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饭水半男就开始准备出远门的东西了,几套换洗的衣服,之前还准备买点新的,可偏偏被人坏了好事。银子带的不多,几两银子就够了,还有一些干粮。
“半男,出了这门,以后可就是入了江湖,这打打杀杀咱不管,保全性命最重要知道吗?”水寒看着水半男在收拾东西,也都是不舍。这时二壮过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油布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了水寒,水寒又递给了水半男。
“这把短刀你收着,留着防身。你这次走的急,也没给你准备什么,小刀是我年轻时用过的,你拿着。”水寒把油布拆掉,将那短刀拿了出来。
整个小刀也就一个小臂的长度,这样刚好能够绑在衣袖的手臂上,一般人也是看不出来,关键时候还能够抬手,出其不意的挡住别人的劈砍。刀柄是皮质的,刀鞘也很古朴,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水半男抽出刀,那刃口泛着寒光,似乎在告诉别人,它能吹毛断发。
水半男什么也没说,收入衣襟内。就坐在床上没动,像是在想事情,二壮却跑到厨房里去弄吃的了。
天色尚早,太阳西挂半坡,二壮就已经弄好饭菜了,比中午的要好很多。三人又再次坐到了桌上,这腊鱼、腊肉、野山菌都是往常逢年过节才吃一顿的,水寒也是直接让二壮每样做了一份。
水半男嚼着米饭,不是很饿,可她知道必须要吃,这碗一放下,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端起了。饱饱的一顿饭,三人吃的很艰难。太阳刚刚下了一半,水半男就准备出发了,二壮和水寒就站在门口,没有远送。
水寒还是抽着烟斗,二壮有点想哭,原本就纯粹的一个人,看了下水半男刚刚放下的碗,又看了眼她远走的身影,这小伙子实在忍不住了,哭出了声。水寒也是回头看了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烟斗上的红光越发红亮,吸足了一口大烟,再缓缓的吐出。
没走出几里地,这太阳就越发下的快了,此时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只是远处的晚霞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映射出阳光最后的颜色,预示着接下来的黑暗将变得极其单调。
水半男重新把短刀绑在了左手臂中,再用衣袖盖住,看不大出来,再紧了紧背在背上的布袋子。水半男倒是不担心林家的人能追上来,她担心的是这晚上该怎么过夜。真要是找个荒山野岭那还不如等到明天再出发。
可更关键的是,这晚上八点到时候是什么样子她还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回去她也不知道,真要是凭空出现,或者凭空消失,这可能还没解释就被人当成妖怪给灭了。
水半男是沿着官道一直走的,没有经过白天的集市,毕竟那里已经不是很适合了。所以水半男又绕了一下,等她再次回到官道上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但是好在今天是十五,好在这天上也还有个月亮。
从光山村走到这庆宝府得有一百多里路,光靠水半男这两条腿来走,估计得走个一两天。虽然头顶着星光,脚踩着倒影,说不怕是不可能的,水半男不管是前世还是哪一世,这夜路不是没走过,而是没走过这么黑的。
好在这官道两边都是很宽敞,也没有什么掩体,其实这朝廷就有规定,官道两侧必须定期清理,一个是防止匪患,一个是防止野兽袭人。水半男走在这大道中间,倒是也有了那么一点点慰藉。
也不知是眼花,还是怎么的,这走着走着,水半男好像看到前面好像有火光。这要是有人的话,总归是要好些的,于是水半男就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
很快水半男就追上了对方,走进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是一个大商队,类似于商帮一样。而水半男还没靠近,那前面的人好像就发现了他,队伍就停了下来,从前面还有一个人骑着犬马赶到后面来,像是在防备着什么一样。
等水半男走进时,对方看到她就一个人时,还是没有放松防备,其中一个看样子像是领队的上前来盘问了。
那人从别人那,拿了个火把过来,伸过来时才看清了水半男的脸,“小姑娘,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这领队即使在现在,也没有放松警惕,另外一只手还是扶着挂在腰间的刀。
“大哥,我这是有急事去庆宝府投靠亲戚,逼不得已才一个人赶了夜路的。”水半男只希望对方是个正经的买卖人,一般跑商的人,都会奔着多个朋友多条路,轻易不会招惹谁。
“那你是从哪里过来的?”领队的人并没有因为水半男是个女的,就听信了她的一面之词,真要是一个普通人,谁会在夜晚一个人赶路,还是个女的。
“上一个集市地过去六里地的一个小山村,太阳下山的时候出门的。”水半男虽说是正儿八经的本地人,可她对这周围的地方并不是很熟悉,她倒是有心要撒个谎,可这也想不出个什么地名。
领队一听水半男这样说,就立刻回头轻叫了一声,立时一个老头就过来了,两人低头言语了几句之后,老头又转身走了。
“最后还有两个问题。”
“大哥,你说,我知道的肯定讲。”
“你有没有修过武?”
“我前些年开始修的武,但都是自己瞎练,村里选武士资格拿的第二名。”
“这晚上我们过来的这个集市,什么时候赶的集?”
“初一和十五,今天白天我还在呢。”
那领队又看向后面那老头,那老头点点头,这时领队才放下戒备。
“妹子好,我是这商队的总把头,刚才是惯例,别见外。这来路不明的人,肯定不敢乱收,毕竟我要保管的是这里的商货。我叫龙彪,大家都叫我彪哥。”龙彪此时已经下了犬马,换了只手拿火把,伸出另外一只手来握手。
“彪哥好,我叫水半男,半个男人的半男。”
“哈哈,我看妹子你这比一般男的还要有胆,这半男叫亏了。”
两人简单的握了一下手,龙彪就带着她往商队里走了。这时水半男才看清很多人都堵在这边,因为一但让人看清了他们带的货,很容易引起觊觎。
这里运货的都是牛车,每个牛车还有个赶车的,都是年纪很大的大爷。龙彪的人则是全部骑着犬马,身后背着刀。
刚才也是这压队的人发现的水半男,才把这带队的龙彪叫了过来,所以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以为遇见了什么大事。现在解除戒备后,龙彪索性让大家原地开始修整,明天再上路。
水半男则被龙彪安排到了车队中间的一个牛车上,这个车上的货比较少,所以还能坐一个人。因为水半男之前吃过了晚饭,所以谢绝了他们的邀请。而是一个人在车上蜷缩着,等着入夜。
当然,睡觉前水半男又在手里抓了把铜钱,挑了些成色好的,继续带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