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齐国临淄城,白天。
忽然,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位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容貌甚伟,身披道士八卦袍。
那位年轻人向管仲、鲍叔牙的摊位走了过来,一番作揖、施礼。
鲍叔牙:这位是?
年轻人:请问,您是鲍相国,哦,鲍公子,是吗?
鲍叔牙:正是在下,鲍某健忘,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年轻人:鲍相,哦,鲍公子,久仰大名,不才复姓诸葛,单名亮,久仰久仰。
鲍叔牙:大名不敢当,哦,原来是诸葛兄弟,看兄弟这一身衣装,不像是本地人啊。
诸葛亮:本地人?我乃徐州琅琊人。
诸葛亮发觉自己好像说多了,因为战国时代还没有琅琊郡的区划设置。
鲍叔牙:徐州?琅琊?
诸葛亮:徐州乃后……
诸葛亮本来想说”乃后世汉朝设立的政区“,可是鲍叔牙肯定不明白。
诸葛亮:乃禹贡九州之一,琅琊为徐州所辖之地。
鲍叔牙:知道徐州,主体在徐国范围内,但琅琊在莒国之东,即墨之南,徐国和莒国是两个国家,这琅琊不是徐国之地啊。
诸葛亮:说来话长,鲍,鲍公子经商可有收获?
鲍叔牙:收获平平,只是增长阅历罢了,看兄弟仪表堂堂,莫非是读书人?
诸葛亮:不才读过一些古籍,《四书五经》之类。
鲍叔牙:《四书五经》?鲍某孤陋寡闻,不曾听说过。
诸葛亮:啊,都是一些启蒙之学,不提也罢。鲍公子出身贵族,为何不从政而经商?
鲍叔牙:惭愧啊,诸葛兄弟,我有一同窗好友,叫管仲,乃盖世奇才,只是时运不济,未能入仕,只能谋生于市井之中,他一人老是做赔本买卖,我不忍,故而与他合伙经商。
诸葛亮:哦,管,管公子,莫非鲍公子觉得他有齐国开国君主姜太公之才?
鲍叔牙:正是!诸葛兄弟一针见血,与鲍某所见略同,真乃知己也。
诸葛亮:哪里哪里,后世,后生有幸能与鲍、管二位公子相会,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鲍叔牙:后生?诸葛兄弟太谦虚了,鲍某和管仲也都不到三十,你也就二十出头,大家年岁相差不大,何来后生之说?
诸葛亮:哈哈,是啊,不才唐突,用词不当,请见谅。
鲍叔牙:兄弟无心之失,无须自责。今日见兄弟,既是读书人,又非酸腐儒生,绝非等闲之辈。
诸葛亮:哪里哪里,鲍公子过誉了,不才只是偶读了一些史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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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在小吃铺那边已经提前开吃了。
管仲: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我先吃了。
他吃了1块窝窝饼,用力咀嚼。
管仲:水!水!我快,快噎着了。
西门:有啊,马上。
西门拿起小葫芦瓢从旁边的陶罐中舀了一瓢水,递给管仲。
管仲接过来喝了一口:哎呀,娘呢,差点噎死了。
西门:慢点儿,你怎么一个人先吃了?
管仲:我不先吃,怎么有力气把小吃拿过去呢?
西门:5块窝窝饼,你想先吃吃3块吧,留2块给鲍老三?
管仲:哎哎,算得挺准嘛,都知道我的尿性了。
西门:那是当然了,咱们认识都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一撅屁股,我就……
管仲:行了行了,撅啥屁股,我正吃饭呢,别说那些。
西门:好好好,行行,是我不对,不说了,你慢慢吃,我做生意了。
管仲吃完3块窝窝饼、1块枣糗、1块蜜糗后,起身离开:西门,走了。
西门:哎,好叻,慢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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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拎着2块窝窝饼、1块枣糗、1块蜜糗,从街道那边慢慢走过来。
鲍叔牙:夷吾回来啦,来,我给你引见一下。
管仲:叔牙,才离开一会儿,什么事啊?
鲍叔牙:诸葛兄弟,这位是我同窗好友管夷吾。
诸葛亮:管,管公子,久仰久仰。
鲍叔牙:这位是诸葛兄弟。
管仲:诸葛兄弟,久仰?我一市井小贩,你怎会知道我。
诸葛亮:管,管公子谦虚了,我听鲍公子介绍,您有经天纬地之才。
管仲:啊,我这人就是命好,遇到了鲍老三这样的大款哥们,还不停地给我到处做广告,生怕别人不知道。
鲍叔牙:诸葛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在什么地方落脚?
诸葛亮:啊,我在南门逆旅(逆旅是先秦客栈)小住。
鲍叔牙:那这样,晚上,若诸葛兄弟有空,我们到南门逆旅一起喝酒,我请客,怎样?
诸葛亮:鲍公子果然好客,不才结缘二位,三生有幸,好,今晚不见不散。
鲍叔牙: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诸葛亮:那不才告辞了,不打搅二位做生意了。
鲍叔牙:好,回见。
管仲:好,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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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走后,管鲍二人继续做生意。
管仲:你先吃饭吧,我刚才在那边吃了3块窝窝饼了。
鲍叔牙:好啊,摊位你打理了。
管仲:嗯,没问题。
有路人走过来:老板,你这里有《穆天子传》吗?
管仲:有啊,有啊,客官,这呢。
管仲一边说,一边从地摊上搬出一个布袋,打开布袋,从里面拿出一卷木简。
路人:几多钱啊?
管仲:五刀。
路人:这么贵啊,我看别家都是一刀的价格。
管仲:不一样啊,客官,我这《穆天子传》是核桃木简,高档硬木,千年不腐呢。
管仲打开木简,露出里面刻有文字的内容,展示给路人看。
路人:这核桃木是好啊,但是我们家不是达官贵人,没那么多钱啊。
管仲:那买那个吧,楚国竹简版的吧,只要两刀。
管仲将核桃木简收好,放在一旁,然后指着旁边的一卷竹简。
路人:楚国竹简能保存多长时间啊?
管仲:长则数百年,短则一百年。
路人:行了,可以了,我家孩子读书破万卷,能折腾几十年就行了。
管仲:好叻,客官,我给你捆扎好。
路人:能便宜点吗?
管仲:这个竹简是从南方的楚国进口的,千里迢迢啊,价格已经很低了,下会再来,给您优惠。
路人:行吧,谢啦。
管仲:好叻,你拿好了。
管仲将木简捆扎好,递给路人。
路人:走了,老板发财。
管仲:哎,谢了,您慢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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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叔牙坐在地摊后面的马车上吃东西,一边喝着水,水是从车上的水罐里盛出来的。
吃完后,走回地摊位。
管仲:你和那个诸葛相谈甚欢,他是什么人啊?
鲍叔牙:非凡之人,旷世奇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英雄。
管仲:哦,是嘛,你这么快就看出他与众不同啦?
鲍叔牙:是啊,他把你比作姜太公呢。
管仲:是嘛,姜太公可是咱们大齐国的开过君主啊,我再自吹自擂也不敢跟他老人家相提并论啊。
鲍叔牙:失意时不可失志啊,夷吾。况且太公在遇到文王之前也是诸事不顺,做生意多次失败,但是积累了很多经世济民的经验,和体察了各国的风土人情,为以后武王伐纣的规划奠定了基础。
管仲:叔牙,这么说在经验上,我确实和姜太公比较相似啊。
鲍叔牙:咱们要等待时机。
管仲:时机?之前我做了三次官,都被官场上的小人给赶出来了,以后还能遇到什么好时机呢?
鲍叔牙:咱们这些日子倒卖军备,不是已经有了不小成绩了嘛?
管仲:只是真要参军,常年在外,我妈一人在家……
鲍叔牙:现在呢,咱们才三十左右,老母还能走动,大丈夫建国立业的最好机会就是在战场上。过几年咱们都四十了,那老母身体就不那么康健了,时不我待啊。
管仲:是啊,马上要跟邻国打战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鲍叔牙:等傍晚,咱们打样,收拾好东西,准备一下,去逆旅那里会会他。
管仲:是啊,看样子要促膝长谈啊。
鲍叔牙:好久没遇到能聊得这么投机的人了,相见恨晚啊。
管仲:哈哈,咱们时来运转了吗?
鲍叔牙:也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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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天边出现了晚霞,红色的光线投射到白色的云朵上,在蓝色的天空背景下,显得非常灿烂、耀眼。
鲍叔牙和管仲开始收拾铺子,他们先将2副铠甲、2块盾牌搬到车上,放在底下,然后是在上面放弓箭,再然后是竹木简,最后收草席。整理好后,两人驾着马车离开市集,各自回家。
鲍叔牙到家后,一仆人从屋子里走到院子里:主人回来啦。
鲍叔牙:嗯,孟孙,把车上的货物都卸下来,等一下我还要出门,估计很晚才会回来。
那个仆人姓孟孙,他走过来拉住一匹马的辔头,孟孙道:好的,主人。
鲍叔牙从马车上跳下来,然后大喊:百里,百里。
百里小溪从屋子里跑出来,道:啊,主人回来了。
鲍叔牙:把那个玲珑茶给我找来,两罐。还有三坛酒。
百里小溪:主人,三坛什么酒啊?
鲍叔牙:咱家最好的,赶快放到车上。
百里小溪:知道了,主人,马上。
鲍叔牙:东野,在吗?
东野青从厨房里喊道:这呢,什么事啊?
鲍叔牙:有热水没?我要沐浴更衣。
东野青喊道:正好在烧呢,就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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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家院子大,有一处专门用于洗澡的盥洗室。
盥洗室中,鲍叔牙靠在澡盆中,闭着眼睛,面露微笑。他好久没有为见到客人沐浴更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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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管仲驾车到家,听到马车声,母亲从厨房里走出来。
管母:老二回来了?
管仲跳下车,道:哎,娘,我回来了。
管母:好啊,今天还顺利吧?
管仲一边回话,一边从车上卸下货物,小心翼翼的。
管仲:顺利啊,娘,有鲍老三在,你放心吧。
管母:你别老麻烦人家啊,孩子啊。
管仲:娘啊,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我今生是走了大运了,遇到鲍老三了。
管母:你什么时候能出人头地啊,记得报答人家。
管仲:嗯,知道了,娘。
管母:收拾好东西,吃饭吧。
管仲:娘,今天晚上要和人吃饭,鲍老三请客。
管母:什么人啦?
管仲:不是一般的读书人,鲍老三感觉他满腹经纶。
管母:那看来是高人啊,懂得读书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啊。
管仲:是啊,我也感觉不一般,他把我比作姜太公呢?
管母:啊,这样啊,他那是夸你,你可别真以为自己是姜太公了,你可比太公差远了。
管仲:是啊,娘,我也很诧异。
管母:那你马上就出门,赶紧换套衣服,干净整洁一点的。
管仲:哎,娘,收拾好货物,就马上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