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从歌脑子还是懵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见谢凛身影出现,她下意识的就想从沙发上起来。动作到一半,她才感觉自己的反应有点大了。
身上的毯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脚边,她只好伸手去抓着,一连贯的姿势看起来稍显滑稽。
远远的听见谢凛嗤笑一声。
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从歌当时不会笨到以为他不是在笑自己。
脸黑了黑,从歌穿拖鞋准备走。
刚经过谢凛身边,她提着一口气,可谢凛还是突然出声。
凉凉的,没有什么温度,“看样子你在行宴这过的挺舒服。”
从歌太阳穴有点疼,“不然呢,宴哥又不会虐待我。”
她说完,谢凛看她的眼神变得难以言喻起来。
半晌,从歌都快被他看的发毛,他才呵笑,“你一点也不好奇我有没有把你的事告诉行宴吗?还真是不怕死。”
“说不说是你的事,”从歌心情沉重,“谢先生,这是你的自由,我又不会阻拦你,你不用特意通知我。”
“是吗?不过你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替你隐瞒。放心,能说的我全部都告诉行宴了,他是我兄弟,你这种人我自然要提醒他提防。”
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从歌现在还是忍不住心里泛凉。
她故作镇定的耸肩,“那我可能还要跟你说声谢谢,不用我自己告诉宴哥了。对了,你都告诉他了,他是怎么说的?要把我赶出去吗?毕竟我是那么的“罪大恶极”。”
“伶牙俐齿!”谢凛眸光冷冽,森凉一笑,“不过你别以为死不承认就可以掩盖你做过的事。从歌,再让我发现你有一点不老实的地方,我第一个把你赶出江川!”
他沉着脸,不等她反应,甩袖离开。
从歌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
庭院里响起轿车发动的动静,没多久陆行宴推门进来。
一眼便看见站在楼梯口的从歌。
低垂着脑袋,一副显而易见垂头丧气的模样。
软底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很小,陆行宴走到从歌身边她都还没有发现。
想起刚刚谢凛最后一个出去,陆行宴轻易猜到了原因。
他又走近,见她终于发现他在身边,低声询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从歌眼眶发热,“没有。”
“那傻站在这里干什么?”陆行宴和她面对面,勾起唇角,“你刚睡着善善就找我拿毯子给你盖上,该不会还是着凉不舒服了?”
原来她身上的毛毯是郁善水给她盖好的。
从歌眼睛更难受了。
其实除了今晚碰到谢凛和顾识,她觉得陆行宴身边的人都特别好。不会觉得她高攀陆行宴,也没有因为谢凛和顾识的话针对她,甚至还处处照顾她。
有这些亲和近人的朋友,陆行宴也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深吸一口气,从歌终于下定决心。
深夜的客厅里,身影修长高大的男人和娇小纤瘦的女孩一齐站着,断断续续的响起女孩子温淡的嗓音,而年轻的男人一直认真的在倾听。
从歌把在程家生活过的事情,包括谢凛和顾识一直介意的那件事,全部告诉陆行宴。
最后一句说完,从歌紧张的眼睫轻颤,等待陆行宴的反应。