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混沌的脑海,豁然开朗。周围的一切再次清晰的画在眼帘,凌青染看向众人,幸在众人都未发觉。
“今日也不早了,我便带小殿下回去了,明日再来与姐姐续说。”玉素带着欲言未尽的小殿下先行离去,郭蓉儿也与千念一同离去了。
“姐姐可还好?”凌柯满脸关切,刚真是好险,,若他在晚上一步,届时凌青染定会晕厥,传到陛下耳中,不知又会引起怎样的风暴。若是让人察觉了她的不对劲,那可不妙。
“幸有你在,我这身体,越发的差了。”她抚额,倒有了几分娇柔之美。
“姐姐何苦为难自己,病由心生。若姐姐过得不如意,又何必苦苦撑着。姐姐从前不是带说,要寻个僻静的桃源,安居一世吗?现在也不晚,姐姐若不幸福,要名利权势又有何用?”他眼神中满是对他的心疼,姐姐的一生,为自己争取的,实在是太少了,以至于赔上了一生。
“你的心意我知,我乃一国之后,如何能像从前一般,何况,陛下也待我极好。你与我不同,你尚至芳华,也该有个归宿。京中为难你的人也不少,你可考虑好是否要入朝为官了?”
他垂头,“我……”
凌青染为他倒了杯茶,“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姐姐都希望你能幸福。”他们姐弟二人从小关系便好,自父母离世后,更是相依为命,互相帮扶,他们皆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玉素回到宫中,走过院子时,见那花草中多了一盆红结花。“这花是哪来的?”
宫人怯怯的道:“回公主,是贵妃娘娘送来的,画兰姐姐说公主见了会不悦,奴便自作主张,寻了这不起眼的地方搁置。”
听到贵妃娘娘,她稍有不悦,如今宫中只有一位贵妃,便是那岩贵妃了。“这是何时的事?”
“是几日前,公主去御膳房那日。”宫女见她并未迁怒于自己,便也不似刚才那般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了。
“贵妃既有如此好意,我也当回力才是,命人到民间采购一些螃蟹,给贵妃送去。一至于这红结花,它本无罪,将它移到我窗前,好生照料罢。”宫女抬头时,竟见她笑了,而且,那样好看。
夜里,她辗转反侧,久久不能眠,月光和着夜色洒下,举步窗前,望璀璨星中的玉盘。风叶和鸣,光斑凄凄,清幽静美。远处忽然闪现一点星火,明灭可。于宁静的夜幕下,隐隐约约传来嘈杂之声。便见亮起了宫灯。室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陌生的气息,隐隐有鲜血的芳香,她迅捷的转身,“谁!”
他本是想要捉弄一下她的,岂料她突然转身,自己反而被吓了一跳。“呼。是我,怎么,这才多久未见,公主便不认识我了?”
借着月色,她看清了他的容颜,方将悬着的心放下。“你怎在此?夜深人静,你一男子出现在我宫中,怕是不合礼数。”冷寂诧异,她见是他竟一点也不惊讶,还如此平淡的同他扯。若换做别的女子,免不得要大呼小叫的。
“礼数?公主莫不是忘了,我是刺客。况且,礼数什么的,我知公主你也是不介意的。”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很是随意,散慢不受拘束。
“几日前你不告而别,现又为何深夜来访?”
他一听,脸色都黑了。“哈,我不告而别?分明是你们丢下我先走了。”他看向她,嘟着嘴,一脸的委曲。“那日早晨,我本想去未你寻些吃的,谁料我回来之时你们便走了。我走前也同他说了的,谁知你二人竟这般不义气。”
她闻言,扑哧的笑出了声,他口中的“他”便是千念无疑了,原来那日,他对她撒了谎,可真是百年难得一遇。“额,那日的事,我向你道歉,那你来我宫中又是为何?”
他欲言又止,他总不能说是来见她的吧,那岂不太轻浮了。他想来想去,实在找不到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灵机一动,答曰:“我,我就是夜里难眠,便出来散散步,随便走走。”他刚说完,屋外就传来了阵阵喧嚣,几处灯火闪现,便听得屋外敲门声响起。
“公主,公主您歇了吗?”
她示意冷寂藏起来,披了外套前去开门。“画菊,发生了何事?”院里有几名士兵,都提着宫灯。
“公主可有见到什么陌生之人?”她摇摇头,画菊打了个哈欠,道:“今夜宫中进了小贼,那项统领硬是说见贼人进我们宫,这不也没搜出来个人影嘛。”
“项统领也是奉命行事,你到怪起人家扰你一席好梦了。”画兰笑道,画菊无言辩驳,只得自个生着闷气。
“项统领可是夜深了并未看清楚,项统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她见项统领并未有要走的意思,看来他是认定贼人在此了,道:“项统领若不放心,大可留下些士卫在我宫里守着,如此,项统领可离去了?”项统领闻言,不作多留,行礼离去,只是在她宫外多派了些人手。见人都散去,她关好屋门,“有门不走还硬闯,,冷阁主当真是无聊的紧。若冷阁主喜欢这般刺激的事情,下次不妨提前支会一声,我也好早做准备,帮帮忙不是。”
他听她一席话,顿时破口而笑。“公主殿下帮忙,只怕我命薄,无福消受啊!”
她隐隐有些倦意,“夜深了,我要歇息了,慢走不送。”
“哎,我才刚来,你便要赶我走啊?在者,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从这出去,若是坏了公主的名声,那可就不好了吧,虽说我是个很负责任的刺客,你说是吧?”
他朝她露出一个挑逗的眼神,像极了市井中的混混无赖,偏偏她对他无可奈何,怎么着都是她亏。
“你莫不是要睡我屋中。”
“嗯——,你既如此说了,我就勉为其难在这将就一晚吧。”
“哦,那还是我招待不周,委屈冷大阁主了?”她一直在悄悄打量他,最后视线锁定在他的手臂上。他着的是玄色的料服,不仔细瞧还真看不出来。她起初闻到的血腥味,应该是他的袖染了血。她的话,令他哑口无言,一时词穷。“也罢,你且在此歇息。你若是不介意睡我的床,那我也勉为其难让给你好了。”她学着他之前的语气,撂下此话。他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诧异与不明,也并未拒绝,径直往床上倒去,故作呼呼大睡。她踱步走到案前,阅起了书卷。她自知有双眼睛不时朝她瞄来,她只笑不语,并未揭穿他。她装作不知,道:“那斯睡的还真快,本来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