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警察局父亲哪怕被手铐铐着,还要恶毒地辱骂着凤翎,而母亲还在不断地和凤翎灌输一家人思想,而始终沉默地班主任,也似乎了解了情况。
她当时只是拍了拍凤翎的肩膀,就沉默地走了。
石长川当时问她,“要跟我走吗?”
凤翎没有犹豫,就跟着石长川走了。
现在在车上,石长川开着车,凤翎沉默不语,她的额头抵着窗户,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的风景。
车就这样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过了一会,凤翎终于说话了,“我这几天是不是给你惹了很多的麻烦啊,石长川...哥哥...”
“对啊,所以你要好好报答我。”石长川笑着说道。
“怎么报答啊?”石长川开玩笑说的话,却被凤翎当了真,她直起身子,侧过头望向石长川。
石长川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凤翎,“以身相许啊。”
凤翎瞪大了眼睛,心跳加速,耳朵也慢慢红了起来。石长川看到这样的凤翎,笑出了声,“瞧把你吓得,我开个玩笑。”说完,他把车子拐进一个巷子,一个漂亮的白色建筑物引入眼帘——“偷闲”到了。
凤翎只有见过白天的“偷闲”,不知道晚上的“偷闲”竟然比白天的还要好看。
“偷闲”因为三面都是玻璃,夜晚来临的时候,点着暖黄色的光。光微微透到院子里来,院子里植物在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温暖可爱。店里有客人,他们有的在看书,有的在聊天,有的在享受美食。使整个房子,赋有了诗意。
凤翎记得”偷闲“这个词出自《题鹤林寺僧舍》,原文是:
终日昏昏醉梦间,忽闻春尽强等山。
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
凤翎她觉得石长川在尽力描绘诗中的意境,石长川应该是有故事的人,他除了想给在客人打造一个可以“偷闲”,也应该是在自己的人生偷一段清闲的日子吧。
石长川见凤翎不下车,出声道,“到了,你不下车吗?”
凤翎晃过神来,解了安全带,下了车,乖乖跟着石长川进了店里。
石长川走到店里,跟每个客人都亲切地打着招呼,仿佛每个客人他都认识。他走到吧台,看见秦朝颜在厨房里忙得火热,他按了按了吧台的送餐铃。秦朝颜从厨房里出来,手上端着一盘意大利面,她没好气地说,“二楼3号桌。”
石长川默契地接过意大利面向二楼走去。
好不容易做完所有事情的秦朝颜,看到了刚刚被石长川挡着的凤翎。
凤翎有些尴尬地朝着秦朝颜招了招手,秦朝颜擦了擦手,问道,“喝点什么?”
“只要不是那个特制果汁,都行。”凤翎一说完,秦朝颜就笑了,凤翎就跟着笑了起来。
送完餐的石长川,一下楼就听见了她们俩的笑声,循声问道:“你们笑什么?”
“不告诉你。”秦朝颜说。
石长川耸了耸,表示无奈,他走进厨房,准备看看还有没有订单。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等到客人走完,他们收拾好桌子,已经十点了。今天客人有些多,凤翎也帮他们做了一会服务员,帮着客人点单。明显经过今天这么一连串的事情下来,凤翎有些吃不消了。
虽然中途石长川做了一份火腿鸡蛋三明治,但凤翎还是感觉饿了。
她无力地靠在吧台的桌子上,看着还在厨房忙着的石长川。
秦朝颜擦拭着酒杯,默默地观察着凤翎,凤翎已经看了很久的石长川了。
过了一会,石长川从厨房里出来,拿了两个舒芙蕾。
他递给凤翎一个,递给秦朝颜一个,说道:“凤翎,你之前不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他从吧台拿出两个勺子,又递给了凤翎和秦朝颜,“快点吃,舒芙蕾这个甜点,上一分钟吃,和下一分钟吃,是不一样的,等等它就塌了,它是娇气的甜点。虽然用料很简单,但它会让你感觉幸福的。”
凤翎疑惑地挠挠头,“偷闲”有一个很大的冷冻展示柜,里面有很多漂亮可爱的蛋糕,和它们比起来,眼前的舒芙蕾,看起来质朴很多。
她挖了一勺放入嘴中,她就明白为什么石长川说舒芙蕾会让人感到幸福了。舒芙蕾像个轻盈的精灵,在口中跳着舞,它像一张似有似无的纱,轻盈地让你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你又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一颗颗细小的泡沫,在你口中爆炸,鸡蛋和牛奶的香味,充盈着你的整个口腔。
凤翎发出惊呼,“太好吃了吧。”
石长川双手叉腰,挺着胸膛,“现在,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吧?”
凤翎道:“你是厨师!”
“我是甜品师,不算个厨师,我不大会做菜,我就会做些简单的意大利面和三明治。”
凤翎又挖了一口,放入口中,幸福在她嘴里弥漫开了。
她笑了。
她从未像今天这样开心的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她的凤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线。石长川发现凤翎还有两颗小小的虎牙。
果然还是小朋友呢,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还可以因为一点快乐,开怀大笑。也可能是这几天的事情,让她太过紧绷了吧。也可能是终于要摆脱掉已经她已经背负太久的包袱了吧。
现在才像小孩子。看来自己有必要和石长安谈谈了,谈谈凤翎的事情,谈谈自己的事情。只是令石长川没想到的事,自己的哥哥竟然会这么干脆的帮凤翎。自己应该是了解他的,他是出了名的冷血,出了名的不近人情,不过对他这个弟弟还算不错,不让也不会特地赶过来,这种小事,以他的地位,随便找个人过来,也就可以。
可能...是。
太久没见到自己了吧。
多久了呢?久到都差点都忘了吧。
秦朝颜看到望着凤翎发呆的石长川,心里有些酸意。她实在是不愿意把凤翎这样一个小丫头当作她的竞争对手的,当时她却一直改变着石长川,让他做一些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她恶狠狠地把勺子插到舒芙蕾里,用力地搅拌,似乎要把所有的气撒到舒芙蕾上。
石长川看到了,“你不要浪费食物,可耻,可耻。你看看人家凤翎,你都多大了还没人家懂事。”
秦朝颜一听石长川拿她和凤翎做对比,气不打一处来,“车钥匙还我,姑奶奶我回家了。”
石长川掏出车钥匙,交代了几句,路上小心。
秦朝颜走的时候,多看几眼石长川和凤翎,翻了个白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