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回到襄阳城后,翌日上午就去找父亲刘表,提出自己要去江夏当太守的事情。
州牧府中,刘表和众手下跪坐于议事堂。
刘表看着刘琦道:琦儿,你说要去江夏接替黄祖?
刘琦拱手道:是的,爹,孩儿想黄将军年事已高,对抗孙家三代,为我荆州平安出力甚多,是该回襄阳修养一些日子了。
刘琦又看着其他将士,意思是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蔡瑁想着能让刘琦离开荆州的权力核心区实在是太好了,于是赶紧表态,赞同道:大公子体谅老将,真是宅心仁厚啊,有大公子坐镇江夏,前方将士必然士气高涨,让那孙家不敢西向,我荆州平安无事。
刘表看了蔡瑁已经支持刘琦出任江夏太守,但他知道刘琦以往的能力是不足以带兵打战的,所以思考了一下:我儿为正事操心,真是减轻了为父的负担,不过你从未上过战场,如何能抵挡孙家大军?不过你既然有心要去江夏守边,为父也不阻拦,不过你先去黄祖手下带了三五个月,听从他的安排、调遣,等一切熟悉之后,我再调黄祖回襄阳,你正式接任太守一职。不知我儿可有异议?
刘琦心想,这荆州牧刘表果然考虑周到,不愧是当年单骑平定荆州的英雄人物,于是赶忙顿首道:孩儿多谢父亲大人成全。
接下来,刘表继续讨论军务。刘琦这时候保持着沉默,因为这时候他并未建立什么功绩,即使连他父亲也不大相信他有实力可以开疆拓土,其他将领大多是亲曹派,或者是刘琮派,或者是中立派,总之,除了他自己是刘琦派的,其他人都是其他派系的。
对于荆州军务,刘琦现在无意说出自己的建议,因为此时的刘表已经不打算征战四方了,蔡瑁等亲曹派只想着支持刘琮上位,然后逼刘琮投降曹操,抗曹派核心人物黄祖还在江夏,中立派基本没什么立场,只是讲一下如何争取交州士燮的策略。
所以现在自己去江夏郡找个根据地发展几年,培养实力,应该非常不错的选择了。
军事会议结束之后,刘琦就回府,让家丁整理好行李,包括从诸葛亮那里拿来的车模、船模,还有黑羽鸽。黑羽鸽很特殊,诸葛亮在养鸽子的时候,发现经常有野生的鹰隼来捕猎鸽子,这样一来,很多老弱病残的信鸽都被吃了,留下了体格强壮的信鸽,其中包括很多黑羽鸽,原来这黑羽鸽飞行的时候,很像乌鸦,而乌鸦在鸟类中的智商是最高的,可谓是鸟中孔明,经常组团调戏鹰隼,所以鹰隼比较讨厌乌鸦,因此对颜色和外形跟乌鸦接近的黑羽鸽也是敬而远之,这就让黑羽鸽的存活率大大提升。
刘琦在离开襄阳之前,还聘请了很多大夫、木匠、车夫、船家,比较现在是用人之际,所有的技术型人才都是受欢迎的。谋略型人才,诸葛亮已经说了崔州平、石广元和孟公威,只要自己在江夏郡扎下根来,再来招募这些智囊就比较容易。至于武将型人才,黄祖和他的手下都是。
刘琦带着家丁、军士,随从和各位随军大夫、匠人,乘坐一百多条船,顺江而下,来到了江夏郡治所。
到了江夏,黄祖和儿子黄射,及部将张硕、陈就等人站在城外迎接,没有什么“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迎宾队,也没有“欢迎刘琦大公子莅临指导”这样的标语。刘琦一行人离了船,上了岸。黄祖和黄射下马,走到刘琦跟前,单腿下跪。
“黄某恭迎大公子!”
“黄射恭迎大公子!”
其他将领也跟着单腿下跪。
刘琦按照以前看古装电影和电视剧的样子,连忙俯身将黄祖父子扶了起来。
“黄老将军父子快快请起!”
黄祖父子起身。
“大家平身!”刘琦对着其他的江夏军士们说道。
其他几位将士也起身。
“大公子亲临前线,黄某有失远迎,还请公子赎罪。”
“黄老将军为我荆州守边多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何罪之有?”
“听说大公子是念黄谋年事已高,想调我回襄阳,颐养天年,多谢大公子体谅下属,我黄某这个身子骨已经交给州牧大人和大公子了。”
“黄老将军,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进城再说吧。”
“好,大公子,请!”
黄祖父子和将士们在前面带路,刘琦一行走在队伍的后面,大家浩浩荡荡进了城。
太守府,议事堂。
议事堂现在并不议事,而是在吃饭,黄祖为刘琦等人举办了一个酒席,接风洗尘。刘琦和黄祖等众将跪坐在厚草席上,觥筹交错。
刘琦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道:这次来江夏,依然是黄老主张军务大事,我只是带来了三件神兵利器,助大家一同对抗江东。
黄祖吃了一颗葡萄,吐了葡萄皮,问道:不知大公子带了什么利器?
刘琦举起双手,击掌3下,然后叫到:来人!将宝物端上来。
黄祖则挥手示意正在跳舞的舞女们不要再跳了,舞女们纷纷下去。
接着先后走上来3位仆人,各人手里托着一个木盘,盘中分别放在一个四轮马车模型、车船模型,和木头单车模型。这前两个模型是诸葛亮送的,后面的单车模型,是刘琦坐船来江夏的路上时,让木匠临时制作的。
刘琦站起身来,走到四轮马车模型旁边,指着模型道:这个是四轮马车小样,这四轮马车要比双轮马车更大,跑得更快,也更灵活。有了这四轮马车作为辎重车辆,那我们荆州军力就将大大提升了。
刘琦一边说,一边拿起车模,转动了一下前轮,然后蹲下身子,将车模放在地板上,亲自用手拉动车模前进、转弯,非常灵活。
黄祖等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四轮马车,大开眼界,黄射甚至也起身走上前去,学着刘琦,拉动车模。
“这天下竟有如此神奇之车,那以后我们的后勤补给,就方便多了。”黄射笑道。
接着,刘琦又拿起车船模型,对着众人说道:这是车船小样,之所以叫它车船,是因为此船行进是靠车轮,不是靠桨、橹,此船两舷都有“水车”,就是车轮桨叶,车船犹如“江上马车”,速度快如驷马。若再加上风帆,顺风顺水,则可直下金陵,威震江东。
这时候众将士的惊讶程度比刚才看到四轮马车的时候还要更强烈,连久经沙场的黄祖都忍不住起身,上前一探究竟。
黄祖接过刘琦手中的车船小样,亲自拨弄了小样上面的车轮桨叶,面露惊喜的表情:这真是神器啊,有如此精锐战船装备我荆州水军,则击败那周瑜小儿,不在话下!哈哈哈!
黄祖将车船小样拿给手下将士观看,所有人都啧啧称奇,竖起了大拇哥,并对大公子刘琦投来了钦佩的神情!
刘琦笑着不说话,又拿起了竹木单车的小样。看着大家还在看车船小样,刘琦又干咳了两声。
众人闻声,纷纷将目光从车船小样那里移到刘琦手上的自行车模型,黄射也将车船小样放在座位前的几案旁边的地板上。
“这是单车小样!这竹木单车又叫木牛。”刘琦想了半天,觉得还是跟古人讲木牛比较容易接受,因为那车龙头的车把手非常向牛角。1942年,西班牙大画家曾经制作了一个非常著名且非常简单的艺术品,就是将自行车的车把和车座组合成一件立体雕塑作品——牛头。这件传世之作是毕加索在街头看到一位老人有一辆废弃的破旧自行车而忽然灵光闪现的。毕加索向老人提出要走这辆垃圾自行车,然后回家将这俩已经锈迹斑斑、无法行驶的自行车进行变废为宝处理,把车把手和座椅拆了下来,拼成了一个牛头的塑像,开创了“现成品雕塑”的先河。估计毕加索小时候没少接触西班牙斗牛士和斗牛、奔牛文化。
所以,刘琦想着将竹木自行车称为“木牛”,应该更容易被古人接受,而且之前诸葛亮也说过,清末的中国人第一眼见到西方人发明的自行车时,就以为是木牛流马。
“木牛?”众人看着串列在一起的两个轮子,感觉太匪夷所思了。
在他们的脑海里,这两个轮子肯定是站不稳的。所以,尽管刘琦对自行车的好处大吹特吹了一阵子,这些古代将士们听得全是一头雾水,不明就里,但碍于大公子的面子,还是频频点头,表示理解。
在见识了刘琦带来的3件神器后,宴会也接近了尾声。
接下来,刘琦宣布从明天开始,荆州水军的战船,特别是蒙冲、斗舰、楼船等大中型战船都将添加“水车”,改造为车船。还有将现有的双轮马车也都添加前置小轮,改造为四轮马车。至于自行车,黄祖等将领有点推三阻四、积极性不高,也罢,刘琦自己也带来了一些木匠,可以用自己麾下的人力来专门制作木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