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和郗徽在庭中散步,郗母和萧敷坐下谈亲事的各项事宜。
他们行走在园子中,萧衍一副愁容。郗徽见他如此便开口说:“萧公子,你不舒服吗?为什么一脸严肃?”
萧衍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从没想过要娶之人是和芸儿相关之人。
郗徽见他不说,便调皮的说:“那萧公子为何要来郗府提亲啊?你就不怕我配不上公子。”
“郗姑娘说笑了,萧某还怕配不上姑娘呢。”
“哦。”郗徽还沾沾自喜,觉得萧公子应该喜欢自己。
“郗徽姑娘,在下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叫我徽儿。”
“在下心里有人了。”
简单的几个字如五雷轰顶般打在郗徽身上,她一阵发蒙,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下知道这对姑娘很唐突,可是……我不想欺骗姑娘。”
“那你为何要来提亲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不是。”
“那是什么?”
“在下本想随便寻一女子……”
还没等萧衍说完,郗徽便立马接到:“了此一生?”
郗徽还本想告诉萧衍,自己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已喜欢上他了,可是如今听他所言,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是哪家的姑娘?”
萧衍自是不能告知的,便说:“儿时离开的伙伴。”
“儿时离开,那你们必是青梅竹马了。”
“对。”
“分离这么久,公子还能惦念,说明公子是一个有情义之人。能嫁一个有情有义的人,相信公子不会亏待我。”
“姑娘。”
“别说了,我相信自己。”郗徽不是逼迫之人,若是相近有情人,她必会成全萧公子。可是若是离开不相见的人,她便想赌一赌。
大厅萧敷和郗夫人已经商量好了日期,三天以后就是黄道吉日,那天萧家便来迎娶郗徽姑娘。
萧衍见郗徽如此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
路上啾啾问萧衍:“公子,你为何不跟郗徽姑娘说清楚,你喜欢的是芸儿姑娘。”
“是我萧家提亲,若我逼迫她拒绝,她日后还怎的嫁?”
“也许你和郗徽姑娘是有缘的。”
“可能吧。”萧衍策马扬长而去。
行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芸儿终于来到了秣陵县。她站在城门看着城内的一切,发现一切还是那么熟悉。想想自己一会就要见到萧哥哥了,除了纠结自己该怎么告诉他这一切外,心里面都是甜甜的。
虽然芸儿儿时住在萧府,但是她的记忆很好,按着小时候的记忆便找到了萧府。今日犹如昨日,萧府还是那个萧府,不知道萧伯和哥哥们都怎样了。芸儿打量了一下自己,吸气走上前问:“小哥,你们家公子在吗?”
“请问姑娘是在询问哪位公子?”
“萧衍萧公子。”
“姑娘,不巧的很,三公子去提亲去了。”
‘提亲’这是芸儿想也没想到的字眼,芸儿身体一晃,眼睛一蒙,一张笑脸突然惆怅起来。站门的小哥见芸儿这样询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芸儿强调的说:“是不是小哥搞错了?我问的是你们家三公子----萧衍萧公子。”
“我没听错啊,就是我们家三公子啊。”
“那会不会是小哥说错了。”
“我怎么会说错呢?我家大公子和二公子已经娶亲了,就差三公子了啊姑娘。如果你有什么事就等我家公子来了再说吧,或者告诉我,我替你转达。”
芸儿提起自己为树不多的气说:“谢谢小哥,那你可知萧公子提亲的是哪家姑娘?”
“你说这个啊,是高平郡金乡县浔阳公主的女儿,叫什么……”
“郗徽?”芸儿慢慢吐气说。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芸儿一整身差点瘫痪在地,她靠着自己的意志说:“麻烦这位小哥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这,谢谢你。”芸儿说完便走了。她走后小哥还纳闷挠着头说:“你也没有告诉我名字,我说了也没用啊。”
芸儿拖着自己有气无力的身子,一谭死水的走着。她心碎的声音完全压住自己的脚步声,目无一物的走着。天是空的,地是空的,心是空了,人是浮的。她像幽魂一样的走在大街上,没有一点力气和表情。她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这里偏僻四周无人,她便蹲在了大树下。她抱着它,想让树赐予她一点力气,可没人理她,没人。她哭了,终于哭了,她隐忍的哭着,但能让人听到心底心碎的声音。那种声音像是心碎破裂又缝合的伤口,想流血也流不出来。哭泣的芸儿嘴里念着:“老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让我满怀希望又让我瞬间跌入谷底?为什么让萧哥哥所娶之人徽儿?我该怎么争?我连争的权利都没有。为什么失掉妹妹的幸福还换取不了萧哥哥?是我们今生无缘吗?不是、不是,是我活该,当初是我选择离开萧哥哥的,所以就要受此惩罚吗?这惩罚真的好重好重,压得芸儿都喘不过气来了。萧哥哥,你为什么不再等等芸儿呢?芸儿真的伤了你的心了吗?萧哥哥、萧哥哥,芸儿现在好想你啊。
冷静下来的芸儿、认真的考虑,她决定留下来亲眼看萧哥哥完婚。也许只有她亲眼看见萧衍成婚,她才能彻底的放弃;也许只有亲眼看见萧衍的笑容,她才能甘心的放下。
时间过得很快,三天已到,只是不知道萧衍的放下、芸儿的绝望,深深的烙在的这一天会不会也在他们心里过得很快。
今天是萧府大喜的日子,萧衍很早便从客栈迎娶郗徽。一路上的唢呐声,把外人吹的无尽欢喜。只有躲在人群之中的芸儿,五味杂陈,不知所谓。
萧父是朝中大臣,所以今天有很多大臣前来祝贺,萧王爷萧子良也前来祝贺了。
萧父急急忙忙的张罗着,听管家说萧王爷来此,便赶忙到门前迎接:“微臣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本王知道萧大人忙,怎还会怪罪?今天是萧公子大喜的日子,本王是来道喜的。”
“王爷快快请进。”
萧府人数众多,大娘都讨论着:“你们看,这才叫作门当户对。这两家不仅家室相当,萧公子呢也是一表人才、这郗姑娘听说也是面貌出众,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
“看来这自古才子陪佳人说的真不错,看着他们就是一对好姻亲。”
芸儿偷偷跟在身后听到他们的谈话,心里即宽慰又伤心的说:“也许这就是天作之合。”
芸儿悄悄的藏在门缝,管家这边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简单的四句,却是赌注的人生。
芸儿亲眼看着萧哥哥携徽儿进入洞房后便离开。天色不早,她此刻只想到外面走走。
萧衍成亲,萧府热闹、混乱,这才没能注意到芸儿的存在。
萧衍随后出来敬大家喝酒,萧衍先行走到萧王爷这边说:“王爷能大驾光临参加我萧衍的婚礼,实之荣幸。”
“萧公子客气了,本王是前来粘粘萧公子的喜气的。”
“王爷本就是有福之人,那还需要萧衍的喜气啊,只不过王爷好不容易到此,一定要多喝几杯才是。”
“那是当然。”说完他们就豪饮了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