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进来啊!还报个屁信,别怠慢了人家。”
田敬一顿臭骂,也是极为着急。
报信小弟苦着脸,极为委屈,道:“人家不进来,说…”
“月明星稀,田爷,何不出来一聚?”
一道高亢声音响起。
震得众人耳膜嗡嗡,昏昏沉沉。
就连内劲武者郭威,面色都是一白。
陈凡嘴角不由一勾,来了兴趣。
“走吧!还等什么?”
他当先走了出去。
只见月光下,一男子立于望江楼顶,手持长萧,正临江赏月。
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跟周围古色古香的建筑颇为相合。
给人一种白衣银剑玉萧生的洒脱之感。
不过,细一看,他脸色苍白,隐隐咳嗽,显然有内疾。
“这萧?”
郭威盯着男子手中长萧。
月光下,长萧泛着莹莹绿光,颇为不凡。
“不知这位先生跟古先生有何关系?”
“哦?四十年过去,江北竟还有人认识家师?”
男子眉眼一挑,颇为意外。
“当年古先生玉萧临江,一掌败谢家父子,三掌压江北群豪,威不可挡,当时老夫年幼,有幸得见。”
郭威颇为感慨。
四十年前那一战,太过震撼。
令二十岁的郭威对武道宗师无限向往,无限渴望。
正是这种渴望,令他苦苦求索四十年,终入内劲门槛。
“什么?你说家师?你是古先生的弟子?”
郭威慢了半拍,方才反应过来。
“家师坐镇港岛,收徒三千,我不过其中之一,你不必震惊。”
男子淡淡道。
倒也并不张狂。
“先生过谦了,古先生能将玉萧给先生,自然不是平凡弟子。”
郭威赞叹道。
一旁的田敬听得不是味,不由小声插嘴道:“郭老爷子,你俩怎么攀上亲戚了?您可是收我钱的,可别乱搞。”
郭威哈哈一笑,道:“田爷莫怕,老头子说到做到。”
“那你有信心打败他吗?”田敬试探道。
俩人互吹一波,田敬顿觉心里没底。
毕竟人家背景太强。
“无事!他不过三十多岁年纪,顶多摸到内劲门槛。而且,我刚才跟他对话,故意高声,见他中气并不足,隐有伤病,断然不是我的对手。”
郭威颇为自傲道。
“郭老爷子当真是老狐……不对,老谋深算,佩服!佩服!”
田敬伸出大拇指。
一旁陈凡不由冷哼。这人,确实有伤,可郭威那点小伎俩,恐怕难以胜人家。
他也不语,只是静静看着田敬如何唱这出戏。
“谁是陈凡?”
白袍男子冷冷质问。
不等陈凡搭话,田敬笑道:“这位就是陈凡陈先生。”
白袍男子冷冷打量陈凡,道:“是你坏了霍公子的事吧?”
“对!正是这位陈先生。”
田敬再次开口。
“好!既然是你,自断一条腿谢罪吧!”
白袍男子淡淡道。
“让我自断一条腿?”
陈凡笑了。
“已经算是恩赐,休要不知死活。”
白袍男子阴冷道。
“我如果就是不知死活呢?”
陈凡玩味道。
“我动手,你,生不如死!”
白袍男子长萧猛的一挥。
“哦!那你动手啊!”
陈凡淡然。
白袍男子双目一寒,引动杀机,似要动手。
这时,田敬笑道:“陈先生,此等危局,难以破解,若陈先生以后肯拜在我麾下,我自会解救先生。”
“先生不用担心,田某不会让先生干什么坏事,你只要陪老爷子下下棋就好。”
闻言,陈凡一脸古怪的看着田敬。
这傻货,在这等着自己呢?
他怕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跟老爷子下过棋了,而且下得都挺愉快。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就没办法了!估计这位吹萧的,不会放过你。”
田敬冷笑。
“无所谓,让他来吧。”
陈凡索性大喇喇坐下,有恃无恐。
白袍男子眉目阴寒,道:“田敬,你敢拿霍公子当枪使?”
“霍公子拿我当枪使,我就不能拿他当枪?”
田敬冷哼。
“好!那我今天先解决了你。”
“你收霍公子钱,却不办事,现在又利用霍公子,当真该死。”
白袍男子长萧狠狠一斩,显然已经动了杀机。
田敬哈哈大笑,道:“兄弟,你当我哥们儿是白混的?今天你敢在我地头上装逼,简直是找死。”
“实话告诉你,今天不仅有郭威师父斗你,周遭还有数个狙击手,你敢装逼,立毙枪下。”
为了今天一战,田敬还是有充足准备的。
“狙击手?呵呵!”
白袍男子冷笑,根本不怕。
郭威大笑而出,道:“田爷,不要用狙击手,徒令武林同道笑话。我郭威先试试水。”
“师父,这种装腔作势之辈,还用您动手?徒弟来就是!”
肌肉男跳了出来。
“哦?也好!”
郭威笑道:“田爷不必担心,我这徒弟,虽没有内劲,可天资极好,不至于出丑。”
对于徒弟,郭威还是蛮自信的。
可,他徒弟刚上一步,碧绿长萧飞射而出。
啾!
气贯长虹,直接洞穿肌肉男胸膛。
正在嘶吼的肌肉男只觉胸前一麻,全然没了知觉。
低头看时,胸前一个大洞,明晃晃的,可以看到地上月光。
噗通!
他一头栽倒,没了生息。
“啊!!”
郭威双目欲裂,怒吼道:“贼子,安敢行凶?”
白袍男子一跃而下,以下坠之力作势,一拳轰向郭威脑门。
郭威双脚一错,双手顶天,乃是刚猛洪拳之绝学,犀牛过顶。
砰!
白袍男子摧枯拉朽。
郭威提气抵抗,脚下青石地板一寸寸龟裂。
“破!”
白袍男子轻声一喝。
咔嚓!
郭威双臂齐断,一屁股坐在地上。
“内劲大成!你这等年纪,竟然是内劲大成?怎么可能!”
“老夫苦练四十载,方才内劲小成,你才多大,就已经大成?”
郭威心中惊涛骇浪。
比起双臂疼痛,他心中伤痛更大。
“哼!你平平庸才,自然四十载方才入门。”
白袍男子挥了挥衣袖,极为不屑。
田敬目瞪口呆,脸色比吃屎还难看。
本来以为胜券在握的郭威,一招就被人家给废了。
“你有狙击手是吗?”
白袍男子摊开手,一粒粒黄橙橙的子弹跌落在地上。
田敬的狙击手,早已经让人家扫除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要求在外面见面?
“这…这…你…你…”
田敬语无伦次。
“不想死?”
陈凡倒了一杯烈酒,浅饮一口,道:“求我,我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