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制聚气丹的第一步，熬出足量青汁并不难，毕竟此时药鼎里只有一种材料，最大的难点不过是控制温度而已，稍微控制一下火候，大多数人都能做到。但是，一旦准备往青汁中加入黄叶莲，情况就不一样了。
炼丹并不是将材料按顺序放进药鼎中用灵火一味地煮就可以了，若真有那么容易的话，岂不是人人都能当炼丹师？
药材放进药鼎之中以后，最关键的是要将它的药性提取出来，并且跟其他药材的药性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就比如将黄叶莲加入青汁中的时候，温度和时机就极为关键。温度过高或过低，时间太早或者太晚，都会影响黄叶莲的药力发挥，并进而影响丹药的炼制。
当然，聚气丹作为炼制难度较低的丹药，即便在这一步完成得不那么理想，药力融合得不太好，也不至于直接导致废丹，最多也就是对最后成丹的品质有比较大的负面影响而已。但若是别的难炼制的丹药，这样一点小小失误带来的结果，可能就是直接废丹，前功尽弃，所有材料彻底报废。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步最多只影响最后成丹的品质，而很少影响到成丹与否，张辰把黄叶莲扔进药鼎里的时候，才能露出那样一脸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然而事实上，他能掌握个啥呀？怕不是个屁吧。这不过是他第一次炼丹而已，连熬煮青汁所需要的“适当温度”都是凭感觉随意为之，更不要说加入黄叶莲的温度和时机了，绝大多数人都需要炼个几十上百回的，才能把握住其中的精要。
说到底，张辰能够露出这样的表情，不过是因为他手里的材料和灵石太多了，造得起而已。他心中已然抱定“就当这份材料已经打了水漂”的想法，操作起来自然毫无负担，表情轻松自然。
这大概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吧，不亲身体验一回还真是有点难以想象。
虽然扔得很随意，但这份黄叶莲进入药鼎之中以后，效果竟然出奇地好，鼎中青汁的颜色很快就转为了浓艳的黄绿色，变得稠厚了几分，像是某种浓汤，跟炼丹笔记中描述的完美形状很相似。
看来，张辰误打误撞竟然将这份黄叶莲加得恰到好处，青汁草和黄叶莲的药性融合得简直完美无缺。
“难不成我竟然是一个炼丹奇才不成？”张辰不禁有些臭美地想道。
然而，熬煮了一刻钟以后，当他往药鼎中加入最后那一种材料紫心花的时候，不那么令人满意的情况发生了。
显然是因为加入的时机不对，而且张辰也没有把火候控制好的缘故，药鼎中原本还有些赏心悦目之意的稠厚汤液在紫心花加入其中以后，颜色很快就逐渐加深起来，最后甚至直接变成了一锅黑乎乎的，像芝麻糊一样的东西。
“妈耶......”张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变化。哪怕他的自我感觉再好，也不可能昧着良心硬说这样的一锅芝麻糊可以顺利成丹，显然，这一次的炼丹已经彻底失败了。
他双手抱在胸前，为难地想了想，最后还是打出几道手印，用上了炼丹笔记中的“凝丹诀”，将他面前这一锅看上去有些讨人嫌的“芝麻糊”，凝成了十颗滴溜圆的丹丸。不得不说，凝成丹丸以后，这些丹药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但是，张辰很清楚，这些并不是所谓的成丹，而是废丹。废丹之中虽然也包含一定的药性，可这些药性没有经过调和，无法有序地发挥作用，服用以后不仅无法达到原来的功效，甚至有可能毒害身体。所以一般来说，废丹毫无用处，只有焚烧填埋，当作肥料之类的处理而已。
当然，这只是一般来说而已。
张辰之所以要把这些丹药凝出来，并不是因为他吃饱了没事做，而是因为他心中有个想法要验证。
所谓的废丹，不过就是在炼丹过程中出了问题，药性没有调配融合恰当而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种缺陷，应该可以优化吧？
张辰将一颗丹药拿在手中，展开了系统面板。
“名称：炼制失败的聚气丹”
“简介：有一定毒性，服用后则积聚体内，影响后续修炼。”
“可兑换点数：0.5”
“优化所需点数：1”
张辰撇了撇嘴，毫不犹豫地又拿起一颗废丹，将两颗废丹一起兑换成了1点优化点，然后随意地优化了剩下的八颗废丹中的一颗。
待熟悉的白光散尽之后，他再一次对这颗优化后的废丹展开了面板。
“名称：聚气丹（三转）”
“优化次数：1”
“简介：能够提升武者对灵气的感应能力，小幅度加快修炼速度的丹药”
“可兑换点数：1”
“优化所需点数：30”
果然！
系统对废丹进行优化以后，原本有毒有害、百无一用的废丹竟然就摇身一变，成了无公害的成品丹药，尽管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但张辰还是有些小激动。
他的脑中有许多数字飞快地运转着。
一份聚气丹材料的价格是100灵石，不论好坏，最后总可以凝出10颗丹药，平摊到每颗丹药上的成本就是10灵石。就算他的炼丹技术再怎么差，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10颗丹药全是废丹，大不了每颗丹药都优化一次罢了，每颗丹药的成本也就在原来的基础上，再涨10颗灵石而已。
这么说来，张辰每次炼丹都可以稳定炼制出10颗聚气丹，而且每颗的成本都在20颗下品灵石左右，总成本约为200颗灵石。
三转聚气丹品质已经不差，放在玉丹坊这样的地方，每颗丹药的售价至少都得50颗下品灵石。十颗丹药的总价为500灵石，扣除成本之后，利润为......300灵石，利润率高达百分之一百五十！
要知道，张辰在灵石生意上的利润，也不过是百分之四十而已，细算起来，也就只有聚气丹利润率的四分之一左右。
“妈的，我是不是不经意间又发现了一个暴利行业？”张辰有些不敢相信地审视着自己的计算结果，“蔡铁东这家伙.......每天就是这么挣钱的吗？真特么奸商啊！”
而与此同时，玉丹坊的某间茶室。
正在跟客人谈生意的蔡铁东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不禁在心里嘀嘀咕咕道：“难道有人骂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