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颤巍巍的从病房出来后,所有人都闭口不言,生怕他再次发飙,平白惹一身麻烦。
他和赵铁耳语几句后直接朝医院外走去。
“陈主任,麻烦你派人去东北烧烤店看看,敌人诡计多端,咱们出师不利,可不能再出什么叉子了。”
“赵所,你放心,赵虎那边有我,他的粮店我也会派人去看看的,二爷这是准备?”
赵铁指指外面说到:“刘爷出事了,难保孙爷不出意外,时间不等人,我们就此分别。”
陈主任和他握手道别,不忘嘱咐一句:“注意安全,随时联系。”
抛开陈主任不提,子良几人在二爷带领下,朝孙爷家进发,虽然一个个都身心俱疲,都默契的选择了隐忍。
城南的旧巷子里,孙爷的住处外灯火通明,周围邻居围拢在巷子口,堵住了入口。
“不好,咱们来迟了。”李晓峰叫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子良臭骂道。
一行人分开人群,进到最里面的孙爷家,只见里面黑漆麻乌的,什么都看不清,借着巷子里的路灯能看到破了一个大洞的木头门。
子良拿出手机,调出手电筒功能,从破口处照进去。
“妈呀。”
子良倒退着坐倒在地上,浑身发软,半天爬不起来。
“怂货,看你哥我的。”
李晓峰捡起掉落地上的手机,探身看进去。
“尼玛。”李晓峰同子良如出一辙,倒在同一个地方,还好子良闪得快,要不然准会被压个结实。
“二爷,人已经面目全非,看不出人样。”赵铁上前看了以后回来报告。
“先和江涛说一声。”经过刘瘸子事件,二爷明显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赵铁刚要打电话,外面传来一阵警笛声,从人群里走进来几个警察,为首的正是江涛江所长。
“江所,辛苦了。”
江涛握着赵铁的手,一脸疲惫。
“赵所,情况怎么样?”
赵铁摇摇头不说话,把江涛领到二爷跟前,说了几句后,江涛招呼人给现场拍照,并疏散围观人群。
二爷则走到门前,探身看了看,起身后抬腿就是一脚。
“咔拉拉。”
门板后传来一阵断裂声,二爷单手一推,半扇门应声而开。
赵铁紧跟着走进去,不多时里面亮起了灯光。
子良和李晓峰对视一眼,忙跟着走进去。
眼前的场景,相比起刘瘸子刘爷家好了不少,满地的竹篾断片,屋里家具却没有什么损坏。
唯一遗憾的就是,屋子主人没有刘爷那么幸运。
已经隐隐干涸结痂的光脚板,死死地蹬在水泥地面上,划出几道红血印。
身上的背心裤衩已经破洞连连,破口处粘连着外翻的皮肉,没有衣物覆盖的地方白骨森森。
从皮层脂肪层,到最里面的血管神经,无一不明显裸露,倒和医学院的解剖室一般无二。
“二爷,这是孙爷吗?”
李晓峰弱弱问道。
二爷看着伸向门板的两条胳膊,半晌不说话,木板上被指甲抓出一道道的血印子,可见当时的孙爷有多么无助和绝望。
虽然面部已经被啃噬的几乎没有人样,可二爷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老伙计。
“孙麻子,是我害了你。”二爷低叹一句,从兜里掏出一块白布来,盖在孙爷的脑袋上。
现场交给江涛处理,等警方处理完尸体,最终还是会送到场子里。
接到陈主任打来的电话,得知赵虎并没有什么危险,二爷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东北烧烤店里,陈主任把二爷他们领到了后面一个包厢,赵虎正和几个朋友喝得热闹。
“呦,这不是二爷吗,快来快来,喝几杯。”
赵虎满嘴酒气招呼众人坐下,不忘朝外面吼一嗓子,不多时那个久未露面的老板娘走了进来。
李晓峰出乎意料的一动不动,对这个女人没有丝毫举动,这倒是让子良对他刮目相看。
“良子,你说医生是不是都有洁癖?”
李晓峰突然扯着子良袖子问道。
子良骂到“你妹,原来你还在想那个女大夫。”
“赵先生,我想问问,今天晚上你这店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赵铁推开赵虎递过来的杯子说到。
“异常情况?”赵虎扭头把酒气呼过来,差点熏的子良快要醉过去了,难怪人家说“暖风熏得游人醉”呢。
“还真有一点异常。”赵虎眯着眼说到。
“哦?”赵铁激动的叫道,凑过去一点支楞着耳朵听着。
“异常就是,今天的酒特别的走肾,我都跑好几趟厕所了。”
赵虎和几个朋友纷纷大笑起来,赵铁却是一脸黑线。
“赵先生一直在店里喝酒?”二爷悠悠来一句。
“老爷子,我这不是受了你的指示吗,不能随意出门,只能在家里喝酒解闷了。”
赵虎说完,朝着站在旁边的女人就是一顿吼:“你是木头吗,还不快下去准备点烤肉,没点眼力见,记得再拿点酒来。”
赵铁道:“不怕告诉你,老鼠又出动了,洗劫了两家人,如果你真为自己的小命着想,最好还是小心为妙。”
“又洗劫谁家的铺子了?”赵虎打着酒嗝笑道,“我早说了,老鼠不会无缘无故的攻击人的。”
老板娘端上来几碟子烤肉来,喷香扑鼻,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特意在李晓峰面前摆上一盘。
李晓峰抬头看看她,却招来女人一顿臭骂:“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赵虎几人看着满脸通红像个猴屁股一样的李晓峰,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见几人都没有动筷子的意思,赵虎也不再客气,自顾自的和几个朋友碰杯。
二爷几人自讨没趣,起身道别,临走时,赵虎忽然来一句:“二爷,那刘瘸子的鼠药什么时候给我来一份啊?”
“想要自己去买去。”李晓峰没好气的说到。
“嘿,你这小白脸子,被老娘们欺负,怪到我头上来了,怂包一个,哈哈哈。”
赵虎在女人屁股上狠拍一记,语重心长的教育道:“老爷们就要活得硬气,对老娘们不能惯,明白了吗?”
几人狼狈的上了车,李晓峰启动了车子不忘埋怨道:“咱都多余来看这个没良心的货色。”
赵铁问道:“二爷,咱现在去哪?”
“冯记粮店。”
“什么?”李晓峰疑惑道,“去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