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好,我叫秦朝颜,是这里的咖啡师。”凤翎一进“偷闲”,就看到了吧台上的秦朝颜。
她长得很好看,凤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有的人美是让人觉得舒服,如沐春风的,但是秦朝颜的美,是惊心动魄,具有侵略性的。她在哪里,哪里都是风景。?她是典型的东方古典美人,像是上个世纪上海滩画报里的女子。浓密又富有光泽的大波浪,细长的丹凤眼,小而挺的鼻子,还有像清晨沾着露水的玫瑰一样的嘴唇。
凤翎看得有些呆了,在秦朝颜这样的光芒面前,她简直渺小的像一颗沙粒。
石长川开口道,“我们叫外卖吧,你要吃什么,这位姐姐买单。”
秦朝颜皱了皱眉头,一脸的黑人问号。“石老大,你好意思吗?人家现在还是祖国的花朵,吃外卖多没营养啊。”
“你就是小气鬼,不想花钱,行,那就自己做呗,可我只会做意面,我怕营养不全面,饿到凤翎了。”石长川挽起袖子到手肘走向厨房。
然后从厨房探出头来,“今天怎么没客人啊,是不是客人看我不在,都不乐意来啊,我果然是活招牌,魅力无法挡啊。”
秦朝颜用漂亮的脸蛋做了一个巨丑的鬼脸,不过凤翎觉得还是觉得可爱,果然美人做什么事都显得可爱。秦朝颜说道,“你进门的时候,没看到挂着‘close’吗?我根本没开店啊。”
凤翎看着他们两个亲呢又默契的对话,心里有些发酸。自己像一个潮湿阴暗角落里被人随手遗弃的老旧提现木偶,而秦朝颜则像是摆在漂亮橱窗里最昂贵的金发娃娃。凤翎和石长川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秦朝颜和他才是一个。她内心深处一些蠢动的东西,被瞬间打压下去。
不可以的,凤翎。
不可以的,你怎么敢这么想啊。人家只是把你当成小孩,同情你,怜悯你,你却有了那么不堪的念头,你连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站在身边的就应该像秦朝颜这样,明媚得像太阳的女子。
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遇到所有的事情,只会哭,什么都不会的爱哭鬼罢了。
凤翎拽紧自己的拳头,指节被她握得有些发白。
秦朝颜沉默地看向凤翎,心中有了答案,和她预想的一样。这也是自己为什么让石长川带凤翎来见自己的。她承认自己有些卑鄙,是石长川太好,也是自己太害怕失去。
她喜欢石长川,第一眼见到就喜欢,所以自己便死皮赖脸的贴上去。不过石长川有些棘手,他就像一个木头一样,不解风情,怎么撩都撩不动。庆幸这块木头,对任何女性都一样。
有一次,有个女客人将写了自己电话号码纸巾递给石长川,石长川那会正好感冒了,他用这个纸巾擤了鼻涕,丢到了垃圾桶,还和女客人说了谢谢。
还有一次,有一个客人,样子像是女学生,天天来“偷闲”报到,就这样来了一个月,她的心思,可以昭然若揭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学生喜欢石长川,唯独被喜欢的石长川不懂。后来,这个女学生也就不来了,那么明目张胆的喜欢,石长川却不以为意,任何人都会觉得这是隐晦的拒绝了。
但石长川真的不知道这个女学生喜欢他,他在这个方面可以算是渣男,有意无意的辜负了很多女人的心。
所以秦朝颜她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征服石长川,不过是时间问题,这块木头硬的很,需要慢慢腐蚀。毕竟这么自己长那么大,自己想要的,还从没有失过手。
但凤翎出现了。
她成了不一样的存在,她住进了石长川的家,为了她石长川可以不开店,也要送她去高考。在此之前,石长川每天都会准时开门,风雨无阻,台风天也要开门。
但是因为她,石长川做了很多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
秦朝颜慌了,她觉得凤翎是个敌人。她必须让凤翎知道,也让自己知道,彼此的敌人。
感情这个战场上,她秦朝颜还没怕过谁。
不过见到凤翎,她觉得自己已经获胜。凤翎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而已,凤翎有的,她秦朝颜都有,凤翎没有的,她秦朝颜也都有。凤翎只不过看起来可怜而已,石长川对她仅仅只是怜悯。她很享受凤翎此刻的样子,在她面前卑微地抬不起头来。她像是高傲的孔雀,故意宣示主权,告诉凤翎,这是自己的地盘,这个是我的男人。
在厨房的石长川的可不知道,吧台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石长川在专心煮着意大利面,他往烧开的水里加入足量的食盐,有些人会知道煮面条的时候,需要放食盐,但是少量的食盐,是不会影响意大利面的口感的,需要加入大量的食盐,然后煮好意大利面之后,在放入流动的冰水中冲洗,才会得到口感最好的意大利。
在煮意大利面的同时,将欧芹切碎,蛤蜊洗净。把整瓣蒜放入橄榄油爆香,加入蛤蜊,翻炒几下。在倒入少量朗姆酒和水,盖上锅盖,煮至蛤蜊开壳出汁。加入淡奶油和食盐,放入面条,翻炒均匀收汁,装盘撒下欧芹碎和现磨黑胡椒。
石长川端着三盘意大利面出来的时候,吧台的暗潮汹涌已经平息了,他问道,“秦朝颜啊,你要喝酒还是我的特制果汁。”
秦朝颜赶紧答道,“酒!我才不要你的迷之果汁呢。”
石长川一脸惋惜道,“真可惜,那就我和凤翎喝果汁,我等下要开车,不能喝酒。你真的没有品味,凤翎觉得我的果汁很好喝呢。”
被提及的凤翎有些尴尬,她有些不自在。秦朝颜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单纯,她不断的在和凤翎宣示主权,她感觉自己是个电灯泡。
她从未觉得中午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与难熬,她想逃离这里,一如自己逃避其他事情一样。
只要逃避了,只要没看到,这件事就等于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