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快说,那个吻你的人是谁?”
看着眼前已经被充分调动了八卦因子的女人,我突然有些后悔,可既然已经开了口,以轻云的性子,绝对会刨根问底,我只好开口道:“别闹,先回答我的问题。”
“除了喜欢和调戏,应该不会有第三种意思了吧。”轻云很认真地说着,“这第一种意思呢,要是对方人还不错,我觉得可以考虑考虑。如果是第二种,你就应该痛痛快快地赏他一巴掌。”
“可当时,他身上有伤……”
等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想要打住却为时以晚,因为轻云已经了然地点了点头。
“原来,这人是陶子默呀。”
轻云说完,眼神古怪地打量了我一眼。
“看不出来,你竟然喜欢闷骚型的。”
我赶紧否认。
“拜托,谁会因为一个吻就喜欢上对方的?你当演《一吻定情》呢?!”
“那你倒说说,你这几日魂不守舍的是因为什么?”
我一时语塞。
“瞧瞧,说不出来话了吧?”
“可,他也不一定是喜欢我的。”
“到底怎么回事?你这说得不清不楚的,我就是想帮你也无从下手啊!”
看着轻云那急切的模样,我想了想,终于把自己与陶子默相处的点点滴滴说了出来,包括他那时冷时热的奇怪态度。轻云听得频频皱眉,我们聊天的场地也从浴盆转移到了梳妆台。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欲擒故纵?”
轻云做出总结,我一边为她擦着不小心弄湿的头发,一边耸了耸肩。
“谁知道呢。不过,他最好不要喜欢我,我的意中人应该是温文尔雅的,帅气的,性格沉稳一点的……”
“停停停停,你确定,你说的不是慕容宇?”
“哪有,我说的那个人……”
我想否认,但轻云却很认真地打断了我。
“佩宝,我与慕容宇之间是不可能的,即便哪天慕容浩不再爱我,我也不会让慕容宇做我的备胎。所以,如果你喜欢的是慕容宇,那就大大方方地去追去爱,不用顾及我的感受,而且我对他,真的没感觉。”
“可,他的心里只有你,我看我是没戏。”
我对此有些气馁,那日在青山,若不是有陶子默拦着,只怕慕容宇又会惹得慕容浩醋意大发,说不定,还会殃及我这条小鱼。
“那就试着接受爱你的人。”
“啥?”
我以为,我没听清,但轻云并没有重复,而是继续说道:“人心都是肉做的,你既然没那个信心让慕容宇喜欢上你,那便试着接受陶子默吧,也许,你会发现,其实陶子默才是最适你的人。”
我想了想,觉得这话有理,而且,我对陶子默似乎也不是很排斥,可是……
“以他现在的态度,我也不能确定,他就是喜欢我的呀。”
我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轻云却鼓励我道:“那就约他出来,把话挑明了说,也省得你纠结来纠结去的。”
我想了想,觉得轻云说得不错,所以向她献媚地笑道:“那就麻烦我们的欧阳大美人,明天帮我传传话呗。”
“放心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好了,上床吧!”
我赶紧将自己抱得紧紧的,一脸警惕地看着轻云。
“你想干吗?难不成,想化身为狼,吃了我这只小白兔不成?!”
“去你的,还给我演上了。”轻云一边笑骂着,一边轻轻踢了我一脚,“不是还要运功调息吗?你不帮我还有谁能帮我,赶紧的。”
“不过,这已经是最后一次用药了,怎么,还是没感觉?”
我一边随轻云走向床边,一边问着,轻云闻言想了想,才道:“的确还是施展不出轻功,不过,身体倒是越来越舒畅了。”
轻云说完看了我一眼。
“你确定,师父他老人家没拿错药?”
“应该,不会吧?”
我也有些不确定了。
“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所以才更难医治吧?哎呀,不管了,天色也不早了,再不给你调息,明天可要顶着黑眼圈出门了。”
我说完,便不再磨叽,赶忙为轻云运功调息起来。
第二天,我写了张字条让化身为小太监的轻云带给了陶子默,约他傍晚时分到自己的小院中一见,所以为了应约,我早早便回到了院子里。只是路上走得匆忙,与一个正端着汤水经过的小宫女撞了个正着,滚烫的汤水几乎全泼在了我的右臂上,小宫女也因此被吓哭,还不停地向我道歉。我想着宫中这些下人们也确实不易,便忍着痛说了声“不碍事的”,就放她离去了。
回到院子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换衣服和处理烫伤了,我可不想落下难看的伤疤,只是,我刚伸手去解腰带,便被惊得脸色大变,因为,那块挂在腰间,能代表我身份的令牌,不见了!
正惊愣间,陶子默应约而至,看到我惊慌的模样,他本是带着笑意的脸,也变得凝重起来。
“发生了何事,竟令你如此惊慌?”
“如果我猜得没错,我的令牌,刚刚,被偷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向陶子默说明事情的经过,一边快速思考,现在我已经可以完全肯定,那个小宫女会出现在那里,绝对不是什么巧合,可我通常都住在蕙兰宫,除非慕容浩亲临,才会回到院里歇息,等等!慕容浩会去蕙兰宫并不是无规可循,那,这个偷我令牌的人,目的会是什么?
“不行,此事需尽快报于陛下知晓,以免对轻云不利。”
我边说边向外走,陶子默却一把将我拉住。
“来不及了,若真是有心人所为,只怕眼下已有动作,眼下还是先想想该如何应对。”
陶子默这一拉,正好握在了烫伤的地方,痛得我是直皱眉,他却拿过剪刀慢慢为我剪开衣袖,我也因此看到了自己那被烫得,犹如刚煮熟的虾子般的手臂。
“你……这是做什么?”
因为没有及时处理,此时衣服已经沾上了皮肉,陶子默虽剪得小心翼翼,却还是免不得要牵动伤口,我一边疼得直吸冷气,一边冲陶子默吼道。只是,当触及那满是怒火的目光后,我的底气立即就跑了个空,他也是轻叹了一声,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瓷瓶,一边为我上药,一边说道:“要不是衣袖微有湿热,我也不会察觉出不妥。自己被烫成这般却不知处理,一心只系兰妃安危,我倒真想看看,这衣裳之下,藏着的可是男儿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