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可妇人却没有单点惊恐的样子,反而轻翘兰花指,贴着脸颊妩媚的看向鹿小客。
鹿小客对自己的相貌还是有几分自知,像这般美艳的绝色佳人又可怎么可能会看上他,此番前来,一定另有说图。
难道……是为白泽的妖丹?也不对!师叔说过,师父已经加了封印,连师叔那样的九钱高手都察觉不到,这妇人虽然功力在他之上,但绝非九钱以上的高手。
既然不是为了妖丹,又会是为了什么?
鹿小客百思不得其解,无奈之下,他只好抽刀出鞘,指向妇人再次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不曾想妇人不但不躲闪,反而主动迎向鹿小客的刀尖,可就在她碰到横刀的瞬间,她竟然散成一阵紫色的烟雾。
就在这时,鹿小客又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抱住他,一对酥胸紧贴着他的后背。
这下更是令他面红耳赤,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妇人,只是不知她究竟用了什么妖法,能在稍纵即逝间闪现到他的背后。
可当鹿小客想要转身逃离时,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全然不听使唤,如同寒冰冻住一般无法动弹。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惊恐的问道。
“那还不是因为郎君一直躲着奴家,奴家才出此下策嘛。”妇人侧脸也贴着鹿小客的后背,幽怨的说道。
此刻,鹿小客已无计可施,只好闭目听天由命。
“哈哈哈!你这毒妇,又何必死缠这无知少年,还是让某家来陪你玩玩吧!”
“死老鬼,你说什么!”
“哎呀~疼疼疼!夫人饶命,某家这不是开玩笑嘛?”
就在这时,窗外不远处的屋檐上,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两人。
鹿小客听这两人的对话,好像还是一对夫妻,而且应该还认识自己身旁的这个妇人,心中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
“这不识趣的粗汉,真是讨厌,坏奴家好事。”妇人边自顾自的说着,边伸手撩开鹿小客的长衫,然后双唇轻吻了一下他的后背。
“只怕今晚难圆春宵,只能他日再来赴梦了,郎君可别太想奴家呦。”说罢,她便转身破窗离开了。
可就在妇人双唇离开鹿小客后背的瞬间,她吻过的地方竟如烈火灼烧般刺痛,接着鹿小客又感觉像是有一根细针正在刺入他的脊背,令他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片刻后,他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便昏倒了过去。
“你答应我了。”
“记得,活着回来。”
恍惚间,鹿小客又梦见到了和陆青雨离别的那晚,两人坐在城楼上饮酒,她的一颦一笑清晰可见,还有那誓言一遍一遍在耳边萦绕。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在推他,还听到了客栈店小二的叫唤,“客官,快醒醒,你这开着窗还睡地板上,小心着凉了!客官!”
鹿小客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眼,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还是在客栈中,而且他就倒在桌子旁,看来昨晚发生的一切绝非梦境。
想到这,他赶紧坐了起来,背对着店小二急切的问道:“小二!快帮我看看后背上可有异样,有没有伤口或是……或是唇印?”
“什么都没有呀,客官莫不是旅途劳顿,做那种梦了吧?要不要小的带您去……”
“瞎说什么呢!没你事,你忙去吧。”听小二这么一说,他也知道很难解释,只好将他打发走了。
可他自己还是满腹的狐疑,一时间也拿捏不准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
想不通他也就不再多想,还是先继续赶路吧,到了鄯州找到何老鬼再说。
于是鹿小客便收拾了一下行李,下楼去退房了。等他吃过早点从客栈里出来后,便骑上马出了兰州城,一路朝鄯州走去。
他一路马不停蹄,终于赶在关城门前到了鄯州。在道上茶馆里歇脚的时候,他还探听到了一些关于鄯州城郊命案的消息。
想不到这鄯州城内,还真有一个家复姓公输的财主,而且最可疑的是发生命案的三家都是公输家卸甲隐退的猎妖师,因此公输家许下重金悬赏抓拿妖物。
这绝非巧合,只怕这事与丫头,还有她爷爷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鹿小客决定等找到何老鬼探听仔细后,一定要再回兰州去找一趟丫头。
进到鄯州,鹿小客终于明白了柳士杰为什么说找何老鬼好打听了。因为街口的岔道上就有这么一家酒楼,牌匾上赫然写字五个大字——“何老鬼酒楼”。
鹿小客牵着马来到酒楼门前,奇怪的是竟没有一个伙计出来迎客。他只好自己将马栓在马桩上,再走进客栈。
进了酒楼,他却发现酒桌上的客人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江湖中人,其中还有不少猎妖师。
可就算进了客栈,依然没有店小二上来接待。虽然心中有些愤愤不平,但他还是忍着心中的不快,自己找了地方坐了下来。
到了这会,才有一个膀大腰圆的伙计慢慢悠悠的走上前来,鹿小客看他的架势也像是个练家子。
伙计也不客气,粗大的嗓门不耐烦的问道:“雏子!要什么?”
鹿小客怎么也没想到这伙计不但态度恶劣,竟然还出言不逊。可毕竟他有求于人,而且何老与柳士杰还有交情,出手伤了和气也不好。
于是他只好强压着怒火,面带和善的施礼道:“我找何老。”
“废话!来这里的都是找何老鬼。”伙计也不客气,依旧不耐烦的答道。
“我找何老探听点消息。”
“就说你是雏子,找何老鬼不是探听消息,难道还是吃饭啊。”
鹿小客忍无可忍,气愤的拍案而起,指着粗汉怒喝道:“你……”
伙计也不客气,一把薅住鹿小客的衣领,将他举起后说道:“打架啊~那去外面打。”说完便将鹿小客甩手扔了出去。
鹿小客落地后,竟还退后了两步这才站稳,可见这粗汉确实有过人的臂力。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鹿小客也不再客气。他气愤的走出酒楼,将身上的横刀解下,连同腰后的扇子和包裹一起挂在了马鞍上。
这才转身面向伙计伸手施礼道:“得罪了。”
接着他便聚気于双掌,三步并作两步走,待冲到伙计面前后,鹿小客双掌重叠向伙计的腹部猛击去。
没想到伙计也不躲闪,更不还击,结结实实的挨了鹿小客一掌,却纹丝不动,反倒是鹿小客竟倒退了数步。
伙计拍了拍肚皮,嘿嘿笑道:“那轮到我了!”
说罢,还未等鹿小客反应过来,他已经冲到鹿小客面前,再次薅住他的衣领后,一把将他举了起来,正准备狠狠的摔在地上。
就在这时,身后有一老者喝声制止道:“二虎,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