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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苏霁歌身上的灵力得两三天才能恢复,想着回玄水也没什么要紧事,她便打算再多待几日。

在羌无城的这几天,是她最近过的最舒坦的日子了。

等到一年后,她就再也和玄水没了瓜葛,到时她就在安心的在羌无城,护着她的一方城民,过着安然自得的日子。

可现下,南御让她甚是担心。

她觉得关于霓漫的事情南御对她有所隐瞒,可南御却说一切都是她多虑了。

不仅如此,南御还未经她允许擅自将霓漫带回了黑水,饶是她如何阻拦都没有用。

自南御回黑水后,苏霁歌心中一直不安,她总觉得霓漫在南御身边,定会出事。

可究竟会出什么事,她也不知道。

但愿南御清楚自己在在做什么,有所分寸。

苏霁歌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想着事情,竟浑然不知凌非卿在她身后。

面前突然出现一束桃枝,苏霁歌微愣,她随即抬头,正巧对上了低头看着她的凌非卿。

凌非卿离得她几近,二人几乎是擦着鼻尖的,他一手揽在她身后环着她,一手执着花束,动作甚是暧昧。

他眼中满是深情,似汩汩溪流,反复冲刷着苏霁歌的心脏,她终是抵不住的脸红了,嘴里小声,有些像呓语,“阿卿。”

她的声音低软,颇有些撒娇的意味,这倒让凌非卿更有些心动,他眸色加深,喉咙微动,“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苏霁歌的脸刷得一下更红了,她转身一把拿过花束,只低着头。

凌非卿被她这反应逗笑了,可他忍不住又逗了苏霁歌一下,“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这话一说,她再也忍不住了,抬起头来嗔怪的看着凌非卿。

“我不理你了。”苏霁歌说道,可她脸上的红晕依旧挂在脸颊上。

凌非卿宠溺地揉着她的长发,声音温柔,“你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出去,不如去街市上看看。”

说起来从古着祭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街市上了,从前她都是隔三差五就去街市上溜达,顺便看看她的城民们在做些什么。

“你这样一说,我倒有些想元宝了。”

“那走吧。”

“等一下,我回屋里将花插好。”苏霁歌抱着那束桃枝进了屋,她甚是用心的找了一白瓷瓶,细致的将所有桃枝放了进去,然后将它放置在了窗边。

“好了,我们走。”苏霁歌对凌非卿扬着笑,宛若春日的暖阳。

她一直都是凌非卿的阳光,在他最灰暗的时候,是她毅然决然的照亮了他那漆黑无底的内心,也是她将他拉出了失去亲人的痛苦。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凌非卿才不会在以后的路上迷失了方向。

羌无城的街市上仍旧热闹得很,城民们忙碌而充实着。

“元宝。”苏霁歌老远就看到了在摆件摊旁玩耍的元宝。

那孩子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花娘娘。”

苏霁歌一把将元宝抱了起来,她步子有些虚乏的踉跄了下,凌非卿立刻伸手扶住了她。

“元宝,想不想花娘娘啊。”苏霁歌见到元宝后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想。”元宝高声。

“感觉我们元宝长个子了呢。”

“我每天都在好好吃饭,元宝要变强壮,这样就可以保护花娘娘了。”

“好,以后就由元宝来保护我。”苏霁歌抱着元宝喜欢的放不下手。

一妇人回了摆件摊,见到苏霁歌后,欣喜,“您怎么来了。”

她又瞅着元宝正黏在苏霁歌身上,忙训道,“元宝,你多大的人了,竟还要花娘娘抱着,快下来,别累着了花娘娘。”

元宝一向懂事,听了这话,立即想要下去。

“没事,不累,我喜欢抱着元宝。”苏霁歌出声哄道。

“这怎么使得,元宝快下来。”那妇人又冲着元宝说了一声。

“真的没什么事,摆件摊的生意怎么样。”苏霁歌岔开了话题。

“挺好的,足够我们娘俩活了。”

“羌无城若可以和其他城一样,有往来商客,你们的生意可能会更好些,日子也会过得更富足。”

这片地方自她占领了后,便再无来往路人,所有人都避道而走。

这些城民都是她在闲游时,接济回了羌无城的。

她虽给了他们安稳,却也让他们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若她不被世人流传成那般,会不会她的城民会生活的更好。

“我们这些人都是在世间受过伤害的,对于我们来说,城外的人犹如洪水野兽,这样闭城而活,也是一种心安,您不必如此。”那妇人出声。

“花娘娘,元宝也很喜欢在城里生活。”元宝声音软糯,苏霁歌心都化了。

“元宝就没有向往过外面的样子吗?”

“为什么要向往外面的样子,城里有娘,有老胖叔,有花娘娘,还有大家,就够了。”

是啊,就算看遍了世间万千,她只要能与自己重要的人一起生活就够了,这才是她想要的。

“你们在说什么?”一个穿着布褂,身形巨硕的人走了过来,他脸上一圈浓厚的络腮胡,手上还拿着把剔骨刀,怒目圆睁的活像个钟馗。

“老胖叔。”元宝喊道。

被称作老胖叔的人见到苏霁歌后,双手作揖行礼,“花娘娘。”他身上只穿了件布褂,可动作却恭敬得很,倒有些大将给君主行礼的气势,但依旧有些滑稽。

老胖叔是她在一偏僻的小城里救回来的,他曾是那座城城主的护卫,武功了得,可那城主只知享乐,贪财色,丝毫不管城民的死活,还加收税钱,他看不过去便反了那城主。

城主扬言若不杀了他,便屠了整个城,那些只为保命的人便纷纷将矛头对向了他,苏霁歌救下他时,他已经奄奄一息,身上脸上都是刀伤,就算现在伤口都长好了,老胖叔的脸上还有道狰狞的刀疤。

来到羌无城后,他便干起了屠夫的事当,倒也自在。

“你身上留下的那些伤痕可还有疼过?”苏霁歌知道一到阴雨天,他身上的刀伤会发酸刺痛,很是折磨人。

“都是些老毛病了,不劳您挂记了。”说着,老胖叔指了指自己的摊位,“您和凌城主最近都一直没来城里了,不如坐一会,我给你们做份鲜肉面。”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洪钟般地豪迈。

“我也想吃。”元宝听到鲜肉面三字眼睛都亮了。

“你想吃?”苏霁歌看着元宝,元宝使劲点着头,生怕表达不出自己的渴望来。

“恩。”元宝眨着眼睛,抿着的小嘴都快流出口水了。

“好,那我们去吃。”苏霁歌抱着元宝向那露天摊位走去。

老胖叔招呼了下元宝的娘,“你的那份我一会儿给你送来。”

“麻烦了。”妇人笑吟吟的,继续买着自己的摆件。

老胖叔随手割下了块上好的里脊肉,双手拿着大刀在砧板上剁馅儿,“花娘娘何时给我们这些城民添件红火事儿啊。”

红火事儿,是指的什么,苏霁歌未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只听老胖叔将肉馅翻了面,随手抓了把葱花剁了进去,嘴里解释,“这大家都一直等着您和凌城主的婚事呢。”

“我……”苏霁歌这才明白过来,红火事指的什么,她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元宝盯着凌非卿看了又看,嘴里问道,“凌城主是要娶花娘娘吗?”

苏霁歌本想喝口茶缓解下,听到这句话让她一下子呛咳了好几声。

凌非卿见状立刻替她抚着后背,眼中担心地看着她,可当苏霁歌抬眸看了眼凌非卿,他眸中俨然有淡淡的笑意。

那笑意带着宠溺,让苏霁歌脸腾地又烧了起来。

“凌城主,您想娶花娘娘吗?”元宝跑到凌非卿身边,摇拽着他的衣服。

凌非卿眼底的笑意更深,语气中带着些故意,“当然想娶回家。”

区区六字让苏霁歌再次低了头,她实在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半天都没说出半句话。

心脏漏了一拍,断断续续的。

她今天栽在凌非卿手里两次,从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他这么会说话。

元宝这孩子更是不明时候,他抓着苏霁歌的胳膊,一脸雀跃,“那这样花娘娘和凌城主就是一家人了,元宝好高兴啊。”苏霁歌只得扯着笑,敷衍着这孩子。

一家人啊,如果她真的和阿卿成了一家人会怎么样呢。

阿卿是怎么想的。

当然想娶回家。

凌非卿的话犹在耳畔,让她更加好奇他是玩笑还是认真的。

苏霁歌装作不经意的瞥向凌非卿,谁知他正盯着她,眼神炙热的让她僵硬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她微微挺直了身子,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凌非卿看着她脸上那两团未消的红晕,眉目间都是深情。

吃完面后,苏霁歌又带元宝玩了会,便和凌非卿回了桃林。

“我记得那时候将元宝带回来时,他还只是这么小一点。”苏霁歌用手比划着,嘴中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他都已经四岁多了,个子也长了不少。”

“是啊,我们已经来这里两年多了。”凌非卿说道。

桃林的花开得更甚了,漫天粉白,好似一场清美的花雨,这成千上万棵桃树扎植在大地,犹如一段粉白缎毯,仙气氤氲。

“苏儿。”凌非卿看着那绝美的桃林,浅浅出声,“你可否留在羌无城,不要再回玄水了。”他心中忐忑,可久久都没有等到苏霁歌的回答。

就在所以猜测都要沉归深水时,苏霁歌出了声,“阿卿,你等我一年,我报完当年夫人的恩就回来,到时候我便哪里也不去,只陪在你身边。”

凌非卿猛地回头,他生怕自己听错了,而苏霁歌又对着他说了一遍。

“一年,你等我。”

“好。”凌非卿上前一把将苏霁歌拥入了怀里,温情流连。

为了苏霁歌他可以抛下所有,连命都可以不要。

他等了苏霁歌三年,心之所及,所思所想皆是她。

可苍天也终是不负有心人,将苏儿留在了他的身边。

那夜凌非卿高兴的一夜未眠。

而苏霁歌也一夜未眠,她坐在西殿的屋顶上,遥遥的望着玄水、

高山耸入云端,玄水也不过是若隐若现,而她定定的看着,就好像她真的能看清什么似的。

今天是白源骋和慕七大婚的日子,玄水现在应该一片喜庆,甚是热闹。

她好像透过那云雾看到玄水红色的浅光,纷杂的贺庆声。

这对良人终于在一起了。

素儿,等到你十八岁时,可否住进我的旁殿。

眼中一酸,泪水滑过了脸庞,苏霁歌眉眼中满是无可奈何。

白源骋,我本以为两年的时间已经磨平了我对你的感情,可直到清心咒发作时,我才知道,一切不过是我的自我欺骗,我终是没有放下你。

苏霁歌从红袖中拿出了那半枚对玉,月色如辉,印的那玉通体透亮,却也凉薄透了。

两年间的物是人非,他们之间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样子了。

如今,他有着自己的良人,而她也打算一年后托付自己。

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对谁都是。

她竟在屋顶坐了一整晚,就那样坐着,抵过了深夜的寒凉,看到了天际浅浅的白光。

那漫长黑夜似阻碍着白光的出现,起初它只有浅浅一边,后来出来了更多,再到最后,微黄的光漫向了天际。

那阳光不折不挠,终是驱走了黑暗,光芒万丈。

原来日出是如此的惊羡,怪不得大家都喜欢。

在微光晃过苏霁歌的眼睛时,她有一瞬觉得那光芒想要将她带离黑暗,她下意识的伸了手想要接过那束光,可又退却了。

她发现自己从心底里惧怕阳光,她怕自己不够好,玷污了他。

就连伸手触碰都是卑微的。

这就是她再见白源骋的感受了,想要接近却又害怕受伤,只能离得远远的。

可现在,她释然了,有些事既然注定不可能,那就让它过去了。

她闭上了眼,用心感受着那阳光,它一寸一寸的延上她的周身。

好温暖,真的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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