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输入正文。果不其然,五日后,昕府贴出告示,黄金千两寻找在外的名医。
昕府的张管家亲自来请的林清离。
楚小六跟着林清离从侧门明晃晃的进入昕府。
昕府的气派,比传说中更壮阔,到处金碧辉煌,琉璃彩瓦,院内更是百花齐放万花争锋。
林清离坐在圆形的紫檀木木杌上,面色沉重,紧蹙眉头。
“大夫,老太夫人如何了?”说话的是昕府的大夫人杨氏。
小六示意杨氏莫要喧哗,大夫诊脉切记吵闹。
杨氏倒是立即捂住嘴,有些愧疚的望着林清离。
待半柱香后,林清离将老太夫人的手臂放入锦衾中,“出去说。”
小六这才注意到,背后密密麻麻围了一群人。
“老太夫人近日睡眠不足,导致心血体亏,加上早先有些顽疾未得到有效根治,才导致近日昏迷不醒。”林清离简单说病症,“但具体原因是否跟饮食上或其他有关系,还需观察几日。”
杨氏面容姣好,皮肤保养的更是光滑玉润,既是年近半百仍然风韵犹存,此刻她面带愁容,“大夫,您可定要治好老太夫人。”
未等林清离开口,一旁的赵氏发出藐视的声音,“大夫人,倘若治不好,您不是比谁都高兴吗?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给谁看呢?”
小六望着她,说话不分场合,即便有外人在毫不留情,当真有恃无恐。
“闭嘴,别再外人面前丢脸。”杨氏到底是大家闺秀,说话做事颇有几分注重场合。
赵氏趾高气昂,声音恨不得从鼻腔发出,“哼,不知到底谁丢人,别忘了老太夫人的饮食平时可皆是你照料的,小心老爷回来休了你。”
原来昕老爷并不在府中。
“乌烟瘴气的,呆久了头晕。”赵氏说完后,迈着优雅尊贵的步伐带着一批人走出了歆歆堂。
“让林大夫见笑了。”杨氏用金丝手帕擦着泪,“还不曾请教大夫的贵姓。”
林清离礼貌微笑道:“在下姓林名清离,这位舍妹林水珂。”
林清离的名声早已名扬天下,江湖只闻其名并未见过其人。
“敢问可是人称妙手回春林御医。”杨氏虽大门不二,可皇城内那些事,哪件不知晓。
林清离回敬道:“不敢当,叫我林大夫即可。”
“真是林御医,竟请来了林御医,太好了,太好了,老太夫人身体定会医好的。”杨氏竟感动的落泪。
小六目光淡然,望着杨氏的眼泪,若有所思。
“这是药方,稍后我会给老太夫人行针,有助于促进睡眠,血液流动。”林清离将药方递给旁边的管家。
“母亲,我听说太祖母病了。”昕沫然身着淡黄色的罗裙,腰间系有绿色的腰带,绣着小巧的碎花,微风随来,有一股淡雅的清香。
“这位是林公子。”杨氏首先介绍了林清离并未说病情。
昕沫然望向林清离,“是你。”
林清离起身礼貌且疏远,“昕姑娘。”
杨氏惊讶道:“你们认识?”
原来沫儿与林御医认识,这对于她来说是件好事。
昕沫然望着林清离,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仪表堂堂又风度翩然,最重要的是学富五车,医术超群,早在元夜时,心中的小鹿就在乱撞。
“元夜之时,有过一面之缘。”她转过头见到小六,“这位是?”
楚小六化名林水珂,脸上的疤痕被林清离用特制的玉露膏涂抹,并附上一张普通的人皮面具,在人群中不显眼,甚至很平庸。
“这位是林公子的妹妹林水珂。”杨氏略显尴尬,方才光顾着谈话,把这她忘了。
楚小六眉头微抬,“昕姑娘。”
这差距不是一丁点,林清离俊美之姿有如玉树临风,可他的妹妹未免太过平淡无奇,除了那双眼睛璨若星辰,其他的一无是处,昕沫然心中鄙视,“见过林姑娘。”
“兄妹二人先行告退,明日再来拜访。”林清离双手作辑,要告辞。
“稍等。”杨氏叫住他们,“不知兄妹二人如今在何处落脚。”
林清离止住脚步道:“悦来香客栈。”
“林公子,老太夫人不知何时会出现病症,老爷尚不在府中,倘若有个差池,可如何是好?”杨氏的担心是对的,倘若他们能够住在府中,多少有照应。
林清离岂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可主动留下和被邀请留下,意义不同,“依夫人的意思呢?”
双方皆是聪明人,杨氏并不糊涂,“希望林公子同舍妹留下,一来能随时照看老太夫人,二来相互也有个照应。”
凡是不必立即答应,有些事,答应的快会让人留下口实,林清离面漏难色,“容我兄妹二人想一想。”
杨氏也不急于一时,“好,明日林公子过来时便告知结果。”
“告辞。”林清离双手抱拳。
“慢走。”杨氏招呼张管家,“管家送林公子林姑娘。”
待他们离去后,杨氏坐在上方的檀木椅子上,眼睛冒着光芒。
“母亲,为何放他们走。”昕沫然不想让林清离离开,“为何不将他们留在府中。”
“欲速则不达。”林清离这个高枝,她可是很想攀。
“女儿不懂。”昕沫然平时嚣张跋扈但偏偏没长那么多的心眼。
“方才你没看出来吗,林公子是有意拒绝。”当表示让他们住下后林清离面漏难色,瞧着听不懂的女儿,杨氏悉心教导,“林家乃是世家,历朝历代在皇宫内为御医,宫内的娘娘都要让三分薄面,你说这样人会轻易住到普通人家吗?”
听了母亲的解答,昕沫然心中明白便答道,“不会。那她为何要救太祖母呢?”
“医者的本心。”见女儿未听懂,杨氏继续解释,“医者父母心,倘若知晓病人而不去救,岂不是有违常理,更何况是闻名远播的林家。”
“所以母亲以此要求,林公子虽有迟疑,可终是会考虑。”
望着总算开窍的女儿,杨氏心中多少有些欣慰,“明日林公子过来时,你无须多言,只需告知太祖母并未醒来,甚至夜晚有发热的现象。”
“嗯。”心心念念的林公子,昕沫然是很想见到的。
……
小六随林清离一路回到悦来香客栈。
将门关门,小六对林清离说到:“林大哥,我打听到昕老爷确实不在昕府。”
“他确实不在。”沿路走过昕家的宅院,也并未见到有何异常之处。
而倘若在府中老太夫人生病都不出来,岂不违背孝心。
“杨氏似乎很欣赏大哥的才华。”每次见杨氏对林清离说话,眉开眼笑,赞许有加。
恐怕不是欣赏才华这么简单,“杨氏说话做事很谨慎,看似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样,可实际上不简单。”
“那我们明日是否要入住昕府。”她想尽快入住,这样可尽快打听线索。
林清离斟酌后道:“倘若未猜错,明日杨氏会以老太夫人病情加重为由让你我二人入住。”
以病情加重强制要求吗?医者父母心,“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什么?莫非是想要拉拢……”
“不敢肯定,倘若老太夫人是被人陷害,顺便拉个垫背。”林清离说的轻松,可小六却在担心。
她双手绞这衣袖,“老太夫人之所以会生病……”
窥看林清离一眼,“是因为,因为……”
“我知道,你在送去的蔬菜当中做了手脚。”小六近几日滞留在昕府附近,有时半夜三更出去,他怎会不知。
小六惊呼道:“你知道。”
小六的计划自认为觉得很隐蔽,未料到还是被发现。
谁让他是林清离呢?声名远播,医者如神,体贴入微的林清离呢?
近几日她总游荡在昕府外,当她发现两辆马车是给昕府供应每日的食材后,她便悄悄的尾随。
每种食材的分类很清楚,划分很明确,尤其是金贵雪山鱼,市面上都很少见。
可食材进入昕府府内还会经过层层的把控的检查,普通的手法肯定不行。
她利用三日的时间,无数次的尝试,终于想到如何将药放进去而不被发现。
雪山鱼讲究的是鲜美嫩滑,但这种鱼金贵,出水即死,昕府的雪山鱼皆是在当晚抓获,当晚运送,才会足够的新鲜。
小六有一办法可以保证鱼的新鲜,就是用冰,如今气候刚变暖,大地回春自然也是有很多地方冰冻未解。
她出城寻常一桶冰块,自然会有人乐意。
只需在冰块中稍稍的动了手脚,定不会有人发现。
林清离无奈摇摇头道:“普通人食用自然未有问题,可老太夫人对这种冰冻的雪山鱼并不适宜,所以才会出现问题。”
当他给老太夫人号脉之时,隐约察觉不对,在回想这些日小六的情况,便也了然了。
“老太夫人无碍吧!”她无害人之心,但进入昕府这是唯一的办法。
“老太夫人的病症倒是无碍,可从脉象看,她似乎中了一种很缓慢的毒药。”倘若不是这种毒药,恐怕她的那点小手段不足以让老太夫人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