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戏斒斓多桂子,更看兰玉列阶庭。
姑苏城里不知何时来了个戏班子。听人说,是打北漠来的。
蚩梦央求了陆俞笙好久,才得以去看看那轰动整个姑苏的戏班子。
自打不知走了之后,陆俞笙就把“浮生辞”给搬到了她留下的院子里。
想着也没什么事,他就应了蚩梦,带她去看看,这轰动一时的戏班子。
陆俞笙坐在角落里,自顾自的喝着茶水。
台上的人儿,看不清本来的容貌,只有那婀娜的身姿,和那舞的虎虎生威的花枪。
铜锣唢呐的声音从未间断,却依旧遮挡不住台下的一声声叫好。
纵使陆俞笙再怎么不懂戏,也知晓这家戏班子是多么的受人欢迎。
“看懂了吗?”陆俞笙斜着眼看蚩梦。
“没有。”
“还看不看?”
“不看了,无聊。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看下去的。”蚩梦不满的摇摇头。
陆俞笙轻笑一声,拿着扇子走出茶馆,余光却紧紧落在戏台上,舞着花枪的那人。
“在看什么?”
陆俞笙回过神,“没什么,走吧。”
姑苏隶属江南,九月初的季节里,晚开的桂花,依旧香气扑鼻。
陆俞笙将院子里飘落的桂花一一拾起,放进那个紫铜镂空香炉里。
有青烟袅袅升起,整个浮生辞,都萦绕着桂花的香味。
“怎么不进来?”
闻言,门外的那人,踏进浮生辞。
“有事?”
那人点点头,“嗯”了一声。
“找人?”
“找不到了。”
陆俞笙愣了愣,给她倒了一杯茶。
刚才那场《锦朷缘》,她唱了太久。
“哦?”
“我……只是想……”
“想怎样?”陆俞笙明知顾问。
清姬沉思了片刻,问,“要听故事吗?”
什么是剑灵?
剑灵就是在刀剑里滋生的灵魂。
清姬从有意识的那一刻就在想,为何别人的剑灵,是在四四方方的刀剑中孕育出来的,而她偏偏是在一杆银枪中?还有头顶那一绺红缨,真的难看死了。
“喂,你为何每天都是闷闷不乐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清姬耳边响起,她一扭头,就看到少年那一张放大的俊脸。
“你……你……你能看的见我?”清姬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嗯……我也觉得很奇怪。”少年笑眯眯的说。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剑灵啊。”
清姬捂住了脸,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识破,好丢脸。
“喂。”少年伸手戳了戳她的脸。
“你干嘛?”
“不干嘛,我就是看你挺可爱的。”
“去你大爷的!”清姬忍不住爆粗口。
可爱?
可爱是形容剑灵的词?老娘那叫清高!清高!
“你怎么骂人啊?”少年委屈的嘟囔着,“女孩子太暴躁了会嫁不出去的!”
谁家的剑灵会嫁人?
清姬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在狂奔。
“副将,将军请你去主帐一趟。”帐篷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我知道了。”
“切,还是个副将呢?看你着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是唱戏的呢!”
“我不是唱戏的。”少年露出一口皓齿,没心没肺的说,“不过,如果不打仗的话,我倒是希望可以当个戏子。”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可我现在是个副将啊。副将也是将。”
清姬明显一噎,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少年没心没肺的敲敲银枪,顺手捋捋银枪上的流苏,清姬顿时有一种被当做宠物养的感觉……
“我叫慕容羽,你叫什么?”
北漠的风沙有些大,吹开了门帘,吹的帐篷内烛火晃动。
清姬看着他被烛火映的有些发黄的脸,说,“清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