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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过去,再见

“这就是你的家吗?”乔晴把嘴巴张的大大的,感觉能吞下一个鸡蛋,

“对呀!好久没回来了。”牧嬴看着房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他们两个人面前的房子是一栋独立别墅,有三层高,欧式风格,装修的简洁而大气,乔晴心里想着“我这是要嫁给富二代了吗?太走狗屎运了。”

“进来呀!站在那里干什么?”牧嬴拖着行李箱回头要说话的时候发现乔晴并没有跟上来,

“来了,来了。”乔晴蹦跳着走过来,进房子开始环顾四周,冷的确实没什么人气,走到诺大的客厅,乔晴也没见着牧嬴的全家福,按照道理讲,应该会有全家福的照片的,乔晴不动声色的挨个房间看,都没见着牧赢父母的一张照片,

“宝宝,你想住哪间房间,我们就住哪间。床单我都铺好了。”牧嬴想着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都换了一遍,

“你原来住哪间,我就住哪间。”其实乔晴看不出来哪个是牧赢父母的房间,因为格调都十分的简单且整齐,没有过多的杂物来显示这个房间的主人是谁,乔晴怕自己选到牧赢父母房间,牧嬴触景生情,就顺口说了一句,

“好。”说着牧嬴就拉着行李走向二楼带着露天阳台的那间,

“哥哥,扫把在哪里?我打扫一下。”乔晴看着牧嬴自己忙活也不太过意的下去,

“那边。”牧嬴指着一个小房间,乔晴就跑了过去,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堆积已久灰尘气,乔晴发现只是一个杂物间,并且里面有好多纸箱子,

乔晴想着有没有抹布之类的,顺便擦擦玻璃什么的,翻着翻着,一个镜框就从箱子上面掉了下来,

“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乔晴下意识的赶紧弯腰去捡起来,发现是一张照片,是牧嬴和他的爸爸妈妈,上面的牧嬴大约10岁的样子,牧爸牧妈两个人用手托着中间的牧嬴,一家三口笑得十分幸福,牧嬴的妈妈皮肤很白,眼睛大大的,很优雅的知性女人,牧爸爸则是看着就很温和的人,眉毛浓密且乌黑,挺拔的身姿特别像古书里走出来的上学郎,

“原来牧嬴长得这么好看都是爸爸妈妈基因好啊!“乔晴用自己衣服的袖子去擦镜面上的灰,还好,镜面没有碎,牧嬴发现乔晴去了好久没回来,就跟过去了,这一幕都被牧嬴瞧见了,

“我也觉得他们长得很好看。”牧嬴倚着门两手交叉在胸前,淡淡的笑着,眼神全在照片上,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乔晴害怕牧嬴怪自己,这时牧赢父母的遗物,就被自己给砸在地上了,并且从牧嬴把照片放起来就知道牧嬴不愿意想起那段往事,

“对不起个头,多大的事,我和你讲一讲我小时候好玩的事情哦!”牧嬴宠溺的打着乔晴的小脑瓜,就席地而坐,并用手拍着自己的腿示意乔晴坐下,乔晴哪好意思,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牧嬴眼疾手快的把乔晴拉了过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地上凉,傻老婆。”牧嬴把头架在乔晴的肩膀上,两只手搂着侨晴,看着照片说着,乔晴不好意思的低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父母表面都是很温柔的那种人。”牧嬴用手指抚摸着照片上两人的脸,

“对啊!叔叔阿姨应该都是温文尔雅的人吧!”乔晴在脑海里面能脑补出二位的样子,

“才不呢?两个人其实都是急性子,小时候我经常因为动作慢,算题慢什么的挨打,我妈打我觉得不解气,就叫来我爸。两个人指着我骂,之后还打我,特别疼,但是也多亏他们,我才能在事情的处理上面果断不莽撞。”牧嬴谈及父母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笑的十分好看,眼睛弯弯的像个月牙,

“哇!不过叔叔阿姨感觉也挺恩爱的,打你都是一起上的。”乔晴脑回路清奇的接着,很意味深长的哇了一声,

“是的,他们很爱对方,最后车祸现场,警察和我说他们两个人的身体是互相抱着的,能看出来,他们都想把对方压在身下,保护对方,可是上天见不得两个这么好的人,一个都没留下。”牧嬴眼睛里面没有眼泪,嘴角依然带着淡淡的笑牧嬴的眼泪早在七年前的夏天流干了,眼神的空洞,仿佛把他拉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

“叔叔阿姨他们是那么好的人,他们都去天堂了,去做天使了,他们在天上一直看着你的,一直保佑你平平安安的过此生。”乔晴的眼角湿润,两手用力的抱着牧嬴,没有声音的哭着,害怕牧嬴看见自己哭,走不出悲伤,

“走吧!我们去祭拜他们,等会儿可不能叫叔叔阿姨,要叫爸爸妈妈。”牧赢拍着乔晴的小脑瓜,仿佛这个故事最悲伤的角色不是自己,还在那里安慰乔晴,乔晴赶紧用手擦拭眼角的泪,乖巧的抬起头,

“好的,老公。”乔晴的笑在牧嬴眼里可以扫除一切阴霾,现在他只有乔晴就足够了······

“爸爸妈妈是葬在这片银杏树下面吗?”乔晴好奇的看着牧嬴,

“对呀,我最喜欢的树,它象征着坚韧与沉着,纯情且永恒的爱情。也再适合不过爸爸妈妈了。”牧赢拉着乔晴的小手,细细的和乔晴说着,

“我也喜欢,我以后死了也要葬在银杏树下。”乔晴低着头喃喃的说着,牧嬴当然知道她也喜欢,毕业时还在学校的银杏树下哭鼻子呢?牧嬴想着那时候的乔晴就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笑什么呢?”乔晴看见牧赢在那里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没事,脸上有个东西。”牧嬴假意的说着,乔晴赶紧拿出小镜子左看看又看看,也没有看见,

“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乔晴拉着牧嬴示意他看自己的脸,

“现在没有了。估计被风吹走了吧。”牧嬴看了一眼就拉着乔晴往前走,乔晴倒也是没有起疑,

“到了。“牧赢停下脚步,乔晴也赶紧跟着停下脚步,看着墓碑,把自己手上的花放在上面,

“爸爸妈妈,我带我的老婆来看你们了,她叫乔晴是我的大学同学,有没有长得很好看,她是老师哦!你们最喜欢的那种女孩子,我也最喜欢的女孩子,以后,我们也会在休假的时候一起过来看见你。”牧嬴拍打着墓碑上的杂叶,

“爸爸妈妈,你们好,我以后肯定会帮你们照顾好牧嬴的,虽然我有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但是我会改正的,我的爸爸妈妈也会把牧嬴当自己的儿子看的,你们在天堂放心。”乔晴看着墓碑真心地讲着,最后和牧嬴相视一笑,初春的南方已经很暖了,突然起了春风,很温柔的拂着乔晴和牧嬴的脸,应该是牧嬴的爸爸妈妈听见了喜讯,替自己开心······

余下这几天,每天晚上睡觉之前,牧嬴都会和乔晴讲着小时候的事情,乔晴就安静的听着,没有任何的不耐烦,每次都是听着牧嬴自己把自己讲睡着了,乔晴再睡,乔晴知道牧嬴内心的孤独,所以看见自己愿意听时,他会像个小孩自己一样滔滔不绝,这天也是一样,乔晴看着牧嬴的睡脸,棱角分明没有一点攻击性,睡觉都是带着淡淡的笑的,估计梦到了小时候吧!

乔晴用手抚摸着牧嬴的脸,轻轻地在他的眉间上吻了一下,就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走到杂物间,把那天的照片偷偷的拿了出来放在了自己的钱包里面,她喜欢这张照片,并且就当自己每天都能见到公公婆婆了,他们也能每天看见自己的儿子了······

“宝宝,收拾好了吗?要走了!”牧嬴在楼下催促着乔晴,

“好了,马上来。”乔晴快速的跑下楼,牧嬴在最后关门的瞬间愣了一下······

“孩子,就你一个人在家吗?”警察摸着牧嬴的肩焦急的问着,

“嗯,请问有什么事吗?”牧嬴想不通警察为什么会来到自己的家,

“你的父母在高速上出了车祸,双双身亡了,孩子你家有没有其他大人?”警察也不忍心将这个残忍的事实告诉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牧嬴像被雷击了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眼泪都没流出来,

“哪家医院?”牧嬴直直的看着警察,

“医大二院。”牧赢发疯的向前跑,也不知道路上撞了多少人,闯了多少红绿灯,被骂了多少句脏话,他不相信,今天早上父母还和自己说,等工作告一段落的时候带自己出去旅游,牧嬴不相信,直到了医院,医生把尸体拉了出来,走的时候,还搭了一下牧嬴的肩,

“孩子,节哀顺变。”牧嬴身体发软,跪在了两具尸体面前,不相信的拉开父母脸上的白布,虽然已经被处理过的尸体,但是父母的脸上仍有乌青的印记,

“爸爸妈妈,你们答应我的,带我出去旅游的,起来啊!我以后肯定好好学习,我肯定听话。”牧嬴使劲儿的晃动着父母的身体,并没有奇迹的发生,伴随的只有牧嬴撕心裂肺的哭声,整个楼道里牧嬴孤独的只能听见自己哭声的回音,

“以后我就一个人了,我就一个人了,我就一个人了······“牧赢走在回家的路上,脚上只有一只鞋子,来的时候跑得太急,跑丢了一只,牧嬴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走在无人的街,双臂晃动好像是散架的骨头无力随风飘着,回到家中牧嬴把所有的照片全都砸了,关于父母的一切都砸了,他怪他们,扔下了自己一个人,

“呯,哐~“整个屋子没几分钟变得一片狼藉,牧嬴坐在地上身靠沙发,绝望的甚至想过了结自己,眼泪流的把校服都浸湿了,两只眼睛红肿的像俩个大核桃,屋子里面也没有开灯,月光倾斜照着地上的残迹,玻璃上面掺杂着牧嬴的血,砸的太用力,牧嬴手上都是血,牧赢却感觉不到疼,今晚的月亮好像故意照在牧嬴的脸上,,

“连你都觉得我可怜,还留下个影子陪我。”牧嬴冷笑着看地面,

“牧嬴,走啦!”蹲坐在沙发上的少年回头看着房门口的牧嬴,牧嬴被他看愣了,乔晴走上前发现了牧嬴的呆立,用手拉住牧嬴,看着牧嬴,

“有我呢!我陪你走以后的路。”乔晴真挚的看着牧嬴,牧嬴被乔晴的一句话拉了回来,蹲坐在那里的少年看着牧嬴笑,牧嬴也在笑,慢慢地关上了房门,心里对少年说,

“过去,再见!”

“咔。”房门紧紧地关上了,牧赢拉着乔晴头也没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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