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宁疾言厉色欲骂方小小被钱雨倩打断。
钱雨倩笑着拍拍身边的位置：“小小，过来坐，我有事要和你说。”
张宁看到钱雨倩的笑脸，反倒把对方小小的怒意转移了：“哼，什么东西，肮脏的灵魂。”
方小小掩嘴偷笑了下。
她多想告诉张宁，以前的你在春意餐饮时不也是这样嘛。
但她忍了，这话如果出来只怕张宁会厌恶自己吧。她故作无事清了清嗓子，转身去了钱雨倩那里。
“钱助理，有什么事要交待吗？”方小小客气着问。
钱雨倩等方小小坐下了才试探说：“小小，其实助理这个职位我一开始没想要的，但是人事调令下达了，我也只得……”
装吧你就，方小小心里冷笑。她微眨了眼睛笑着说：“领导总是慧眼识珠的，钱助理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你做助理我们～心服口服。”
呕~方小小要被自己恶心到吐了，在心里默默又将自己鄙视了一番。
钱雨倩暗语：真是嘴硬。如果不想当助理昨天你就不会跳水了。
两人又虚情假意了几句才各忙各的。
中午时，陆少铭的电话打进来，方小小捂着听筒压低声音接起：“喂，陆少铭，怎么啦？”
孙书晗一听到陆少铭的名字绷紧神经，悄然将椅子滑过去方小小那里一点。
听筒中有陆少铭不大不小的声音：“我在你公司楼下，一会儿出来吃饭。”
“哦，好。”方小小答应。
刚挂断电话孙书晗就问：“陆少铭打给你干嘛？”
“吃饭啊。”方小小随口答。嗯？好像哪里不对，她停顿了一下，几乎是显而易见的，一个答案冲时她脑中：孙书晗认识陆少铭。
方小小惊异：“你，你怎么会认识陆少铭？”
孙书晗眨眨眼：“就不告诉你。”
“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什么关系啊？”
“都说了，不告诉你。”
“不说拉倒，小气鬼。”方小小撅撅嘴，孙书晗故作神秘她只能找陆少铭问问清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又下起了小雨。
方小小借了一把伞，刚出公司门口就看到陆少铭没打伞站在雨中向她摆手。
方小小撑开伞快步跑到他跟前，分享给他一半的雨伞：“你怎么来了？又有这边的客户啦？”
陆少铭笑着摆摆手：“非也。”他从口袋中拿出几个药包：“你药没带，我来给你送。”
方小小摸摸头，微微囧：“忘记了，刚好呢我觉得有点头疼，走吧，找个地方吃了去。”
陆少铭在她头上敲了一记：“对自己一点都不上心。”然后手心贴着她光洁的额头，想探一下她有没有发烧。
突如其来的肌肤接触让方小小晕了一下，陆少铭也怔了一下，遂缩回手。
方小小微微不自在，眼神躲闪着抱怨：“喂，你干嘛连打了我两下？我不管，今天中午你买单。”
陆少铭无语。
他觉得方小小没良心只是其一，还有点蠢。不过，看她脸上有红晕他决定大度一点，不跟她计较了。
“行，我买单，要吃什么你随便。”
可能是身体里还有余热，方小小觉得喉咙有点干涸，她找了一家养生粥店，点了两碗粥和两道小菜。
方小小心里一直挂着他和孙书晗的关系，等着菜都上齐了，她终于忍不住了。
“陆少铭，你之前说NS集团有认识的人，那个人是不是孙书晗？”她搅着粥问。
陆少铭惊讶看她：“这么快你就发现了？我以为起码得是一年后呢。”
方小小汤勺一丢：“喂，我是不是被小看了？”
陆少铭笑着点点头：“确实小看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多了。”
“你之前干嘛不讲？”
“你也没问啊。”
“我问过一次好不好，你装神秘不告诉我。”
“那时候你又不认识书晗，我跟你提她干嘛。”
“……”
两人之间的斗嘴结束，方小小突然陷入沉默与压抑。
再抬头时她看着陆少铭苦笑：“以前费尽心思想进去NS集团，现在觉得NS集团也不过如此。其实和春意餐饮也没什么两样，再多的努力都比不上一个身体交易……”
“咳……”陆少铭被口中的粥呛到。
他赶紧抽了张嘴巾掩嘴，惊异看着方小小。她是不会没头没脑说这些话的，想来她定是遇到了什么事？难道和昨天生病有关系？
陆少铭脸色微微变了下，再问她为何会发这般神经时，她瞪了他一眼，“你就当我是发神经得了，吃饭，吃完了赶紧走。”
陆少铭被噎，没敢再问她经历了什么，等方小小上了楼，他又约了孙书晗叙旧。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突然想起我这个姐姐了？”孙书晗饶富兴味与陆少铭开玩笑。
陆少铭搔搔下颚：“今天没有太阳，地球也在正常运转。”
孙书晗切了一声，脚跟一转坐在陆少铭对面：“找我来什么事？”
陆少铭神情略微松动，孙书晗柳眉一紧：“不会又是因为方小小吧？”
陆少铭加深脸上的笑：“正是。她昨晚回来发了高烧，今天又说了一些不修边幅的话，令我挺好奇的。”
孙书晗瞟了一眼他眉间的忧色，你好奇的屁，你分明是关心。
真如自己猜测，他真的喜欢上方小小了，自己是彻底没戏了。
压下心里的酸涩，孙书晗强笑着满足了陆少铭：“那个傻妞，为了经理助理的位置把命都豁出去。昨天下着大雨她佩戴着我们公司新出的水下耳机跳进了酒店泳池，在里面游了半个小时。最后腿抽筋被我们经理拽上来的。拽上来时她脸色苍白的跟个女鬼一样，吓死人了。都这样了，她也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助理的位置被潜规则的女同事拿下。”
陆少铭听专注听着，额间突出了两根青筋，他在忍着怒气。不怒潜规则的女同事，只怒她不爱惜自己。
激励她进NS，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她如此拼命是单纯的想在辛蒂那里抬头挺胸吗？或者，是她心里还在意季飞昂才会总想着与辛蒂平起平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