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之所以是瘟疫,因为其发病大多数是很多人一起,很快扩散到更多人。唐小楼知道那个镇子里发了瘟疫,却没想到严重到这种地步了。离镇子还有三里路的时候已经开始隐约闻到了尸体的腐臭味,越往前,味道越浓厚,直到城墙下,已经是恶臭了。
城墙之上写着闻声城三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唐小楼之前听说过这座城,据说这座城里的人特别擅长歌舞,歌姬的声音宛若天籁,许多人不远万里来这座城里听歌姬唱歌。更有人说,这座城里的小鸟都可以唱出美妙的歌声。曾经有文人墨客在附近迷了路,被小鸟的歌声吸引而来,为这座闻声城,增添了许多神秘的色彩。以往如此热闹的一座城,现今已近没落了,城墙依旧新,歌声却已不再,行人也鲜少敢靠近了。
“城下的人听着,近期城里爆发了瘟疫,不宜通过,各位还是绕道吧。”城墙上立着的士兵努力的大声朝下喊,却没有任何的威慑度,因为声音太小了,而他们也没有指望有威慑力,只是希望陌生人能绕路,不要淌进这趟浑水或者死水来。
唐小楼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集中在了林妙的身上。
“我不清楚病源,倒是可以勉力一试。”林妙回望大家,“我自小是百毒不侵,一般的疫症不会有问题。”
“我陪你一起吧!”唐小楼倒是英勇。
“不行”
“不行”
吴安生和秦越在这一方面意见出奇的一致。沈墨没有说话。在他看来无论唐小楼选进城还是留下,他总是会和她一起的,无论在哪里,他总是会护她周全,在哪里并不重要。
“一起去吧。”唐小楼看着目前的状况,也许留在城外也不是明智的选择,毕竟大家的术法,即使吃了灿果,也就恢复了寥寥。
“各位,我们是澜沧山的人,奉命来给各位医治的!”唐小楼中气倒是足的很。“个中危害我们皆已悉知,麻烦守卫大哥开门吧!”
“吱”守城官不再多言语,伴随着一声古老的开门声,唐小楼一行人进入了这座瘟疫之城。
唐小楼一行人在守城官的带领下,一路前行,路上随不是饿殍遍野,路上鲜少有行人,路边偶尔有患了疫症的人,家家大门紧闭,路过墙边甚至能听到屋里人的咳嗽声。林妙看了当即红了眼睛,秦越眉毛紧锁,吴安生依旧有些心不在焉,至于沈墨,他的目光放的很远,似乎感觉到了唐小楼在看着自己,望向唐小楼,朝着她展颜一笑,唐小楼觉得很舒心。
唐小楼一行人来到城主的府邸,城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胖子,城主听闻澜沧山的人来了,少了一丝忧愁,多了一丝欣慰,见手下来报,急急的迎了出来。
“各位仙家,总算来了,我闻声城可算是有救了。”城主姓闻,叫闻初。
“闻城主,我们在城外的时候,闻到了一大股的恶臭,为何到城里的时候味道反倒没有那么浓厚了,”秦越道。
“启禀仙家,瘟疫爆发初期,城里死了不少人,义庄已经放不下了,经过大家商量决定,把一些人放到了城外埋了。”闻初如是回答。
“闻城主,疫症是何时产生的,可知缘何产生的?”秦越道。
“仙家,大约是三个月前的一个清晨城东的绸缎庄掌柜吴三生起床脸上发现了红疹子伴有咳嗽,后来城西万掌柜也出现了,请了郎中,郎中也看不出所以来,只是不疼不痒万掌柜没当回事,再后来出现了大面积的红疹子,开始流脓溃烂。随后他们的家人接触的人也不断的出现同样的状况,后来陆续有人死去,死状凄惨。一开始死的人放到了义庄,后来死的人越来越多,义庄已经没有地方可以放了,城里人心惶惶,下官只得命人连夜把尸身埋到了城外。后来城北和城南也陆续出现了疫症,下官无奈只得把得疫症的人集中起来分别迁居到了城东和城西,一个月前路过了一个游方的神医,给开了一剂方药,虽不能根治疫症倒是也延缓了疫症的发作。”闻初缓缓道来,“只是怕疫症在伤害无辜的人,下官只得把闻声城封了起来,禁止大家出入。”
“那张药方现在何处?”秦越道。
“在此,在此。”闻初听闻有澜沧山的人进城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药方,听秦越此言,赶忙把药方从袖口里拿了出来。
秦越把药方递给了林妙。
林妙看着药方,药方着实精妙,竟有一种自己不认识的药,“敢问城主大人,这个绿地是何物?”
“这个绿地是何物,下官也不知,是游方的神医留下来的,诸位仙家随我来,我带各位去看。”闻初带着诸人一起朝后院的库房走去。“这个绿地是那位神医留下来的,只是留的不多,神医说这个药太过珍贵在城北的清朗山的山顶才有,神医去采药,让我们每隔半个月去山底的山神庙的笼龛拿。只是这个药每半个月去拿一次,却是一次比一次少。”
闻初打开库房,库房最里层有一个小盒子,盒子外面有上锁,闻初小心翼翼的打开锁,一盒绿莹莹的宝石一样的圆球出现在大家眼前。
林妙拿起一颗绿地,看了看,闻了闻,又放下了。“原来是这个。”林妙把一颗绿地递给了秦越,“师叔你看。”
秦越看了一眼,“竟然是这个!”
“闻城主,我等先去安顿下来,便去看看城中村民的情况。”秦越婉拒了闻城主留在城主府的邀请,带着大家去了驿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