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是开玩笑？”指缝里露出的眼睛，泛着危险的光芒。
被吓得一激灵，周晓微笑的默默转移视线，若无其事喝着手中的饮料。
“你放心，别人不招惹我，我也不会招惹别人。”
她的话就像一张空头支票，没有保障，周晓能信她才有鬼。让她去上学，相当于把一个定时炸弹送进学校，说不定哪天就爆炸了。
关键杀伤力还是炸弹的几十倍。
“明天我就要，你看着办。”下达了命令，雪寒月也不管周晓为不为难，在不在背后骂她，反正她上楼了。
忍住骂娘的心情，周晓一转头便见白然，笑容满面“含情脉脉”的目送雪寒月远去。
“喂，我说人都走远了，还看能看出花吗？”
周晓白眼都快翻出了天际，看在多年交情上，还是好心提醒道：“阿月不适何你，你还是趁早回头是岸，免得陷得太深，难以自拔。”
她是神，虽尊贵，但又何常不是一种负担。
周晓的表情过于沉重，让白然都愣了两秒，莫名其妙道：“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我不过是想阿月今天竟然这么好说话。”
“啊？是么？”
摸了摸后颈，刚刚脑海里闪过的各种虐恋情深因为白然的一句话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尴尬一笑。
“不是，你脑子里面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白然侧过身，被气笑了。周晓心里的那些小心思他用脚趾头都能猜的到，“我喜欢阿月，但我不是变态。”
咬着手指甲，他讪笑两声，转移话题：“那个...阿月和慕小公子的身份资料你看怎么办？”
搬出雪寒月果然有效，白然也不计较周晓了，低低一笑，一脸宠溺：“一切以她为主，她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周晓：“......”敢情不是你做假资料，你就无所谓了。
“对了。”想起了什么，白然说：“阿月让慕苍漓进入书阁了。”
皱了皱眉，他没有在无语白然的宠溺。
“楹钰没有拦着阿月吗？”
书阁是月宫最重要的地方之一，八界创世前后共千亿年所有遗失的古籍资料都可以在里面找到，其中第三层的禁书更是数不胜数，任意一本都能令人走火入魔。
能进入书阁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十二神使也就云九姬，哪个不是雪寒月的心腹，即使如此第三层也不对他们开放。
在明知书阁重要性的情况下，雪寒月还让慕苍漓随意出入，完全可以说是无理取闹。
“楹钰拦得住吗？她若想谁也拦不住。”
白然无可奈何。
“罢了，只要慕苍漓本分，一切无所谓。”
“要是他不本分呢？你打算怎么做。”笑容消失，周晓冷冷的质问他。
“你说呢？”他反问。
慕苍漓的诞生是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身为神，他随时都会打乱八界九千万年来，雪寒月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
“他还是个孩子！”清朗声音含着说不出来的怒意。
“孩子？”凉凉一笑，“若有一天他彻底成长，而我们无法掌控，到时候阿月该怎么办？”
提起雪寒月，周晓神情缓和，看样子是被说服了：“任何伤害她的人都该死，无论是谁。”
说着，他倏然向前，紧攥着白然的衣领，眼底满是戾气。
“但是我也不允许你在没有阿月的指示下对他动手，不管慕苍漓日后如何，他现在都是阿月的人。”
没有说话，白然透过镜片沉默的凝视他，空气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松开手，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周晓言笑晏晏的拿起桌上另一瓶未开的饮料：
“汽水味的饮料尝尝看。”
理了理褶皱的衣领，白然面无表情接过饮料，手指扣着拉环，用力一拉。
“咔嚓——噗嗤——”
随着拉环的打开，饮料中的液体像是泄了闸的洪水，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
白然：“……”
周晓：“……”
不好意思，他忘记刚刚被雪寒月吓得一直摇它。
饮料好不好喝白然不知道，反正地毯是肯定要洗的。
楼上的客房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走到床前，雪寒月张开双臂噗通一下躺在床上，大大的落地窗将月光毫无保留的照在床前，空荡荡的房间压的人一时喘不过气。
脑袋还是晕沉沉的，她抬起一只手臂搭在眼前，她习惯了孤独，但还是有些不舒服。
“月儿姐？”
灯突然被打开，雪寒月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耳边传来男孩诧异的声音。
对周围环境不熟的慕苍漓，看到床上的雪寒月脸上藏不住的欣喜。
“我们一起睡？”三步两步的跳到雪寒月面前，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脸颊两边的酒窝深深陷了下去，露出甜甜的笑容。
雪寒月坐起：“嗯。”
心中的阴霾因为男孩的到来，消失的无影无踪，雪寒月心情略好的勾了勾唇。
她嘱咐：“明天阿晓会把我们的身份资料准备好，你到时候好好熟悉熟悉。”
“嗯！那到时候事情解决完了，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药喝了吗？”
烧退了可不代表病就好了，慕苍漓该喝药的还是得喝药。
“喝了。”提到药，慕苍漓表情都变的不情愿，他吐了吐舌，抱怨道，“姐姐药好苦，我明天可以不喝么？”
“他们没准备蜜饯？”
“准备了。”撅嘴，他可怜兮兮的攥着雪寒月衣服的一角，“但还是好苦，一碗药我分了三次喝也喝不下去，侍女姐姐看着都心疼了。”
“既然不想喝就不喝。”雪寒月一看就不是个合格的家长，孩子撒个娇，说不喝药就不喝药。
慕苍漓惊讶的抬起头，他不过就是想撒个娇而已，没想到雪寒月真答应了。
他犹豫了：“可是楹钰姐准备的药还有五服…”
雪寒月：“没事，反正你烧也退了，药也吃了两服，接下来不吃也没关系。”
她的表情不像哄人，慕苍漓咧开嘴，激动的往她怀里钻，开心的不行：“谢谢姐姐！”
动作一滞，雪寒月眼眸蓦然睁大，她诧异的垂下眼帘。
“你倒是胆大。”雪寒月笑了，她还是第一次对慕苍漓笑，八岁的娃娃小小一团，身体肉嘟嘟软糯糯的。
“什么⊙?⊙？”埋在她怀抱里的慕苍漓成功错过了她脸上的笑意，不解的问。
“没事。”到底没有推开慕苍漓，她揉了揉他脑袋，轻笑道：“该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