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
“没有。”
收回目光,温言轻轻笑了,美人一笑,万物失色,可没人本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她的长相究竟有多么惊为天人,依旧是轻轻袅袅的嗓音“早间听闻太子殿下是位佳人,不曾亲眼见到,好奇一二罢了——”
温言说着,莫名感觉到好像降温了?不过这个季节本身温差就大,搓着手臂,温言也就没注意到一旁男人眼底冷嗖嗖的凉意。
“狐媚子,到处勾人——”
一旁的公主用着自认为别人听不到实际上全都听到了的声音嘟囔着,顺便狠狠剜了眼那个不要脸的人。
温言:“……”她就说这是一个特别难缠的人了,现在这句话要怎么接?真真是天大的误会,她不就……多看了几眼?这么貌美之人不多看看不是都对不起自己吗?真是难以理解。
太子嗤笑,不由得摇着头,打破这结了冰一般的氛围“五妹还是这般心直口快,三弟妹就不要计较了,小孩子不懂事。”
这句话,算是解围了。
温言感激地看了眼太子殿下,才刚想说话,一边低沉的似乎掺了冰块的声音在耳旁炸开“走了。”
温言:“…………”
这个魂淡!半点忙都不帮,赶人倒是好手啊!
算了,不跟这鼻子哼的快到天上去的人计较。
温言赶紧跟上大跨步走在前头的三王爷。
宴会上,文武百官已经到来,三三两两汇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直至看到那个冷面的人时,一时间停止了所有动作。
温言深深地觉得。面前这些在平民百姓面前拽的二五八万的官员究竟是有多么的畏惧这位三王爷?都变成鸵鸟了?
而三王爷生性高傲,哪里会去理睬这些在他看来不成大器的人呢?直接往自己的宝座走去。作为皇帝眼中喜爱的皇子,又是这次宴会的中心人物,君寂尘的宝座被安排在龙椅的右下,与太子的宝座相对。可以说是平起平坐,一时间,官员们面面相觑,场面的气氛凝滞了……
温言刚到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大大方方地到了温岭面前行了礼“父亲。”
身后一道淬了冰般冷漠的视线打在了自己的后背上,温言黑线了几秒,回头一看却又已经找不到那道视线来自何方只能默默的回过头,继续微笑。
有本事继续盯着啊……闪的那么快做什么?躲得快了不起的是吧?
就这种冷漠的视线,除了那位还会有谁发的出来!
她又哪里惹到他了?打个招呼都不行吗?
温言在心里揪手帕,突然觉得人间不值得了。身边有一个随时随地,不分时间地点就寒气四溢的人,真的觉得自己的小命似乎很危险?
她都冲喜完了,真的不可以跑吗?心累……好想哭啊。
温岭对这个女儿的心情太复杂了……尤其是在此刻。
这次宴会,满朝的文武官员来了不少尤其是太子一党的,这温言突然跑来与他热络,又要被那群小人拿来做文章,试图隔阂他温家与太子之间的关系。
可自己的女儿对自己打招呼,又是人之常情,他又不能在大庭广众面前表达出自己对这个女儿的不屑。无论如何,三王爷对她的态度还不明朗,她还顶着三王妃的头衔,该给的面子还需要给的。
温岭大脑飞速转动,将事情想的清清楚楚。
“许久未见,言儿在王府过得如何?”
嗯,想想看的确是好久没见了啊。从一年前皇帝的圣旨一下到今日,这是她第一次与自己的父亲见面。
“父亲放心吧——”温言笑着,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王爷待女儿极好。”
管吃管住不好吗?除了一天到晚拉着一张欠了他几百万两的脸之外,一切还是很愉快的。
温言觉得愉快,可她的父亲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所谓‘知道你过得不好我才会开心’就是这个意思了。
温岭嘴角的笑意都僵硬了。
掀桌(?д?;)绝对要掀桌!那位王爷说好的狂拽霸气吊呢?被他这个太子一党的女儿冲喜了,不说折磨,好歹应该有些表示吧?对待极好是什么意思!
温言并没有注意到老父亲怪异的内心动态,只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独属于太监才有的尖锐的喊声“皇上驾到——”
温言在心里卧槽了一声,连忙回到了三王爷所在的范围内,冰冷的视线打了下来温言继续卧槽一声,抬头尬笑“王爷万福。”
君寂尘黝黑黝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坐在他身边笑的一脸讨好的女人,当即更加的寒气……四溢。
果然太子一党的人都是够讨厌的,特别是把这个待在他身边的内应。不过……
谁知道这个内应会为谁所用呢?
温言完全不明白这个刚刚还刺了她一身寒气逼人的三王爷怎么一瞬间又春暖花开了?不过一点都不妨碍她遵纪守法啊……
这偌大的宴会,恐怕只有这位受宠的仔敢作天作地吧?她一个小人物可没那么大能耐,所以当皇帝携着皇后娘娘出现的时候,温言随大流地伏身“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再瞅瞅旁边只是作楫的男人,呵呵,上天的宠儿惹不起啊惹不起。
行了礼,温言一起身就看到了对面刚巧与她视线碰撞到一起的太子,温润的笑容依旧如初,温言回以笑容。心底却不由得暗暗一惊,自家的夫君与这位太子的关系不怎么样啊,她还是跑远点比较好。哪天被误伤了怎么办?珍爱性命,从我做起啊。
好在此次宴会只是针对三王爷的,并没有危及到温言,温言唯一需要做的只是吃吃喝喝,而这直接导致了她——现在必须马上去一趟……如厕。
所以,她为什么要作死吃那么多?还不都是身边这位爷,不好好说清楚她自从醒来到刚刚都没有好好吃顿饭啊!
幽怨的看了眼身旁的君寂尘,温言叹了口气不得不开口“王爷啊~”
对上君寂尘平静无波的视线,温言扯着唇露出笑容“臣妾……呃,有些事就先退下了。”
良好的教养让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出如厕二字。
温言皱眉,还来不及得到王爷的回答,头已经转了过去,疑惑了几秒,又回头了。
奇怪了,刚刚……明明有一道让人很不舒服的目光,可是……
摇摇头不再去想,温言起身带着芸萝默默地退了出去。
由宫女带着去了如厕,温言再次出来的时候,微风阵阵却无半点人影。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她寂寥的身形,宫灯撒下的余光拉长了自己的身影。
温言:“……”
不是说好了在外头等着的?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见了?
温言隐隐约约觉得似乎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可如今这只有她一个人真要是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可能也要折进去,不得不小心翼翼朝着来时的路回去,只盼赶紧找着人去把她的婢女寻回来。
身后破空之声传来,温言下意识侧身一躲转身,利箭擦着她的脸颊险险飞过,还刺掉了她的几缕发丝。
果然,出事了啊。
温言就不明白了,哪个傻逼这么蠢,居然挑在这个宴会上动手,就算现在她落单了可她头上可是顶着三王妃的!就算那个王爷再不济也不会把他的王妃置之不顾吧?所以那个蠢货是真蠢啊。
可是……温言不得不翻一翻之前的记忆,完全想不起来她招谁惹谁了,要被追杀,而且——
“我的婢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