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那个东西’竟是只小奶猫,而且还是只仅有巴掌大的小奶猫后,大家转移了场地,几乎都把头凑成了一个圈,围着喵喵本尊,不停的‘喵喵喵’···
当然,秋意除外!
从她的视角来看,大家明明都是两条腿的人类,却在看见一只小奶猫后,纷纷趴在草地上,变身四条腿的动物,并不停模仿猫的叫声?(并不悦耳)
而且他们似乎都丧失了正常说话的能力,语调变得异常轻柔,并不断试图与一只猫交流····
有那么一瞬间,秋意觉得这帮人实在太可怕了!
“你们说,咱们一直喵喵喵的叫,它会不会觉得咱们在模仿它呀?所以才生气了,不吃饭。”数次投喂惨遭拒绝后,周凯似乎受到了精神上的巨大打击,开始了他的无端臆测。
“废话,它这么小只能喝奶,你喂它什么不好,喂它辣条!能吃才算见鬼好嘛?”撸猫简直是人生一大乐事,在大家伙聚众撸猫的这一小段时间里,秋意同学可谓是尝到了被冷落的无聊滋味!故而,当周凯同学对猫咪为啥不吃饭提出如上假设时,秋同学毫无保留的反驳道。
“再次重申一遍:这不是辣条,这是鱼干,小鱼干!”周凯摇了摇手里的袋子。
“嗯,没错,小鱼干,麻辣味的。”这次换成三个人面无表情的异口同声。
一番讨论后,小橘猫早没了精神,懒懒的趴在草地上。天色也渐黑,该到各回各家的时候,大家一致决定:将此猫暂时养在江海家,尘埃落定,于是四个人这才鸟兽散去。
新的一天,也是运动会的前一天,一中的整个学习风气呈直线下降,就算是标榜成绩领军者的前三个重点班,也出现了上课打盹、课间偷溜出去的情况。
江海又一次在文(17)班门口徘徊时,余生正趴在课桌上睡大觉。下午还有最后一节美术课,整个班级的状态前所未有的放松。余生正睡得起劲,听闻课桌被敲得叭叭作响,只让人感觉头晕目眩。
“余生,门外有人找哦。”
这个‘哦’字,尾音拖的极长,甚至还很巧妙的加了某些意味深长的转音,可谓是用的恰到好处。
以至于上一秒还在神游的余同学,瞬间像被按住了颅内某个快门,迅速振奋神经,从毫无生机的课桌上弹了起来。
几个女生站在桌角,笑得极其暧昧。余生移动视线到窗外,果然,江海正站那儿,兴奋的朝她挥手。
余生赶紧跑出去,站在墙角内侧:“你怎么又来了,有什么事吗?”
刚睡醒,她的头发还有些乱,眼睛也没有平日里看到的那般有神,甚至语气里还带着埋怨的小脾气。可这一切,甚至有点可爱。
“有事!当然有事,我想想是什么来着···”江海摸着后脑勺,假装思考。
“江海。”余生小声,看了眼教室里,那几个女生还在继续用那种奇妙的眼神看她:“你以后没事能不能别老来我们班,有人会说闲话的。”
思绪被打断,江同学立刻变得一脸正色,瞪大眼认真听讲:“啊?”
“就是有人说,我俩关系不寻常。”余生决定速战速决。
“哦。”江海点了点头,松了口气,又像突然回过味来,脸颊瞬间变得通红,眼睛瞪得更大:“···什么?哦···没事没事,···我先走了。”
少年的背影异常匆匆,怎么看都有种仓皇而逃的感觉,余生站在原处,像打了胜仗一般开心。
“咋了老余,你咋笑这么阴险?”刚从洗手间回来的秋意一蹦一跳的出现,顺利用自己嘎巴瘦的小脸挡住了某人的视线:“哼哼,我刚刚看江海那么急匆匆的跑了,你又在这笑成这样,我咋觉得事情不简单呢!你俩咋了?”
不等人回答,秋意就再次十分夸张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你··你你你,你不会打他了吧?”
“当然不是!”余同学像是老母亲般失望摇头,转身晃回教室。
短暂的课间,以短暂并且急促的上课铃声告终,美术老师迈着小碎步走进教室,大家自觉安静下来。这就是美女的优势,即便是老师,美女老师就可以很优雅很轻松的hold住全场,不用声嘶力竭,气质,就是武器。
“说件事。”美术老师似乎很满意大家的自觉,脸上总是挂着微笑。这种微笑看起来很舒服,却又与江海的那种不同,说不清。余生单手撑着脑袋,继续听老师说完。
“你们班的余生同学,在本届运动会吉祥物设计大赛中,荣获二等奖,这次参赛的同学,大部分都是本校画室的同学,所以余生同学能获奖,我觉得大家需要给她一点儿掌声。”
稀稀拉拉的掌声,和同学们一些若有似无的惊讶。甚至只有秋意和周凯几个人起哄的声音。
余生很清楚,仅有的这些掌声还是为了配合老师。她也清楚,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比赛,大家或者都没有关注过,甚至几分钟后就会忘记这件事;
但她很开心。
即便是很多年后,设计公司的总监面试时,问她为什么会对这一行感兴趣,她都会红着脸提起这件可能并没有几个人会记得的小事。
至少对她来说,很重要!
那一整节美术课,余生都很开心,以至于神情恍惚。最后因为第二天是运动会,美术课提前放学,她才恢复到较为正常的状态。
因为被老师留下来处理一些事,今天回家的就只有余生和秋意两个。据说运动会可以串班级坐,所以余生的一应物品几乎都在江海手上,和秋意空着手回家,中途两人还跑去小吃街吃了点麻辣花甲。最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家。
第二天又照例时间起床、吃早餐、一起去学校,参加完无聊的运动会开幕仪式,最后趴在树荫底下睡觉。
她最近总是很喜欢睡觉,一有时间就软绵绵的没精神。也总是在睡得正舒服时,被人强制性叫醒,疯狂想骂人,但每次都有理由不能骂出口。
比如这次,叫醒她的是班主任。
“余生,听说你初中参加过学校的长跑比赛?”班主任的脸并不严肃,甚至有些慈祥,望着尚未睡醒的余同学,几乎要比从开学至今的每一次都还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