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此人心术不正,他给的丹丸,岂可乱吃?”
“对啊!这药成分如何?有无毒素,都没有化验过,怎么敢随便吃?”
“青玄道长,您也太过随意了。”
三位医生都是大摇其头。
所谓是药三分毒,何况这来历不明的东西?
“诸位多虑了。”
青玄道长哈哈大笑,道:“陈先生是少年英豪,江北响当当的大人物,不会用这种手段害我性命。”
“况且,此丹,本就是寒热毒丸,自然有毒。”
“不过,若能治好小茵茵病疼,万死不惧,何况受一点寒热痛苦?”
闻言,陈凡不由打量这位江北道教的领袖人物,眸光中,大有深意。
这人,不简单。
“道长是出家修行人,天地仁心,可,世人心叵测,恐有危险啊。”
“是啊!况且,这药,到底能不能诱发寒热之症呢?”
“我看难说,寒热之症,本就是顽疾奇病,概率极低,怎么可能吃一丸药就得了?这不科学。”
三位医生都是持怀疑态度。
不过,青玄道人却极为豁达,道:“咱们等等便是。”
见此,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等。
不多时,青玄道人竟然浑身颤抖,嘴唇发紫,睫毛都染上白霜。
接着,更是浑身发烫,头顶冒出缕缕青烟。
冷热交替,反复无常。
青玄道人以半步宗师之境,竟然都无法抵挡寒症。
三位医生目瞪口呆。
白青云忍不住抽出银针,道:“不可能!不可能啊!这完全颠覆了张祖的伤寒之论啊!”
“不科学!太不科学了。”
华庚拿出随身携带的听诊器,道:“我得好好听听,好好研究一下。我们西医完全没这种案例啊。”
“一颗小药丸,就能让半步宗师得寒热之症?这简直是对遗传学和流行病学的颠覆,我得好好研究,写在书里。”
崔医生也是大跌眼镜。
“你们他妈都别研究了,我师弟都他妈快冻死了!”
蒋征大骂。
青玄道人哆哆嗦嗦,道:“诸位…神医,应该…有救治之法吧?”
“有!他们肯定有!来之前不是说了吗?白神医是中医大家,白门玄针;华神医是华佗后人,又学习西医多年,中西合治。”
“崔医生就更不用说了,一等一的学院派,理论知识最丰富。”
蒋征一顿吹捧。
三位神医个个额头出汗,谁也不敢答腔。
“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说话啊!你们一个个不是挺强吗?怎么都不说话了?”
蒋征大怒,道:“老子给你们钱,都是白给的?”
“蒋老爷子息怒,这寒热之症,实在太猛,太快,我们当真是第一次见啊。”
崔医生苦着脸。
他是蒋家家庭医生,收人家钱最多,自然不敢装傻。
“就是啊!实在太快了,真是闻所未闻。”
华神医低下头,一声长叹。
“这…这陈先生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这么牛逼呢!”
白青云实在不想承认陈凡牛逼,也是一声长叹,蹲在地上。
“我他妈的捶死你们!”
蒋征怒不可竭。
“师兄,不必生气。”
青玄道长已经极为虚弱,道:“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多年习武,身体素质还算不错,大家下猛药,或许就好了。”
“这…”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是皱起眉。
“也罢!咱们三个就商量一个对策出来。”
崔医生一咬牙。
“行!崔神医,医术最高,是理论大家,就由你主导,我们打下手。”
华庚忙踢皮球。
“我是懂些理论,可,医术却不敢居高!我理论懂得多,二位却是学贯中西,临床经验丰富,都比我强,还是二位主导。”
崔医生是人精,自然也会踢皮球。
“还是崔医生来吧!我们不行!”
华庚和稀泥。
“不行,不行!我不行。”
崔医生忙拒绝,道:“要不然,让白神医?”
“白神医?”
华庚也看向白青云。
白青云低头不语,根本不回应。
他被陈凡之药丸震撼,迟迟反应不过来。
“白神医,您年龄最长,医术最高,您主导如何?”
“就是!咱们是晚辈,一切以白神医马首是瞻!”
俩人一阵吹捧,可,白青云却沉默不语。
“你们三个找死啊!人都吐沫子了,还不赶紧下药?”
蒋征大怒,一脚揣飞一块石头。
三个医生吓了一跳,一看,青玄道长双眼翻白,浑身抽搐,确实在吐白沫。
“陈凡,你到底给青玄道长下了什么毒药?”
“就是!青玄道长乃是江北道教领袖,更是道教协会主席,若是道长有个三长两短,道教协会绝不轻饶。”
“道教协会,遍布全国,势力庞大,害死了青玄道长,我看你这位陈先生怎么收场。”
崔医生和华庚都是踢皮球高手,索性直接把皮球踢给了陈凡。
“你们俩个要点碧莲!”
蒋征怒道:“我师弟是寒热之症!跟小茵茵的一模一样,你当老子瞎啊?赶紧给老子治!不然,脑袋全都给你们拧下来!”
蒋征多次见过小茵茵发病,跟此等景象如出一辙。
“蒋老爷子,这真不是!是毒!”
“对!是毒!”
俩人睁眼说瞎话。
最后,连一旁的白青云都受不了,怒道:“大医精诚,医者仁心。二位推推搡搡,视生命如无物,不觉可耻吗?”
白青云声音极大,振聋发聩。
二人都是一呆,满脸羞红。
“老夫真是耻于你二人为伍。”
白青云大骂。
华庚不高兴,道:“白神医,你别骂我们,有本事你治啊!”
“就是!你治!”
崔判也激将道。
“老子治就治!”
白青云取出银针,想要下针,可选了又选,换了又换,都没有找到一处妥善扎针之处。
无奈,只能号脉,可号了又号,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还是无计可施,一愁莫展。
老头倒也洒脱,扑通跪在地上,对着陈凡就磕头,道:“陈先生,我叫你一声爷爷,您教教我怎么治吧!”
“教你?”
陈凡嗤笑一声,道:“我可没空。”
他是真没空,因为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