨晚把我搞了,今天你就不认识我了?我就实话给你说吧,你把我肚子搞大了,我有你的孩子了!”
说完,她还把衬衫捞了起来,露出微胖的肚皮。
“大家快来帮我评评理啊,这负心汉把我肚子搞大了,就不认识我了,呜呜,我一个大肚婆,孤苦伶仃的,还怎么活呀!”
小兰揉揉通红的眼睛,暗暗佩服自己的演技,说得自己都信了。
霎那间,食客们都把目光投了过来,方朗龙虾店那边的食客也都围了过来。
家庭伦理大剧,无安全隐患,剧情高潮此起披伏,又与自己切切相关,代入感极强,所以大家都喜欢看。
凡人的事情就要用凡人的方式去处理,这才有意思!
方朗也嘿嘿一笑,化身吃瓜群众去了。
一不注意,方朗走到了陈美琪身边。
“哟哟,美琪,你怎么会有这么穷的吊丝?还用的是小米手机呢!”
陈美琪的闺蜜曹芳知道陈美琪很讨厌方朗,她也就跟着讨厌,便帮着陈美琪奚落方朗。
“看看我们美琪用的什么手机?华为最新款折叠屏手机呢!知道价格么?”
“多少?”
方朗面带嘲笑。
曹芳见状,大怒,道:
“穷逼就是穷逼,没有一点见识。
一万八!
知道了吗?
足足抵你半年的工资呢!”
方朗眼带笑意,瞟着陈美琪,道:“那又怎样?”
陈美琪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精彩之极,她赶紧拉了拉闺蜜的手,“少说几句!不要跟这服务员多废话,不值得!”
“炒菜店的老板貌似找小姐,被人找上门来了,这炒菜店真恶心,蛇鼠一窝!”
陈美琪假装跟曹芳聊天,声音却阴阳怪气,分明就是在影射方朗,想要扳回一局。
方朗点点头,附和:“是呀,很恶心,但我上次也去宇豪酒店找了一个小姐,还挺不错,就是有点贵,不过我觉得那小姐服务真还不错!”
曹芳闻言,急忙闪开一个身位,不想与方朗挨得太近,又嫌弃地对方朗骂道:
“你……真是低俗,恶心,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炫耀这种事!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陈美琪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又羞愧又尴尬,她觉得自己快疯掉了,怎么无论说什么,这吊丝总能让自己难堪?
她不敢再跟方朗怼下去了,便认真看“戏”去了!
小兰精湛的演技,让方朗很满意,一步一步地把剧情带向高潮。
“贱人!老子从认识你开始,你就是这个肚子!”
五哥气急,口不择言,怒骂起来。
这话一出,原本还在半信半疑的胖老婆一下炸毛了,把手中的菜叶一扔,挽起袖子就怒气冲冲地出来了。
“哦豁!”
吃瓜群众一下有些沸腾,偷腥得到证实,好戏真的上场了!
小兰见状,立即又火上浇油,“好你个陈世美,是不是你跟这个黄脸婆勾搭在一起了就不要我了?”
“你说,你说话呀,为什么要抛弃我们母子俩?这黄脸婆有我一半好看吗?”
小兰指着胖老婆,不断推攘着五哥,五哥被推得急急后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将椅子坐得四分五裂。
“跟我勾搭在一起?”胖老婆气得暴跳如雷,“我他妈的十八岁就嫁给他了,居然还成了小三。”
胖老婆抡起肥胖油腻的手,狠狠煽了五哥一巴掌,五哥脸上瞬间起了五根红印。
五哥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且也解释不清楚,“老婆......你听我说,不是.......她……”
“好啊,你不是说早离婚了吗?原来是在欺骗我,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死也不要你搞我!”
小兰冲上去边哭边用粉拳不断对着五哥捶打,看得吃瓜群众同情之极,纷纷怒骂五哥是人渣。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长安欧尚面包车驶过来,停在路边。
车上下来五六人,手持铁棍,冲过来就对着五哥餐馆乱砸。
锅碗瓢盆全部被砸得稀烂,连煤气灶、冰箱都砸得粉碎。
“别砸了,别砸了!几位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砸错地方了!”
五哥一下掀开小兰,也顾不得安慰他老婆,立即想要去阻止这几人的乱砸,可怎能让他如愿。
陈美琪这时又回过头,对方朗嘲讽:“你上班的地方都被砸啦,你还躲这里看戏,你一个男人真没责任担当!胆小怕事!”
她的闺蜜也做出看不起方朗的表情。
“唉,不知道我在宇豪酒店找的那个小姐有没有怀孕,我想找她负责任,绝不能像老板一样没有担当!”
方朗眼神不断地盯着陈美琪肚子,看得她闺蜜都一阵狐疑。
“你看我干什么?”
陈美琪羞愧难当,暗怪自己嘴贱。
按理说他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虽然有过交集,但已经互不相欠。
为什么总是忍不住奚落这吊丝!
这个时候,面包车上又下来一位穿着碎花衬衫的男子,他烫了一个卷发,带着墨镜,骚包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