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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一半聚酒,一半孤游

七月初七,淄州赵府,张灯结彩,赵舒新、张翡然结为夫妇。

这一天来了很多人,赵、张两家都是大户,各种关系的人都会来。

不比较就不会产生落差感,高越与孙樱琪的婚礼实在是简陋。

尽管如此,高越还是有些庆幸,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就新娘子带着盖头,还有一点就是,他不喜欢红色,没有任何原因。

和高越待的时间长了,孙樱琪也有些不喜欢热闹,这俩人站在门口,和里面的一群人仿佛是两个世界。

赵府的大院比柳家的院子要大上三倍了,他们把宴席摆在这里,丝毫不担心有空座,实际上椅子凳子都不够用,有几个人直接搬来了石块堆起来当座位。

不得不说赵舒新酒量真的不错,二十张桌上的人能喝的大部分都已经开始扯胡话,他才刚刚有些头晕。

赵舒新坐到高越等人的桌旁,叹了口气说道:“这张桌子上还差个人啊……”

他指的自然是高靖。当然赵舒新大婚是在高靖离开去大理之前的事情。

秦无涯斟了杯酒,举起酒杯说道:“来,兄弟们,我们敬高靖兄弟一杯!”

酒后,秦无涯叹了口气,继续说:“朝廷里的意思你们也应该都猜到了,江湖事交给江湖人解决,至少在没闹大之前。”

众人沉默,有一两个人喝了口闷酒。

“所以说,这个没闹大是什么意思?”宫诚有些上头,口中带着怒气,“三宗都死了多少人了,还嫌不够大?他们要查这些不随随便便就能查出都是些什么人吗?我们只能依靠唐家的鸮堂,呵呵,走街上你都不知道哪个人是唐家探子,没准是个天道盟的杀手,直接削你后颈。”

毕浩喆拍了拍宫诚的肩,“人家大喜的日子,我们暂且就先别谈这些了。”说完,毕浩喆斟了杯酒,端起来堵到宫诚的嘴上。

“儿子啊!快去闹你洞房!别让人等不及了!”赵舒新的父亲醉醺醺地走过来,拽着赵舒新稳着自己的身体,眼白不时地外翻几次。

“爹啊,我都跟您说少喝点了,你咋就是不听呢!”

“我儿子大喜,我干嘛少喝?亲儿子啊!不多喝点不是亲爹!”

“唉好好好,我先扶你回去。”

赵父胳膊一甩,脚没站稳咚的一声瘫坐在地上,两条胳膊像鸡鸭一样胡乱地拍打着赵舒新的手,“我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能走,你快去,媳妇儿要紧,快去……”

赵舒新的母亲走过来搀起赵父,对赵舒新说:“去吧,你爹有我看着。”

赵舒新点了点头,然后看到张翡然父母那意味深长的笑意,顿时双脸发烫,故作镇定地走向自己的房间,然而他的动作已经变形,甚至顺拐,身后欢送他的,是二十桌人的哄笑与拍手声。

……

……

大理的雪和大宋南方一样,比较轻柔,比较有诗意,只是落于地面很快就融化了。

高靖有些怀念北方的雪,犹若鹅毛,白茫茫一片,堆积上好几天,其深可以埋过膝盖,你甚至可以躺在上面睡上一觉,只要你不觉得冷。

一年中最冷的一天来了,高靖有些犯愁,他不知道是吃饺子还是吃汤圆。还好他在大理,这两样儿都没有,这边的人非汉族,大理国的国民都是白族人,他们冬至是吃炒养粒、喝羊肉汤的。

大冬天的喝羊肉汤也是不错的,暖身子,高靖大口大口地喝着羊汤,心想:以后过冬至,就吃汤圆、饺子配碗牛肉汤?

原本并不是很想来大理的高靖,这会已经有点不想回去了,七月末在石宝山他目睹了一场歌会,八月八又看了一场耍海会,中秋节吃了好多白饼……

由此看来,高靖一个人在大理并没有那么孤独,他现在还想在这边过一次重阳节,吃一整只羊。

大寒之后,高靖就不得不走了,既然是汉人,年还是要回去过的,还有就是他身上的钱不多了,他也没法向跟踪他的几个人要,他连人家藏哪都不知道,他也没想把他们找出来,他就是纯粹来玩的。

跟踪高靖的两个人,看着他是要返回大宋,纷纷长舒了一口气,因为他们也没多少钱了,郭卫给的“解药”也就剩一份了。

……

过年之前,天道盟夜袭天道院,据天道院的人说是伤亡惨重,需要闭院修整些时日,但具体死了多少人,并未透漏。

高靖回来后通过几个天道盟的人了解到这些,默默哀悼,虽然曾给高越几人下过毒,但怎么也没有伤及性命,这一遭损失如此之大,之前自己还有些庆幸天道盟会攻打天道院,实属不该,毕竟都是江湖兄弟。

见到高靖回来,天道盟盟主那是相当地高兴,毕竟自己看重的年轻人拜托了嫌疑。郭卫也对高靖客气了点,不断地赔罪。

高靖赶忙拦住郭卫说道:“郭副盟主何必如此,大家都是为了我们天道盟,我委屈一阵子又如何?再者说了大理那边可安逸多了,我可有点不想回来呢!”

“哈哈哈。”天道盟盟主笑道:“回来还是得回来的,在下保证,这腐朽的宋国将来也会像大理一样,国泰民安!”

高靖拱手道:“既然盟主都这么说了,那葛青就尽一点绵薄之力,替盟主了了这个心愿!”

“绵薄?”天道盟盟主拍了拍高靖的肩膀笑道:“葛兄弟未免也太谦虚了吧?啊?哈哈哈……”

高靖假装地笑着,面部的肌肉有些累,他有好一阵子没做戏子了。

“兵法……”高靖问:“盟主这段时间寻到了吗?”

天道盟盟主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只是知道还有三本兵法。”

“三本?”高靖装作吃惊的样子,“这么多?不会是假的吧?他们故意让我们知道的?”

郭卫说:“我也曾认为是假的,但是官府的一些蠢货也在寻找这些兵法,以至于杀了几个老百姓。这就便明,这三本兵法都是真的。”

高靖心想:原来唐家是通过朝廷的人把消息散出来的……

高靖点了点头再次问道:“易水剑法可有线索?”

郭卫摇头说道:“这个没有,不过只要拿到兵法,这‘十步杀’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我觉得,去盖家的院子找找应该能找到。”高靖说:“这逍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没有人见过他用‘十步杀’,我猜他也是没有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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