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落凡尘貌如仙,翩若惊鸿冰似雪;
冰肌傲骨难自求,羞花落雁竟风华。
“别哭。”让如此祸国殃民姿色绝世妖精落泪,真乃罪过。
“小相公,错没错。”凌涟柔望着她,眼角悬挂着豆大的泪珠。
她没错,根本没错,就这阵势,她敢说没错,他的泪肯定如滔滔江海,连绵不绝。
小六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错了。”
皆说大女子能屈能伸,屈就屈吧,谁让她是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楚小六。
“奴家不依。”他摇着小六的胳膊,“小相公敷衍奴家。”
得寸进尺漫无止境是不是,可见到他未收回的泪珠,她的气势又缩了回去,“乖,我错了。”
好女不跟男斗,况且还是妖孽般的男子,自古民不与官斗,官不与大官斗,大官不与皇帝斗,皇帝也不与红颜妖孽斗,哪个与红颜妖孽斗不是国破山河破碎,遗臭万年遭唾弃,千古罪人无容身处……
“小相公错哪了?”他缠绕着小六,柔柔问着她。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月举于鱼盐之中……何必跟妖孽斤斤计较,有失风范。
小六弯成月牙,笑容依然,“错在不该跟你凶。”
凌涟柔倏忽用双手掐住她的脸,将她的笑容拉回到原处,“小相公切不可对别人这么笑,太吓人。”
不笑就不笑,等她真遇到危险,没准一笑能喝退敌人。
又不是第一次说她笑的丑,她反倒不是特别介怀。
“可以。”一听小六说可以,凌涟柔还帮她揉揉脸上的肉。
冰冰凉凉柔柔软软滑滑嫩嫩,贴在脸上还挺舒服。
“但是……”她可有条件的,“不准再让我道歉。”
“奴家何时让小相公道歉了?”他帮小六揉着脸,无辜的桃花眼闪着疑问的光彩。
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就有,小六推开他,“你明明就有。”
凌涟柔又缠上她,“小相公别总你你的,奴家有名字。”
“凌涟柔,我知道。”小六知道他的名字,可不叫你,叫什么,柔柔,涟柔,总不能叫相公把,他叫她叫小相公,她叫他叫相公,光想想就荒诞怪异。
“叫奴家小娘子吧!”他在她耳旁慢悠悠的说到。
“小娘子?”她没听错,小娘子。
他附和道:“嗯,小相公。”
小六张着嘴,他还真敢答应。
“小相公与小娘子天造地设,多般配。”凌涟柔亲了亲张开的小口,“真甜。”
“别闹。”小六躲他远点,“可是……可是……”
“不好吗,小相公。”他沉思会,“要不叫相公。”
有时人就会被现有的局势捆住思维,坐地自划,又不是只有两种选择可选。
先前的铺垫导致后续无法延伸,因为在小六的思维力记住了那句小相公与小娘子多般配。
“不行。”相公跟小相公,有区别吗?
“那怎么办?”他倒是聪明,这个问题抛给小六。
小六顿了顿,“那就小娘子吧,但是分清场合,不可随意。”
“嗯呐。”他每次答应的特别痛快。
“你起开,我困了。”小六推开他。
“错了。”凌涟柔纠正道:“叫小娘子。”
小六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小声叫道:“小娘子”
“小相公。”说着又要往小六的怀中钻。
“停下。”小六推着他,如此粘人,又不是影子,至于形影不离吗?
“小相公。”他重复叫了一遍,“小相公……”
“不行,不行……”念经,也不行,她真的好困,似乎连眼皮都无法抬起。
回忆到这里,小六笑着,小妖孽总是这般的胡作非为,可是她望着眼前的景色,笑着笑着,她的笑容僵住了……
这里的景色为何如此熟悉……
她明明有银子,明明有银子的……
红尘事,天下事,伤心事,是是诸多;
情念人,人系心,心走入,入目相思;
“你记起了什么?”久违熟悉的声音响起。
“很多。”她未曾回头。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一如阳关下的森林,
一抹嘲讽难堪的笑。
笑那沧桑巨变,花落成空。
笑那蒙昧无知,自甘堕落。
谁是那含笑背后的可怜人,
在历经万苦后寸断肝肠。
谁是那傻傻的人儿,
在你的欺骗下不愿醒来。
貌似很远的殇,实则很近很近。
近在咫尺,风吹不散,雨浇不灭,雪融不化,
在遥望的阳光下,散开。
窗外似乎有动静,小六轻轻静静,缓慢的走出去。
奇怪的是并未见到有任何人在,难道是风声,就在她怔怔的冥想之际,丝毫未曾留意到,身后的三枚银花飞针飞速的向她移动。
转头只觉得有一道身影飞过,接着是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不明所以的小六听见空气中传来的不屑揶揄,“人越卑鄙,越喜欢背后伤人。”
这是小妖孽的声音,可语气中讥刺的似乎与平时不同。
隐约之处,局势破天大开,划破长空,一道道如闪电般的光影,闪耀无比,劈天盖地的向林清离劈去,越接近之时,光影仿佛会分身,顷刻之间,竟如片片火光,全面包围,插翅难飞!
小六高喊,“小心!”
见小妖孽手中的利刃霎时如灵蛇般柔软,万丈狂澜,蓝色的极光如碧波荡漾般流光溢彩,向白色的光影最闪耀的地方接去,蓝白碰撞纠缠在一起,瞬间万丈光芒,龙吟九霄,而在蓝影转空时,白影销声匿迹,黑暗的夜色中只有蓝光天下无双,唯舞独尊。
赢了,小六心中高兴,忙要招手。
这时很多白色的光影飞腾跃起,直冲她而来。
看不清个数,只觉得无数的白光速度快的惊人。
不妙,她躲不开,既是不被封死道路,她也无处可逃。
千钧一发,电闪雷鸣之际,蓝光风驰电掣之速将她震开,力度之大震得头皮手心发麻,可想而知,如果这道白光正中她的胸膛,她会即刻五脏俱裂,当场毙命。
谁和她有这么大的仇恨,非要置于死地。
小六仰头而看,小妖孽的双眸充满了嗜血与狠厉,猩红的眼眸似乎要将对方活吞入腹。
当他已完全遏制住对方的动作,到如今她才发现,打斗的不止二人。
对方的人数远超过二人,足足有十人之多,身负重伤,卧倒在地。
仍旧是那番的云淡风轻,不可一世,“想要借刀杀人,是不是太幼稚了些。”
相互对望,似乎未曾料到不攻自破,但依然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发声。
“我最近新研制出的‘柔心缱绻’还未曾做过试验,不知效果如何。”说着从衣袖拿出一瓶蓝色画有彩蝶的瓷瓶。
一刹间他们脸色骇变,内心恐惧与身心折磨的双重逼迫,将对方逼入绝境中恐慌。
风影随动,月影如钩,凌寒遏制,柔韧长崎,响刻间五色缤纷,异彩纷呈,寂静如流水的夜色中煞是好看。
未曾来得及说出的话,隐没在喉咙中,最美的鲜艳夺目,伴随着灭亡,炸开再美的繁花十色,终为土灰,冰消瓦解。
“他们……”小六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
“杂物而已。”小妖孽美丽无双的双眸斜视扫过。
“可……”还未等小六说出话,见小妖孽粲然一笑。
可他们死了。
“做人不行,偷鸡摸狗,鬼鬼祟祟倒是学的宛然如生,生动传神。”
倏忽,只听一股气流冲击的爆裂声从天而降,尖锐的呼啸声随之袭来,水光凌白的白影在半空崩开,重重的压向他们。
小六想躲也躲不开,她不记得和谁有如此之深的大恨,一招不行,二袭即来。
奔逸绝尘时,他右手搂住小六的腰潮鸣电掣凌空弹跳开,左手的软剑碧蓝寒光敏锐的幻化成万亿条巨龙,刺向凌白的巨光。漫天纷飞柔蓝银白,奇光异彩,瑰丽绚烂。
空气中的杀气凌然纷现,浓烈呼啸的对峙,双方悬浮在半空。
小妖孽右手搂着小六,左手的长剑缠绕在手腕,好似空谷幽蓝发着幽幽蓝光的兰花,孤傲绝美,惊世骇俗。
抬眼望去,对方白衣似雪,如冰山雪莲,浑身散发着宛如寒潭刺骨冰冷,却有极具俊美,毁天灭地,宛如不染俗世的仙山美玉,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流光,望之一呆。
世间怎会有如此的不染尘世半点的洁净谪仙。
“你说他美还是我美。”小妖孽左手恶狠狠按住她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脸转向他,完全忽视双方僵持在半空,正是剑拔弩张之时。
已褪去他人的脸庞,看清他妖艳惊鸿的容颜。
小六又不傻,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命还在人家手里悬着,敢容许她说吗?
况且对方又是随时要她命的未知人。
“你最美,旷古至今,无有能及者;你最美,远观长河,无有匹及者。”小六堆笑着,双手还不忘死死的拽住小妖孽。
“呵呵。”妖媚的旷绝伦比笑,“还有呢?”
小六被小妖孽的笑容迷得一阵一阵傻笑,“艳色绝世,绝无仅有,绝美无比,空古绝今,旷绝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