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汾钰不耐烦的抬头瞥了小厮一眼,问道:“你家公子可在府里?”
小厮心里有些疑惑的猜测着巩汾钰和自家公子的关系,面上却是不显分毫。
“在,公主来得巧,我家公子一直都在府里。”
巩汾钰应了一声,就要抬脚朝着关府里面走去。
小厮见状,有心想要拦着巩汾钰,可是却又不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巩汾钰走进去。
清风看了一眼小厮,跟在巩汾钰的身后朝着关府里面走进去。
眼见巩汾钰的身影快要消失在眼前,小厮这才反应过来。
他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脚步不停的抄着小道往关轻扬的飞扬阁而去。
……
“公子!”落落带着焦急的声音从飞扬阁的门口处传来。
落落平日里都是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所以关轻扬并没有将他的焦急放在心上。
他更没有丝毫要理会落落的意思。
看着一脸悠闲的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的关轻扬,落落无语的把扇子从关轻扬的脸上拿了下来。
“公子,不好了!”
“什么叫做公子我不好了?你才不好了呢!”关轻扬睁开眼瞪了一眼落落。
见到自家公子不正经的模样,落落内心的焦急竟然淡了两分。
他呸了两口,才说道:“呸呸,公子说什么呢!我不是说公子你,哎呀,是真的不好了!”
关轻扬慢慢的坐直了身子,他托着下颌,问道:“你一会儿说不好了,一会儿又说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关轻扬的这一句话不知道哪里点醒了落落,落落瞪大了眼睛,忽然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
“公子,二公主来了!”他焦急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关轻扬手里的扇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他错愕的看着落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二公主来了。”事到临头,落落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落落能够冷静下来,关轻扬却是一点都冷静不下来。
他揉揉额头,说道:“你去说我不在府里。”
落落望着飞扬阁门口的地方,迟迟没有开口。
察觉到落落的怪异,关轻扬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落落。
落落不停的朝着关轻扬眨眼,小声提醒道:“已经晚了公子……”
关轻扬不解的看着落落问道:“你的眼睛怎么抽筋了?”
落落被关轻扬的这一句话问的那叫一个无语。
平日里公子总说自己比较蠢,可是现在看来……谁蠢?还不一定呢。
落落此时此刻,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关轻扬才好。
他很想要把关轻扬的头给扭过去……
可惜,他不敢。
看到落落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绕是关轻扬反应迟钝,也明白了过来。
他心惊胆战的缓缓转过头,果然,那个不请自来的人已经快走到他的身后了。
“卧槽,落落你怎么不早一点说!”关轻扬吃惊的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
巩汾钰冷哼一声,笑道:“他要是早点说,我哪里还能够看到这么一场好戏呢?你说是不是?”
关轻扬苦哈哈的看着巩汾钰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你要是有事的话,我去找你就行,就不必麻烦你特意走这一趟。”
“看来你是不想我来找你啊……也是,某人刚刚还说,他不在府上呢。”巩汾钰讽刺道。
关轻扬神色一顿,猛地转身瞪了落落一眼。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二公主来了?
落落满脸的委屈。
我刚刚要说来着,是您不听。
关轻扬再一次瞪了落落一眼,这才将头转回去。
他看向巩汾钰问道:“你进来的时候没有被什么人看到吧?”
巩汾钰想了想,说道:“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
关轻扬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你不能害我啊,被我家老头子知道我就死定了。”
巩汾钰淡淡的看了关轻扬一眼,没有说话。
尽管巩汾钰没有说话,可是关轻扬还是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
他自暴自弃的躺回了躺椅上,“算了,大不了就是被老头子给打一顿。”
巩汾钰踢了踢关轻扬,一脸的无语,“快起来,我今日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带着我去京郊的马场走一圈。”
“喂喂,你怎么突然想要去马场了?”关轻扬一脸怀疑的盯着巩汾钰。
在关轻扬的眼里,巩汾钰并不像是经常去马场的人。
他去过马场的次数基本上屈指可数。
而且……
想到某种不好的可能,关轻扬紧张的看向巩汾钰问道:“谁又惹到你了?”
巩汾钰抬脚踹了关轻扬一脚,“啰嗦!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见状,关轻扬对于自己心里刚刚的那个怀疑更加肯定了。
他可怜兮兮的望着巩汾钰,“等下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看情况。”
“……”
关轻扬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望着天空。
虽然有些不情不愿,可是关轻扬还是跟着巩汾钰一起去了京郊的马场。
在关轻扬的印象里,巩汾钰很少去马场赛马,除非是特殊情况。
从关轻扬认识巩汾钰到现在,巩汾钰每次去马场基本上都是情绪极为糟糕的时候。
想必这次也不例外。
巩汾钰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和别人赛马,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而他们两个人的相识,也是来源于赛马。
巩汾钰出宫的时候没有骑马,她直接让关轻扬备了一辆马车,两个人坐着马车去了马场。
跟着巩汾钰出宫的人是清风,而她带去马场的人无疑也是清风。
至于关轻扬,则是带了落落。
别看落落平日里不着调,落落的马术也是极好的。
清风是为了保护巩汾钰而存在的,马术虽不能说极好,但也是不错的。
为了不引起麻烦,巩汾钰和关轻扬两人选择了一辆极为低调的马车。
巩汾钰的公主身份,在这时就显得极为好用了。
“今日马场由我们包了,所有闲杂人等全部清场。”清风动作熟练的拿出巩汾钰的身份令牌,吩咐道。
守着马场的人,看到清风手里的令牌整个人吃惊不已,当下便朝着巩汾钰行礼。
“刚刚怠慢公主,请公主恕罪,奴才这就把马场内的人全部清了。”
巩汾钰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免礼,本公主是私自出来的,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你懂的吧?”
知道巩汾钰是公主之后,马奴便不敢轻易的抬头看向她。
马奴低着头,应道:“奴才遵命。”
过了一会儿,马奴重新转了回来,他的脸上带着两分犹豫。
关轻扬看着马奴似笑非笑的开口道:“怎么,马场里的人清完了?”
“没,没有。”马奴不安的开口。
“怎么回事?”关轻扬问道。
“于府的大少爷和另一个人在里面,于府的大少爷说认识公主。”
“她才不认……”
关轻扬正准备说巩汾钰才不认识什么于府大少爷的,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
以前巩汾钰确实是不认识什么于府大少爷,可是现在嘛,就不一定了。
不是还有一个和她定了婚约的于府大少爷吗?
关轻扬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向巩汾钰。
巩汾钰眯着眼眸,看不清楚她眼里的神色。
“把人带过来吧,我们确实是认识。”
马奴听到这句话,如临大赦,连忙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而站在巩汾钰不远处的关轻扬,则是一脸稀奇的看着巩汾钰。
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
若是往日里有人敢私下里泄露她的消息,估计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可是刚刚那个马奴明显是偷偷的泄露了她的身份,不过却什么事情都没有。
如此明显的怪异之处,这让他怎么不好奇。
看着跟在马奴身后过来的两个人,关轻扬一脸好奇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过来转过去。
今日一早,柳畅特地的跑到了于府,说是他整日里闷头读书也不行,要学会劳逸结合。
一开始于箬辛并不知道柳畅要带着自己来的地方是马场。
等到他知道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到了马场。
还好于箬辛因为晕马车的原因,特意的学了骑马,否则今天真的要糗大了。
听到马奴说有人包下马场之后,于箬辛的心里升起一抹不悦。
从马奴的口中探听到这个人是巩汾钰的时候,原本要离开的于箬辛又突然改了主意。
于箬辛看着不远处的巩汾钰,拱手行了一礼,“今日真是巧了,没有想到公主殿下也有如此的好兴致。”
“草民见过公主殿下。”柳畅跟在于箬辛的身边,同样对着巩汾钰拱手行礼。
看着牵着马,并肩走过来的两个人,巩汾钰的心里升起一抹奇怪的念头。
她想要把于箬辛身边的那个人给灭了!
这种奇怪的念头还是第一次有,让巩汾钰有些不安的揉揉眉头。
她抬眸看了一眼于箬辛,意味深长的说道:“驸马今日不同样是好兴致?”
于箬辛淡淡的笑道:“公主殿下不同样是好兴致?”
于箬辛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关轻扬,又将巩汾钰的话给还了回去。
见惯了冷淡的表弟,突然见到伶牙俐齿的于箬辛,柳畅错愕看着他。
心里却是更担忧他会惹怒巩汾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